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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咏用眼神询问安瑶,安瑶只是皱眉摇摇头。 郑大河一点没看出她俩的眼神交流,只是连连道谢,流着口水直接对着酒壶喝了起来。 直到把最后一滴喝进肚里,郑大河才放下酒壶,把嘴边擦了擦,坐正了身子说:公子好人哪,您有什么想问的,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安瑶沉吟一下说:听梅香姑娘说,你前几日被打了,怎么回事?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啊。郑大河叹了口气。我那天没钱买酒,看那群客商喝得烂醉,就想偷点钱买酒,可是那群人下手真狠,直接把我打了一顿,现在我骨头还疼呢! 那客商有几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一共六人,至于从哪儿来的我也不知我们阳关镇每日都有客商来,只是他们没有拉着货物,看样子应该是卖了东西回来的。 他们什么样貌,后来去哪儿了? 样貌嘛,就是普通的对了,他们长得都白白嫩嫩的,不像是常走关外的,穿的衣服也素素净净的,是上好的丝嘞,不像客商倒像有钱的公子哥。所以我才敢去他们身上试试毕竟长得那么瘦弱,我还以为应该挺好欺负的。 那他们后来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我被打之后,已经很有几天没来买酒了,就怕碰到他们。听说他们前几天一直在这儿喝酒,昨天突然没再来,我才敢过来的。 那 梅香姑娘每日都在酒柜后面打酒,眼睛又尖,她一定知道。不如公子等会问问她。 安瑶看了看门口,现在打酒的人还是很多,要等梅香做完事,也不知道需要多久。 郑大河看出她的想法,立刻道:公子莫愁,这忘归酒每日是定量的,到了这个时辰也该完了,梅香姑娘卖完酒就会过来的。 然后他对安瑶眨眨眼:那梅香看上公子你嘞! 安瑶面上一红,干笑一下说:既然如此,我在此等她。 郑大河起身嘿嘿一笑:那我就不耽误您好事了。 见他走出门外,阴咏才开口:你问了这么多,问出什么了吗? 安瑶道:这群客商,很有可能就是独孤叔叔说的那些人。 何以见得? 小二说,有几个清石城到这里来的客商,打了人,他们打的就是郑大河。这小镇并不大,一点新闻就能街头巷尾传遍,刚才郑大河说他们面色白皙,不像是关外人。那为什么要来这儿? 做买卖? 他们没有货物,郑大河不是说了吗,他们身上没有货物,像是卖完东西回来的。 那他们来这儿做什么? 逃亡。 啊? 安瑶深吸了一口气:这些人,长相这么明显不是西域人,按理说去南方才是如鱼入海。可他们偏要来这儿,来这儿不是更明显吗?唯一的可能是他们留下了什么把柄,不敢在世家范围内活动。才会慌不择路,跑到西域这种地方来。 你确定有什么把柄?阴咏听她说了这么一堆,头都大了。 安瑶也不太确定:如果是我做了坏事的话,会觉得逃走反而吸引别人的注意,除非有什么把柄能让别人猜出我的身份。 阴咏还想问什么,那梅香姑娘一声公子打断了她。 只见梅香已经局促地站在了安瑶身边,羞红了脸说:郑大哥说,你找我? 安瑶帮她把椅子抽出来:你坐。 安瑶男装的样子,当真是芝兰玉树的翩翩公子,可是不知为何,阴咏还是觉得她穿一身红裙恣意挥洒的样子最好看。 那梅香显然被安瑶迷得神魂颠倒,把当日乃至后面的事都说了出来。 那群客商是从清石城来的,身上也没货物,我问他们去哪,他们都说不知道。说到这里,梅香掩嘴一笑。真是奇怪吧!明明是客商,却不做生意去,每天待在我们忘归楼喝酒,喝完酒,还非要找间客栈洗澡,看他们一群大男人,那么爱干净。真是一群怪人。 安瑶皱眉,这些人绝对不是西域人,对于西域的气候也完全不了解,西域气候干燥,水源短缺,并没有每日洗澡的习惯。 但是很爱干净这一点,倒是很像一个人。 她看向阴咏,阴咏也回望她,显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回客栈的路上,安瑶对阴咏说了自己的想法,阴咏脱口而出:宫秋?!!! 安瑶点点头: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养蛊的人必须保证自己身上和住处的干净,他们会不会是宫秋的人? 当日在花梨镇与宫秋一别,他们躲宫秋还来不及,更不敢主动去探听他的踪迹。也许他混入了秘境也说不定。 阴咏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我们去客栈里查探一下,如果真的是宫秋,我可以从房间的角落里找到确认他身份的东西。 两人赶回客栈时,已经是傍晚,那小二看她俩回来,立刻迎上来笑道:要用饭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