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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部A并没有料到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对他的处境会如此担心。

    其实要是知晓, 联系一下他此刻变成猫的现状,干部A认为他的确有会被人担心的可能性。

    现在的干部A正式成为少年家里的一员。

    好吧,既然是一员,自然要以他的视角介绍一下少年和少年的哥哥。

    少年时透无一郎,少年的哥哥时透有一郎。

    两个人就如之前所提到的, 父母双亡, 现在做着父母之前的工作,靠着伐木为生。

    “起开, 跟着我们过来,不怕被倒下的树木砸死吗?”时透有一郎皱着眉, 努力挥手, 想让跟来的猫走到比较空荡的区域。

    猫也就是干部A在听到他的话后,顺着他的手势, 挪了个地方坐下。

    [真是别扭的关心。]

    是的,虽然语气冲了点。

    但那的确是关心。

    “小白好像能够听懂哥哥的话啊。”注意到这个场面的时透无一郎很高兴, 因为他希望能够拉近小白和哥哥的距离,这样子哥哥平时的时候, 就会少一点愁眉苦脸的表情。

    有一郎听弟弟这样说, 下意识的否认, “哈啊?只不过是动物罢了。怎么可能听得懂人话, 都是巧合。” 他不会因为猫顺着他的言语而感到开心。都只是巧合罢了。

    哥哥又是这样。

    打击了积极性的无一郎有些泄气的垂下了肩膀, 不过目之所及的视野里的小白又让他稍稍恢复了精神。有小白在,家里应该会有不同以往的改变。

    啧,先不说他们会不会有改变。

    干部A被树林里不时冒出来的虫子, 吓得想化为灰烬,当然,除了树林里的,还有两位少年的家里的。

    住在木质屋子里,又没有现代的那种能做到相对密闭的条件,与虫子近距离接触的几率从之前的百分之一,变成了现在的百分之九十九,剩余的百分之一就是时透无一郎和时透有一郎会帮他抵挡一下子。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虫子这种无法理解的生物?

    虽然他知道他们也是生态系统的一部分,可如果能够换个可爱的外表…好吧,就算是可爱的外表,他也欣赏不来。

    “你也太弱了吧。”突然被猫钻到怀里,停住伐木动作的时透有一郎看到迅速靠近的带着翅膀的虫子,惊讶之余又不免撇嘴嫌弃,“猫咪不是很喜欢虫子吗?”

    “喵?”

    [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先不说这个了,他真的要被虫子折磨死了。]

    干部A觉得因为恐惧被支配的厉害,此时他的鸡皮疙瘩浮起来了,好吧,现在是猫的他从外表的反应就是他的猫毛炸起来了。当然作为本人是无法注意到这种情况的。

    是时透无一郎说的。

    “尾巴突然大了一圈,小白应该很怕虫子吧,在屋里好像也出现过这种情况。真奇怪啊,话本里好像有提过猫咪扑蝴蝶啊。”所以说,猫咪应该是不怕虫子的。

    时透无一郎走过去,摸了摸干部A,“可能是被虫子伤害过吧。就算是这样,小白也要努力克服哦。”末了,他还说出鼓励的话语,希望能让猫振作一点。

    振作……

    好难。

    已经产生抵触情绪的干部A很想回去。

    毕竟,这个地方到处藏着埋伏。

    每遭遇一次,他的心态就崩一次。

    他不是傻子,脆弱的神经已然感受到这个世界比上个世界更加对他不友好。如果可以,他真想回炉再造,重复着超能力者的出生、幼儿园、小学、国中和高中的灾难日常。哪怕,讨人厌的齐木空助再怎么刁难他,他都不会有什么怨言。

    虽然这样想,可干部A也清楚超能力者的愿望是怎么都不会被神明听到的。

    失落了会儿的干部A在清醒的认识到恶意后,从时透有一郎的怀里跳了下来,努力保持镇定,继续像之前一样做个安静的注视兄弟俩伐木的观众。

    兄弟俩被他的动作弄了愣了一下,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倒没说什么,然后就又开启了刚才的工作。

    一家只剩下两口人。

    如果有一只猫跑到家里,改变自然是有的。

    时透无一郎躺在被窝里,看着趴在他头边睡觉的猫,弯了弯眼睛。小白真的很乖,除了被虫子吓到会炸毛,做出像小孩子一样害怕躲避的动作,其他的方面完全不用他们cao心。不挑食,不会乱跑。

    虽然知道猫要比狗运动量要少一点,可只要跟他们一起,它就很少有一只猫游逛的情况。比狗更忠实,坐在那里,看着他跟哥哥伐木,然后再跟着他们回家。

    因为有猫在,哥哥以前的愁眉苦脸的确少了许多。即使他有的时候还是会说一些让他感到悲伤的话,可无一郎觉得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有在变好。

    即使做不了剑士,如果能这样的生活,他也会感到满足。

    年纪还小的时透无一郎虽然有做剑士的梦想,可他也清楚自己并非只有做剑士这个选择。

    跟哥哥一起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爸爸mama也是这样希望的吧。

    将木材交给之前一直有交易的伯伯后,时透兄弟从他那里听到了晚上记得要关好门的忠告。

    “最近村子里死了人,尸首不全,像是被野生动物啃咬过,但又与动物啃咬的痕迹不一样。”说着,男人的面色变得异常凝重,“恐怕是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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