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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外面那些人,不许她再来了,否则,我不会放过他们!”

    云实说话时,脸色无比的阴沉,看得婢女小腿一抖,差点没跪下。

    “听到没有?”

    “是、是,”婢女抖抖索索地跑出去了。

    云实用手背挡着眼睛,昨夜的一幕幕却控制不住地在眼前回放。

    他喉结动了动,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她不能再来了,否则他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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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不是因为早上的话说得太重了,一整个上午,云实果然没有再看到虞幼宁的身影。

    他应该高兴的,可是眼睛却像有自己想法似的,一直不停地盯着门口。

    直到前来复诊的御医都发现不对劲:“殿下在找什么?”

    “什么都没找!”

    他几乎立刻就否认了。

    然后就发现自己的反应似乎有些太大,将话题拉开:

    “所以,毒解得怎么样了?”、

    御医果然回神:“解药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殿下体内的毒已经开始有变化,相信只要坚持下去,一定能……”

    御医忽然一顿,有些小心地开口:“接下来还有四天,那痛……殿下可还能忍受?”

    “可以。”

    云实冷淡地收回手臂,然后补充了一句:“我不是你们殿下。”

    御医:……您说不是就不是吧。

    御医把完脉就离开了。

    接下来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云实一个人了。

    不一会儿,婢女将午膳送到。

    然而依旧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那个人。

    云实收回视线,安静地用膳。

    服药时间在饭后一个时辰。

    -

    “小姐你……”

    小翠站在虞幼宁身后欲言又止。

    今天早上的事情她已经从其他人口中知道了。

    可是看到小姐苍白脆弱的模样,她又什么都问不出来。

    “你累不累?要不要去休息?”

    虞幼宁摇了摇头,目光从那个方向收回来:“传膳吧。”

    小翠闻言一喜,小姐竟然主动要用膳,这可真是难得的好消息啊!

    若是殿下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不过一想到殿下,小翠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了,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等一下,小姐你还会过去看望殿下吗?”

    她问得纠结,怕小姐不会回答。

    虞幼宁却没有躲避:“会。”

    她既然已经应下了,就不会放弃。

    虽然,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表哥……云实并不想她那样做。

    可是如果真的能够帮他,她又怎么会在意这些?

    小翠想说些讨喜的话安慰小姐,眼睛却看到少女垂在膝上用力到发白的小手。

    她鼻尖一酸,忙移开了目光不敢去看。

    小姐并不像表面上看着这么无动于衷。

    她为了殿下真的牺牲太多了。

    只求老天保佑,殿下一定要好起来啊。

    小翠在心中默默祈求着。

    今日的药效开始发作了。

    几乎在他喝下药的瞬间,剧痛便向他席卷而来。

    来得比昨日来得更猛烈。

    他手中的药碗还没放下,就已经被捏碎。

    碎片刺破皮rou,鲜血滴落,却为他迎来短暂的轻松……

    “不许她再进、啊……”

    第199章 意味

    云实话没说完,人已经跌到了地上。

    这次的痛,是无数的钢针扎在经脉上,痛到身体抽搐,满头大汗。

    房门又一次打开了。

    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走进来,他气到发抖:“出去,别逼我打你。”

    他咬牙忍下痛苦,双眼都被逼到猩红。

    虞幼宁没有说话,走过去拧干手帕,然后过来替云实擦汗。

    可是还没碰到,就被男人挥开:

    “我再说一次,出、去!”

    虞幼宁抿了抿唇,没有理会他,只是伸手替他擦拭头上的汗水。

    熟悉的体香传来,云实僵了一下。

    他拒绝不了。

    只好干脆紧闭上眼睛,不去看她。

    即便如此,他还是能感受到少女温柔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虞幼宁将帕子放下,然后拿出一个雪白的小瓷瓶递到男人唇边。

    温柔的声音响起:“御医说,喝了它可以缓解你的痛。”

    云实的慢慢睁开眼睛,猩红压抑的眼睛望着她,带了几分迷茫。

    虞幼宁不再说话,微微抬手把小瓶中的东西喂给了他。

    云实原以为是苦药,可出乎意料的很甜。

    像是蜂蜜。

    让人惊讶的是,喝下这“蜂蜜”后,他身上的剧痛竟然减轻了许多。

    在他怔愕的时候,少女温柔地开口:“我扶你去床上休息吧。”

    云实回过神来,没有拒绝,没有让她扶,而是自己撑着椅子慢慢站了起来。

    只是他忍不住想笑。

    即便是在山洞中被那死老头折磨的时候,他也没有如今这么痛苦狼狈过、

    一切的原因大概是因为……

    他低头看了一眼扶着自己的娇小人儿,

    比起身上的痛,他更不能忍受的是她心疼的目光。

    终于躺到了床上,他整个人也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像条死鱼似的,只能张着嘴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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