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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吃个饭怎么了?在哪不是吃?无萧摊着双手附和着,不管两人的反应大步便抬腿跨进了正厅。 堇色阻止了欲要叫住他的嬷嬷,女儿家似的对她摇了摇,没事的,嬷嬷,我们也进去吧。 。 餐桌上,李嬷嬷窝着一肚子气,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无萧。 她特意将无萧和堇色分开,自己坐在了两人中间。 无萧倒是不在意,表现的很是本分,长手长脚地坐在餐桌前,心里心清气爽,脸上却是挂着一幅漫不经心。 李嬷嬷看着他歪着一边身子,懒懒托着腮,小勺将碗里的粥搅得微微声响,忍不住腹诽道:全无教养。 又看了看少年眉目俊逸,侧脸雕琢,尤其是那一双轻佻的桃花眼,花瓣形状一样,看向人时弯弯的仿佛天然噙着笑,心里更没有什么好印象了招蜂引蝶的浪荡相。 她默默地将两人观察了一下,只见堇色还是斯斯文文的,一张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依旧是那般清冷不谙世俗的模样,两人全程也没什么眼神上的交集,看样并没有擦出什么多余的花火,这才暗暗地放下了心。 她放下心来,低头吃粥的间隙,无萧散漫的目光这才落到了堇色身上。 佳人白玉般的手举着汤羹,眉目低垂着,朱唇轻轻地吹着气,才将热腾腾的粥小口小口地送到自己的唇边。就连喝粥的样子,也是优雅至极。 无萧默默观赏了一会,胃口似乎也跟着好了起来。 怪他这几日颠簸流离,怪饭菜太可口,或者怪她太过美□□人,他吃的香甜,不自觉地多吃了几碗,落在李嬷嬷眼里,却是更加厌恶了。 这般能吃,这不是饭桶吗。 。 吃好后,茱萸收拾着碗筷,李嬷嬷去厢房内打扫了,堇色坐在庭院的石桌上里为幼鹰处理伤口。 无萧自是没有把李嬷嬷饭后离开时的警告放在心上,形影不离地跟着堇色,懒懒叠腿坐在石桌另一边。 高大男人叠起长腿,总是歪歪放在一侧,随意且慵懒。 幼鹰的翅膀被涂了药,小小的爪上用纱布一圈一圈细致地缠绕着,它很乖巧,竟也不叫了,任由堇色给它折腾。 我会照顾好你的。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和其他的雄鹰一样,翱翔在天空之上了。 也许只有在这种时候,堇色才会变得这么温柔。 这样的情景让无萧赏心悦目,他看着看着,便来了兴致,你为什么学医,昨天饮酒离席的妇人,可是你的师父? 堇色低低嗯了一声,我从小身体不好,便随着师父学了一些药理,学会自医,久而久之,也习得了一些皮毛。 能治好重伤下的自己还能痊愈神速,这可不是一般的医者能够做到的,无萧听得她话中的谦虚之意,暗暗想着,话语却是继续循循善诱,你身体不好,所以来这里,是来养身子的? 堇色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淡淡道,可以这么说。 她细致为幼鹰包扎着腿爪,但慢慢地,气氛有些冷了下来,她眼中染上一层淡淡的苦涩之意。 无萧看的专注,自是没有放过她眼里一丝一毫的变化,但他思索了一下,没有多问。 哪有一养病就养这么多年的? 莫非,是他们家里人不要她了?他暗暗揣度,看她这冷冷清清的模样,还有心如止水的心态,其间冷暖,也只有她这个亲身者才能自知吧。 他心底嗟叹,也是个可怜人呢。心里莫名感觉怪怪的。 怪不舒服的,不过,有这么可人的孩子,怎么会舍得不要? 无萧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 柳絮轻飞,午阳绚烂。 午后暖旭的阳光打在五彩琉璃点缀的殿内器物之上,散发着浅金色的柔光。 殿内贵气非凡,刚下朝的太子踏入东宫,春风温存的俊脸随即不见,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寒霜。 在朝堂之上,六皇子存心刁难于他,字字诘难,而那个昏庸不问世事的皇帝只懒洋洋地躺在龙椅之上,冷眼看着堂下的乱剧。 他如今刚刚坐上东宫之位,却危如累卵,一众臣子对他虎视眈眈,暗潮涌动,不得不提上十二分的心思来应对所有的波澜诡谲。没有人是能靠得住的,就算是自己的父皇。 堇容坐在雕花椅上,疲惫地揉了揉眉间。 殿下?明日应对六皇子的弹劾,可有把握?挽丰道。 无妨,本宫有监察寮和御史台在,那双微笑的眼眸回荡在脑海中,由他去又如何?任是也搅不起多大的风浪。 六皇子要闹,本宫就让他闹。 别是自己还未回应,龙椅上的人就捺不住了。堇容垂目一笑,长眸深而冷。 挽丰见到如此神色,已是垂首不敢噤声。 他们的太子虽然是世人眼里的风华无双,风仪无量,可谁也不知道温文尔雅的面庞下实则另有一人,狂涓乖觉,阴邪鬼魅,任谁都不能轻易揣度。 那,今日李相所提起的,接大公主回宫的事该如何?挽丰默默提醒。 堇容轻轻皱起眉头,俊脸上已是一片厌堕之色。 这等寻常差事本就随便打发人去做就好,非要大费周章地拉上他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