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页

    “你也会说想念这种话啊。”

    [我向来不口是心非。]说话时不看着他的脸让我有些不习惯,但我不能睁开眼睛,不然和一具石像入眠可一点儿都不有趣,而且因为他转头又距离过近的关系,他的气息总是轻飘飘的吹在我的脸上,[阵平,我大概从来没有说过吧。]

    “什么?”

    [那场生日会,让我对你们彻底改观了。]

    “……哎?”松田阵平震惊地坐起身,一把拉开夜灯,不可置信的看我,“哎?!”

    他动静那么大,看来不说清楚是不能睡了。

    我摸过眼镜戴上,睁眼看他,

    “什么叫对我们彻底改观了?你以前对我们是什么态度,哎?这什么意思……”松田阵平一幅我不说清楚就不会放过我的炸毛表情,“难道你其实一直——”

    [嗯,我其实一直没把你们放在正中心上。]我的眼神一片平静,[这个形容也不太贴切,更直观一些的话,你们对我的好感度有95,是就算结婚都不会奇怪的感情程度,但我对你们的好感度只有75,是觉得你们还不错,可以和你们在一起的程度。]

    说完,看着他有些无措的表情,我又补救道,[我对杉本的好感有60,对普通同学的好感是50,对普通人……也就30。]

    现在的松田警官才刚入职,警校的时光仍占着他人生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在他看来亲密无比的我们忽然得到我的变相否认,像长久认知被冲刷突然受到背叛一样。

    我坦言了。

    多情的反义词是无情,可和多情最相近的也是无情。

    [阵平,]我对上卷发青年的视线,[其实以你们的视角来看,我一定是个混蛋。]

    “我知道你想表达的意思……”松田阵平的声音有些干涩,

    [我的诞生没被谁祝福过。]

    [说实话,在生日会之前,四月十号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其他意义。]

    [但是你们赋予了它意义。]

    我无比感谢那个下午。

    他们给予我的惊喜和感动,是从未有过的。以至于到后来,我都能在四月十号这天心情畅快起来。

    “突然说出这种话来……”松田阵平将手插进额前的发丝,他自己整理了下思绪,低声道,“突然说出这种话来,简直像要和我们永别一样。”

    我骂他,[你不要插flag。]

    “明明是你搞得太沉重了。”

    [我不会和你们分开。]我说道,[我一定要和你们绑一辈子。]

    松田阵平怔了下。

    我冷笑道,[不然我的辛苦不就白受了吗?]

    静默了半晌,松田阵平突然倾过身抱紧我,

    “啊啊啊你这个家伙太过分了!”他撞得我身体后仰,差点儿碰上墙,我稳稳地接住他,脸颊蹭上了他的卷发,“你搞得这么煽情干什么。”

    [偶尔得给生活一点儿情调嘛。]

    “但是,我果然还是……”

    “我……”

    (我喜欢你。)

    (从很早之前就……)

    松田阵平松开我,扶住我的肩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本来想把这场告白搞黄的。

    我想,

    因为之前的我一定会因为兴趣接受他的告白,毕竟我一直渴望爱情,

    但……

    “你这家伙,起码要好好活着才能和我们绑在一起吧,齐木痞雄。”

    但,无法付出同等的爱意对他是多么不公平。

    [很抱歉。]

    因为我很在意你,所以我不能轻易地答应。

    我不知道什么样的拒绝是最好的,但我认为首先,拒绝本身是重要的。

    “你抱歉什么啊。”松田阵平笑起来,他又抱住我,却开心得嘴角上扬止也止不住,“自从重逢,你就一直在说抱歉,但是你又没有对不起我们,虽然是靠生日会临门一脚走进你的心的……啊,这个比喻真是rou麻又奇怪,但我们还是成为了挚友不是吗?”

    起码目前而言,已经足够满足了。

    “你现在对我的好感度得是同等的95了吧。”

    [这个我能肯定。]

    “完了,我竟然觉得我赚了。”

    [你可是得到了神的喜爱啊。]

    “把自己比喻成神,不得不说自恋过头了吧。”

    [噫……]

    第80章

    第二天, 拥有良好作息的我们都早早的起了床,因为知道聚在一起的时间很短, 放着睡觉的话就像在浪费一样。

    简单的吃过早饭之后,我给伊达航打了电话,虽然用直面的相遇来证明我没死的效果更好,也更有戏剧性,但果然,时间拖得越久他体会到的难过便越多,延长别人的痛苦来达到某种恶趣味满足欲实在糟糕不已。

    “是……痞雄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可置信, 明明是熟悉的班长的嗓音, 却不似以往热情有朝气,

    [是。]我又一次承认道,[因为我的秘密任务告一段落了, 所以能和你们相认了。]某种程度上我也没有说谎, 我的确过了齐木楠雄那一关, 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几人的身边。

    “不会是恶作剧吧。”伊达航不确定道, 他甚至凶巴巴的训了几句, “我警告你,这一点儿都不好笑, 我不明白你伪声的目的是什么, 但痞雄是我的朋友们亲自下葬的, 我也参加了他的追悼会,你……”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 把解释的工作交给了他们,然后去洗漱了一番。回来后, 我迎接了一个痛哭流涕的伊达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