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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什么。薛域可怜巴巴,想捡回来稀碎的颜面,也不敢大声、只对像在笑话他的谢首辅解释道,你别误会别多想,我我我就是今儿嗓子不太好我从来都不惧内的!

    什么嗓子不太好?他分明像是脑子不太好。

    谁多想了?反正离得有些远了,谢首辅估摸着自家夫人也听不着,难得挺直腰板,都懂,都懂,都是真男人,谁会惧内啊?

    薛域疯狂认同:啊对对对!

    啧,那个齐景东观望到此时的情形,终于能有他插上话的份儿了,便带着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迈步上前,给他毕生的榜样谢首辅躬身作揖礼,在下乃是靖国公府大公子,齐景东,拜见谢首辅。

    哎,齐公子,不必行此大礼。谢首辅本也没什么架子,上前一步就把齐景东给扶起来,在下担不起的。

    担得起,您是两国闻名的首辅,对在下而言又是长辈,自然担得起

    尽管齐景东说得足够真诚,但同样的话谢首辅已听了不止千百遍,耳朵早就起了老茧,更何况他此时更想的,是跟自己的夫人在一块儿。

    哎,他夫人呢?

    怎么早跟那个小丫头跑没影了?

    不光如此,那叫薛域的臭小子怎么还跟着?

    谢首辅。齐景东头一次得见自己的偶像,昨晚就激动得一宿没睡,这会儿脑子一飘、只想缠着谢首辅哔哔叨叨,在下想请教一下,前几日刚读过您编写的《齐民论》

    谢幸安:

    这小子,似乎真的有点虎。

    冷静、克制,他是温文儒雅、闻名遐迩的正经首辅,不能打骂人的。

    谢幸安边敷衍着回应齐景东的话,边加快脚步,朝自己夫人所在的方向越走越急。

    他是在太快了,即便这时候迟钝如齐景东,也觉察出了不对劲,气喘吁吁地跟上:谢首辅,谢首辅您是不是内急了?

    实不相瞒,和谢幸安一路随行的小太监也这样觉得,不过根本没有胆子问出来罢了。

    嗯?内急?谢夫人显然耳朵极好使,一下听见了这个话头,转过身满脸恨铁不成钢地望向谢幸安,烦死了,那你快去吧,去完了我再随你一同进殿面圣。

    娘子,其实我谢幸安急得不行,其实很想解释一句他不是、他没有,可又生怕挨揍,硬是接下来了内急这个理由,火急火燎道,好,那我赶快回来。

    真麻烦。谢夫人又低声不满地嘟囔了句,接着满脸笑意地扶着齐笙的小臂,外头天也挺冷的,我自己等着我夫君就好,不如笙笙,你先进去殿里,暖和一些。

    谢夫人说的是啊,笙笙。薛域难受得要命,既要跟紧了齐笙笙,还得恪守男德,绝不看那花容月貌的谢夫人一眼,这会儿终于有机会把她带走,连忙点头,外头是很冷的,你衣裳又单薄,咱们还是

    齐笙咧唇,挑挑眉干笑道:夫君,你管我啊?

    我我我不是薛域听到这轻飘飘又带着刺的语气,当即就是菊.花一紧,我没没没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担

    您不用担心的,谢夫人,我身子好着呢,寒冬腊月都上了冻、还敢去冰嬉呢?齐笙把自己的小爪子从手捂里掏出来,掌心覆在谢夫人的手背上,您摸摸,是不是热的?

    啧。谢夫人一脸惊喜,还真是呢,你这小姑娘、看着瘦瘦弱弱的,小手还挺暖和。

    是真的吗?这不合理啊。

    薛域挠挠头,分明齐笙的小手小脚一入了冬就冰凉,每晚还都得让他揣在怀里捂热才行的,居然会变得暖和?

    难不成见了大美人,正能让她如此激动兴奋?

    等到谢幸安匆匆解决完毕跑回来后,几个人才得以一起进入正殿参拜。

    在与之毗邻的众国之中,只有北辰与南晋最不同一般,关系匪浅,友好互惠了接近两百余年,甚至本朝时还合力击败了总有侵略之心,不安分老实的北胡,把北胡兵打得哭爹喊娘、屁滚尿流,可谓极好的兄弟和战友。

    北辰若不是敬重南晋,也不会派出他们国宝级别的谢首辅当使臣,还提前了许多天便启程,就为了给嘉隆帝送最热乎、头一份的祝福。

    北辰内阁首辅谢幸安,携内子何氏。谢幸安牵着夫人缓步走到大殿正中,直身跪地,拜见南晋皇帝,恭祝陛下洪福齐天、万寿无疆。

    谢大人,可是许久不见了,快快请起。嘉隆帝不只是嗑多了丹药还是怎的,这次的精神头居然难得不错,来人啊,赐座。

    谢陛下。谢幸安并没着急落座,而是走了两步,去见过旁边坐着的昔日旧友,靖国公,别来无恙啊,不知腰伤可好些了?

    啊,牢谢首辅记挂。靖国公站起身来回礼,已好得多了。

    瞧瞧,假如整个南晋,都是谢首辅这么既忠直又正派、长得还好看的清官,他每天都能多吃两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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