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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咏突然明白了,这是她娘的视角。

    而怀里的这个婴儿,就是阴咏自己。

    阴咏急切地想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把娘逼离苗疆。

    我真的不知道!阴盼晴哭道。大哥,饶了我吧,我会离开阴家,去中原,不会给阴家抹黑的!

    可笑!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生下孽种,你最好赶紧把孩子的父亲说出来,我们阴家自然会去讨个说法!男人虽自称是阴盼晴的哥哥,但字字句句都是诛心之论。阴咏气得要死,无奈这只是回忆,她就是想帮忙也没有办法,只能怀恨看下去。

    阴咏突然倒地,几人都吓了一跳。幸好司晨就在她身后,眼疾手快把她接住,探了探脉象,发现她似乎只是睡着了,就说:剑灵能够与主人同喜同悲,刚才那个女童是刀灵,应该是在给阴咏传达她母亲的遗言。

    安瑶紧张的情绪稍稍平息,说:我们先找个地方把她放下,既然妖刀不在,也不会有其他危险的。

    几个人都点点头,把三清像挪到后面,打扫出一个歇脚的地方,供他们休息。

    但这些死魂也没有消失,结界也还在啊?愉悦说。

    安瑶说:我们只能等了,希望这一切都能快点结束吧。

    其他几人没有说话。

    他们也不知有多久没有休息了,这时候一下子放松下来,都哈欠连天。

    司晨说她守住,累的话就休息休息吧。

    当下几人也不推让,东倒西歪地睡在一处。

    而阴咏

    阴盼晴被锁在一个小房间里,明月东升,她抱着孩子,不停地落泪。正是寒冬腊月,她呆的屋子连炭火都没有,只能不停搓手哈气。

    过了一会儿,她把孩子放在床上,翻出自己的包裹,装了几件衣服和一把长刀。又把孩子的小被子裹紧背在身上,攀着木栏杆跳出窗户,逃出了阴家。

    但是她还没跑出多远,阴家的人就发现她逃了,她跑了很久,但还是甩不开后面的追兵。

    她从自己的袖口撕了一片白布下来,咬破手指写下自己的名字和阴咏的名字,塞到小阴咏的襁褓里。

    娘亲对不起你,小宝,你一定要在这里等我,娘亲甩脱他们就来接你。阴盼晴把婴儿放在一个气派的大门前,又拼命捣了几下门。

    大门里走出一个瘦小的男人,他揉着眼睛打开大门,裹着衣服骂了两句,就看到寒风呼啸中,一个婴儿,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

    他惊了一跳,跑出来左右看了看,只见几个大汉正往这边奔来,他立刻把孩子抱进门里,悄悄把门关严实了。

    阴盼晴看着门房把孩子抱进去,故意在前面的街角发出动静,引开了追兵。

    她见孩子脱险,心下也轻松不少,跑起来倒比刚才更快。为了让这些人离孩子远点,她一口气跑出不知多远,直到跑到一座桥上,纵身一跃。

    阴咏吓得大叫,但阴盼晴显然对这里的环境极为熟悉,跳下去之后,竟然刚好跳到一个破船上。这破船不大,因为河水结冰冻在桥下,虽不漏水,也没什么遮蔽的船篷,桥下寒风肆虐,她抓紧自己的刀和包裹,大气都不敢出。

    听得桥上的人轰隆隆往对岸追去,她才轻轻地松了口气。但一时也不敢冒头,只心急如焚地等到天明,她才顺着记忆,摸回昨晚放孩子的那户人家。

    门房已经换了人,是个人高马大的壮汉,他推搡着把阴盼晴赶出大门:去去去,什么孩子,你疯了吧?我可没见过什么孩子!

    昨夜她离得很远,也没有看清抱起孩子的是谁,但那人很瘦小,肯定不是眼前这个。此时她急得直哭,说:昨夜当值的是谁,你把他叫出来,我问问他,我亲眼看见的!

    阴咏对于自己婴儿时的记忆非常模糊,她努力想了一会儿,也记不起自己这时候到底去了哪里。

    阴盼晴被推倒在地,看那壮汉关了大门,就下定决心等在外面,想等他们换值,再问问别的人有没有见过自己的孩子。

    她不知道,就是这么一等,就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过了两天,她看到门房一直没有换人,就上前去跪求那个凶巴巴的壮汉,让他可怜可怜自己,告诉她那天晚上当值的究竟是谁。

    门房看她不停纠缠不肯离去,只好把她拉到一边,说:这位娘子,我看你这几天一直等在这里,我想起一件事,或许与你的孩子有关。

    阴盼晴连连点头,让他讲。

    那门房说:几天前,就是你闹事的前一天,我们家夫人的娘家人来打秋风,那家人胡搅蛮缠,还非要要到银子再走。他家的马夫,那天晚上与我挤在门房睡觉,我喝的多了,就让他代我值了半夜不知与你找的孩子有没有关联。

    阴盼晴瞬间脸色苍白。

    原来这门房自己失职,自然不肯承认,万一闹起来查出他当值喝酒,他的差事怕是不保。如今他大概也是害怕阴盼晴再等下去,引起主家的注意,才勉为其难说出真相。

    阴盼晴此时也顾不上追究,只急道:那家人住在哪里,我去找。

    门房见她没有找自己麻烦,也松了口气说:倒也不远,距离这里几十里地的瓜县,有一户姓祝的,他家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就是我们主家的主母,叫祝红。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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