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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风。” “我不热,吹什么风。” 大少爷还气着,淡嗤了一声。 却听她下一秒认真说道:“熏风解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真不想笑,但有点控制不住嘴角上扬,轻咳一下后,恶狠狠,冷冰冰,一本正经地道:“以后谁他妈再说读书没用,我骂死他!” 后来,他特意查了这个词,是个典故成语,出自王肃的《孔子家语·辩乐》,南风之熏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 再后来,多少年,吹到这样温和的风,他都会想起“熏风解愠”这词,想到如这风一样的骆悦人。 - 阳光侵到床边,几粒浮尘如金粉飞舞。 梁空单手环着她的腰,另一手从她颈后慢慢顺她的头发,手指机械动着,人凝神,想着以前的被她顺毛的事。 骆悦人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说话,略松开手臂,将脸移到他视线里,盯梁空的眼睛,重复一遍说:“现在清楚了吗?” 梁空温温瞧着她,说:“我要是说不清楚,你还打算做点什么让我清楚?” 骆悦人将他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后知后觉,其中不动声色的得寸进尺,可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她摇摇头。 梁空:“不行?” 骆悦人说:“是没有了,”声音小一些,“都给你了。” 说完她有点不好意思,两手撑床,一点点往后缩,梁空抓她脚踝,轻轻扯一把。 “骆悦人,你这思想有点粗暴啊,就那么点事能让你记着是吗?” 被点名的人,脸色唰一下红了,细白脚踝还在他手里攥着,她一边小幅度地挣,一边还得担心身上这件T恤会不会翻边走光。 梁空不放手,还猛一使劲把人拽到跟前来,骆悦人慌得“哎”了一声,手心撑在他赤.裸肩臂上,下一刹,腰被勾了一下,人朝前贴。 一瞬间,仿佛又缩回他胸前的狭小空间。 他在她耳边热息灼灼地说:“我还没抱够,你跑什么。” 准确来说不是没抱够,而是不长久,这种不长久让人觉得不踏实。 骆悦人偏着腰躲,忽的低叫一声,抬眼怨他:“干嘛捏我?” 他垂眼,眼眸虽淡,眉目却藏一股欣悦,下颌微微扬着,一副混账样子 :“喜欢捏你。” 骆悦人撇开脸,鼓着腮,小脸通红。 那个姿势,刚好把耳朵对着他,他俯低身子,温热唇瓣若即若离贴在她白皙的耳廓上,低哑吐字:“我伸进去了。” 下一秒,她朝前乍一缩肩,细细蹙眉,闷哼了一声。 无需他的通知,能感觉被轻轻攫握的力道。 她忍不住喊他。 “梁空。” 他鼻音nongnong地应一声,手臂圈揽,她几乎要坐到他腿上。 他还在摸索,像个好医生在事后巡房。 轻缓的动作忽然停下来,他声音缚在她耳边,明明房间就他们两个人,还是照顾女孩子的难为情,将声音压低,好像只说给她一个人听。 “昨晚是不是把你这儿弄痛了?” 骆悦人搡着他的肩,也说不上搡,更像是把手按在他肩上,推着玩,就是耳朵真在他这句话里红透了。 “……一点点。” 梁空:“真的?” “……嗯。” “不舒服要讲,行吗?” 他在这种事上反复担心,骆悦人是真的会觉得不好意思:“我……我没有不舒服。” 梁空轻笑一声,溢出些不正经,问她:“那,舒服?” 骆悦人立马听出来其中深意,照他肩膀上捶了一拳,骂道:“流氓!” 说完,从他怀里挣出来,一边朝洗手间逃似的走,一边说:“我先去洗漱了。” 意识到梁空好像早洗漱完了,她也不再多解释,走远几步,扭头瞪他,仿佛全怪他,又是捏又是揉,她一大早上脑子全乱了。 混球死了! 满嘴泡沫刷到一半,脚步声走近,骆悦人往墙镜里一看。 梁空靠在门口,视线低下去,骆悦人寻他视线去看,望到自己一双赤.裸的脚丫上。 室内恒温,冷倒不冷,只是脚心贴着瓷砖,也有点凉。 “冬天容易感冒还不注意这些。” 他自己明明自己也光着脚,而且昨晚送他回来的时候,骆悦人留心了,他这套房入口并没有摆在明处的拖鞋,而且这一个早上他都是光着脚来去的。 说明他可能也喜欢光脚。 说起她来,却像什么古板先生。 骆悦人刷着牙不方便说话,梁空径直进来,扯了一条大毛巾丢在地上,下颌抬一抬,示意她踩。 骆悦人把脚放上去,脚心顷刻舒服了些。 梁空问她早上想吃点什么,叫人送来。 她这场夜宿太突然,昨晚用酒店提供的洁面产品洗了脸,现在脸上半点妆都没有,只能简单擦一点水乳。 本来已经在拆水乳的小包装,忽然看见什么,她指着,转头问梁空:“我用你的擦脸可以吗?” 梁空当什么还要这么客气问一遍,眼一扫,点头:“用。” 视线又回到屏幕上继续点早餐。 一般男人的护肤流程都精简到几乎没有花样,他也只有简单的冬季保湿面霜。 白罐蓝字,淡淡的紫苏味道,清透冷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