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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章见长乐几乎没动几筷子,有些心疼,关欣昨晚就跟她说了偷听来的那些话,也知道阿姐其实并非完全无情,只是顾忌太多。既心疼阿姐,又恨自己帮不上什么忙。 “不如,你也一块来住几日吧,我们姐妹一起好好的聊聊。” 长乐摇头,“不用了,过些日子吧,这阵子府中有些事情要处理,而且又快到母后的忌辰,今年,我就不拉着你去洛阳了,你们安心的守在长安,她现在不宜出城,还是城中安全些。” 豫章明白阿姐的担忧,但是她同样也不太放心长乐一个人去洛阳。尤其是这种心情的情况下。 “去啊,干嘛不去,我正好想把酒楼的分店开过去,如果可以,茶楼也一块开了。”关欣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现在你哪也不要去,就安安分分的待在长安,就算是在长安城里,出门也要带着人,不要去那些偏僻的巷子。”长乐并不是在危言耸听,不到一年的时间,关欣都被刺杀两回了,虽然都没能成功,算她命大,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能保证每次都那么幸运没个损伤。 “公主。” 暖意凑近豫章的耳朵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话。说完就低着头站在一边。这么神秘?关欣的目光落在暖意跟豫章的身上来回扫视,这俩人有啥事儿是需要这样说的? “阿姐,之前不是说要去庄子上住几日散散心吗?那依我看不如趁着延儿跟日儿还没开始上课便这两日去住几天吧,正巧我也觉得府中有些闷,出去转转也好。” 长乐皱了皱眉头,她什么时候说过,但纳闷也只是一瞬,便顺着豫章的话头点了点头,“也好,最近心情确实不大好,去转转吧,你看着安排,我今日回府中安排安排,出发时通知我。” “暖意,你带着几个妥帖的人先过去拾掇一番,阿姐与我都怕脏乱,一定要收拾的干净些,把春雨跟冬雪都带上吧,再找王校尉要几个人一起去,这一路也好护着你们的安全。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过去。” “是,暖意这就去。”暖意屈身告退。 关欣看的云里雾里,好好的,去外面住什么?不是不让她出城吗?庄子是什么?农家乐?一锅出?话说,好久没吃一锅出了。是时候推出来了。 晚间睡觉时,豫章才把谜底揭了。“你知道为什么要出去?”豫章压低了说话的声音,几乎是贴在关欣的耳边。 关欣被刺激的一缩脖子,好痒,还以为豫章在跟她开玩笑,所以也凑了过去贴着豫章的耳朵说道,“为什么?” “因为冬雪。” 冬雪?她咋了? “暖意说昨日冬雪在这窗下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听什么,也不知道她从何时开始这样,若不是昨夜暖意突然睡不着,还不会发现。” 关欣恍然大明白,豫章是要把人带走去审问,为了不打草惊蛇,才说要去庄子上散心,高,实在是高。她都没看出一点破绽,真的以为是要出去来一场郊游呢。 再见到冬雪时,关欣险些没认出来她。一个偏僻的小房间,光线不是很充足,屋中房梁下吊着一个被绑住双手的人。披头散发,身上满是带血的鞭痕,看身形是女子。关欣倒吸了一口气,这还是她第一回 看见真实的刑讯场景,真实的就是要比电视上的更震撼,更血腥,尤其是还能在空气中闻到那股浓重的血腥味,更是刺激的她头皮发麻,隐隐作呕。忍着恶心感,走到那人跟前,撩起了遮住脸的长发,与之前红润可人的脸颊不同,此刻冬雪面色惨白发青,发白嘴唇上是被她自己咬破的伤口,还没干透的血迹是她脸上唯一的一处亮色,红的有些刺眼。 一直闭着眼睛的人听见动静,慢慢的睁开眼,见着是关欣,嘴角慢慢的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声音中透着虚弱与不屑,“敢做却不敢当吗?也只会拿我们这些下人逞威风罢了。” 关欣回头看向身后的暖意,暖意会意的上前。“一直什么都不肯说。” “呵,我都说了,没人主使我,只是我好奇罢了,没想到啊,冰清玉洁的六公主也会做那假凤虚凰的勾当。” 关欣微微的皱了下眉头,“我跟她单独谈谈,你们先出去吧。” 等人都出去后,关欣来到冬雪面前,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动作却甚是轻柔的抬起冬雪纤瘦的下巴,拿出怀中的帕子,轻轻地擦拭她嘴边的血迹,这帕子刚刚放在身上不久,自己还没用过。可惜冬雪并不领情与配合,关欣的动作在她看来是示威,是故意的在羞辱她。关欣却不顾冬雪的躲避,执着的继续手中的动作,还像往常与她相处时那样熟稔的语气说道,“我敬你是条汉子,牙松开,你是傻么,疼就喊出来啊,何必让自己的嘴遭罪呢,我轻些,你忍着点。”关欣怕她疼似的,还凑上前轻轻的吹了吹。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而且关欣还吹了几口气,冬雪很不自在的向后躲了躲,见关欣还要给她擦拭,下意识的躲开,没了嘲讽,满眼都是诧异,“你不生气?”这人是傻的么,非但没有生气她的背叛,怎么从她的语气里还听出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是错觉吗? 关欣看冬雪一直闪躲,也擦的差不多了,索性收了手帕。稍稍的向后退开一小步,笑着说道,“生气,我怎么不生气呢,我自问往日里对你不算薄,殿下待你也甚为和善恩宠,你却是这样的回报我们,换成是你,你会不生气,不心寒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