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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关门声响起,云实都没再回头。

    他不是什么好人,从来都不是。

    为了从烈狱逃出来,他不惜拿人命铺路,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

    却在第一次遇到她时,就心软了。

    然后一次次放低底线,直到为她受伤。

    终于,他握住了那只冰凉柔软的小手、

    “虞幼宁,我没同意你死之前,你最好给我好好地活着!”

    睡梦中的少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秀眉蹙起脸上露出有些痛苦的神情,但却并没有醒来。

    -

    虞幼宁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

    等到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她醒来就看到身边的芸娘:“芸娘,我表哥……云实他……”

    “他没事,他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问过你。”

    知道小姑娘在担心什么,芸娘睁着眼睛说瞎话。

    果然,虞幼宁闻言非但没有难过,还很高兴的样子:“谢谢你。”

    “不谢,你先喝药吧。”

    芸娘说着将手边的药碗递到虞幼宁手上。

    这两人真是让人不知说是很忙好,相互隐瞒,却都是为了对方,真是……

    虞幼宁接过药碗,闻到熟悉的药味,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了。

    “他还是知道了……”

    她垂下眼帘,小声地说。

    -

    “余霸天可不是吃素的,你敢这么算计他,小心把命一起算没了!”

    房间里,男人看着面前气定神闲呵斥的青年,脸色十分不好。

    云实却淡淡开口:“不还有你在吗?”

    “我?”男人冷笑一下:“我可不会管你!”

    “年轻人我劝你一句,钱虽好,却没有命重要。要花钱,先要有命才行!”

    男人说完,以为云实至少会有点迟疑。

    却不成想他的态度更加坚定了:“你说得没错,钱很重要。”

    毕竟他要养的那个病丫头,没钱可不行。

    想到大夫开的那些药材,即便是自诩淡泊名利的云实都不禁皱一下眉。

    总之,这笔生意,他非做不可了!

    ——

    s:顺便解释一下这里的大夫能开出适合宁宁的药,是因为这里是药材之都,汇集了很多名医,虽然比不上灵药老人,但是医术也是不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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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章 他心甘情愿

    虞幼宁喝完药后又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呆,然后才说服自己去见云实。

    可她没想到的是,这一去正好看到青年换了件玄色锦衣,黑发以墨玉冠固定,正对着铜镜整理衣袖,俨然一副准备出门的架势。

    虞幼宁瞬间忘记自己的纠结,几步跑到他面前:“你要去哪儿?”

    看着小姑娘紧张的模样,云实顿了一下才开口:“去参加万家宝的宴会。”

    “可是你的伤还没好啊,为什么……”

    “已经好了。”

    “骗人!”

    虞幼宁想也没想地就打断他。

    不过说完她就有些后悔了,自己语气是不是太凶了?

    反倒是云实第一次见她凶人,觉得有点新奇。

    虞幼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抿了抿唇然后鼓起勇气开口问:

    “你……是不是为了我才去的?”

    云实还没说话,她抬头看着他,美丽的眼睛里铺着让人心碎的哀伤:

    “你既然不承认是我表哥,不需要为我做这么多。”

    云实终于抬头看她了,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怒意:“笑话,谁为你了。我是为了报仇,救你不过是顺便!”

    见到小姑娘呆住了,云实转身便走。

    谁知他才走两步,就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拉住:“报什么仇?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少女柔弱娇美的脸上带着紧张关心,一双水润明媚的眼睛正盈盈地望着他。

    云实以为她会生气的,结果她却只担心他有没有被欺负。

    他有点想笑,却又觉得这放在她身上很正常。

    刚刚那点被她激起的怒火不知不觉消散了干净。

    看着她的眼睛,他说:“你不是问我身上伤怎么来的吗?就是因为那里。”

    “那里?”

    云实想起那个阴暗昏沉,好像永不见天日的地洞;永远不绝于耳的哀嚎惨叫;血腥腐败混合着不知名的硝石、药草交杂在一起难闻气味。还有不听话时,打在身上不知泡了什么药水,抽打后仿佛皮开rou绽,痛入骨髓的皮鞭……

    他眼底浮现浓重的黑,慢慢覆盖眼珠。

    胸中的戾气开始疯狂翻涌,愤怒逐渐支配理智,他恨不得立刻毁灭些什么……

    忽然,一具柔软温暖的身躯扑入他怀中,少女带着香气的纤细手臂紧紧抱住他腰。

    接着,一道带着哭腔的“表哥”传入耳中。

    云实的理智一下子回来了,皱眉就要推开她:“我不是你表哥。”

    虞幼宁却不放手,将脸埋在男人熟悉宽阔的胸口,耍赖似的闭着眼睛心底默默说:你是,你就是!

    云实推了一下没推开,故意冷着脸凶她“让开,不许抱着我。”

    虞幼宁还是没动,心说,有本事你把我推开啊。

    云实的手已经放到她肩膀上了,却迟迟没有下手。

    他皱着眉在心底唾弃自己,为什么要容忍这个无礼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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