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攀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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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安静下来,空气飘浮着无声的悸动。岑旎余光落在他握方向盘的手,冷硬的曲线青筋淡淡的浮现,莫名有种色.欲气。 “我们去哪里呀?”她问。 跑车沿着峡湾的公路一路往前开,旁边就是悬崖,悬崖下是一望无际的海面,漆黑,浪涛翻涌,他目光注视着前方,像是难得分心瞧她看一眼。 “酒店。” / 跑车在峡湾的尽头停下。 ——h??tel les roches blanches 岑旎下车时抬头看了眼。 白岩酒店,她参加论坛前,查住宿时有留意过这家酒店,是卡西斯西部海岸著名的五星级旅游酒店,接待过众多名流巨星,就连英国前首相丘吉尔都曾下榻于此。 它面向卡奈尔角而建,由庄园经过大修后改为别墅酒店,只供注重私密的富豪入住。 岑旎跟着他往里走,路过开阔的露台时可以将蔚蓝的地中海一览无余,靠近海边的悬崖上还有两个无边泳池,几张度假的躺椅稀疏地散落在周围,可以想象到白天阳光照射在水面,映出的粼粼波光。 他最后带她进了顶层的一间别墅套房。 一进房间就能看到阳台外的海景,海面上偶尔划过几盏巡航灯,光影拂掠像是夏日躁动的烟火坠落。 啪——地一声。 灯光亮起。 “浴室和洗手间在这。”他随手拉开一扇门,“你可以进去整理一下。” 他说完就自顾自地走开,岑旎看他背影一眼,转身进了浴室。 门合上,浴室的镜子前倒映着她的模样。 宽大的西服裹着细颈,长发披散着有几缕贴在了红唇上,她这才想起那支掉落在沙滩上的口红。 可能就永远留在了那片海滩。 岑旎打开了水流,洗了洗手,脱下了男人的西服,转过身看镜子。 裙子后背的绑带断开了,露出大片肌肤,她没办法,只好又重新把男人的西服套上。 又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岑旎开门走了出去。 套房里没有看见男人的身影,岑旎绕着大床走到落地窗前,才看到男人就站在阳台上。 他叼着烟举着电话,懒散地倚靠在栏杆上。 光线晦暗不明,偶尔有手机屏幕的光划过他的侧颜,清冷的模样就像酒杯里久久不化的冰块。 岑旎不准备做一个旁听者,站在原地没上前。 男人此时却似乎有感应地转过身。他没喊她,一边举着电话一边悠闲地看她。 准确来说是在观察她。 他从餐厅出来后一个人驾着车兜风,最后停靠在一片海滩前。那时他只打算在附近抽支烟,却没想到竟然碰到了一只夜猫子。 大晚上的不睡觉,一个人藏在了沙滩的灌木丛里。 他觉得好奇,便多看了两眼,就这两眼认出了她。 他难得会记得一个陌生人,但却记得她。 可能是因为无意中听到她用粤语聊电话,也可能是因为她抽烟时微眯在烟雾背后的眼。 很奇怪的,比起这里的女人,她看起来瘦弱得多,但在黑夜里仍然光彩明媚。巴掌大小的脸,尖俏的下巴微仰着,露出修长的天鹅颈。 一头蓬松微卷的长发披落在肩后,看起来倔强又无辜,纯真自由,像只让人一眼难忘的夜鸟。 她看他时眨了眨眼,浓密纤长的睫毛在她精致的脸颊上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 像夜鸟的翅膀,抖了抖。 “嗯,好,你去找卡蒂娜拿一下。”他在电话里说的是德语,说完这句就挂断了电话。 岑旎其实不太精通德语,只能听懂个大概。 男人放下手机拿起了一旁的打火机,弯唇看她。 岑旎就这么站着和他对视。 ——“咔嚓”一声,火苗噌起。 星子缀满,打亮了光线昏暗的露台,也照亮了那张矜隽的脸。 他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慢吞吞的点燃一根烟,然后转头看向她,似乎在等她过来。 岑旎红唇微抿,施施然朝他走去。 “你不知道吸烟有害健康吗?” 她看他冷白的手夹着烟,吞云吐雾的慵懒模样,偏这么说。 男人朝着大海的方向,吐了口烟雾,才眯着眼偏头看她,还抬手将夹在手指中的烟递到了她面前。 他见过她抽烟的模样,那副娴熟的架势,竟还敢对着他说“吸烟有害健康”。 “尝吗?”他问。 岑旎低眸看了眼,伸手就要接过他半燃的烟。 表情端得无比自然,就仿佛刚刚那句话不是她说出来的。 男人一只大手却蓦地摁住她纤白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 岑旎不解地抬眸,探究地看他一眼,却见他绕开了她的手,捏着那截烟径直放到了她的唇边。 像是给她服务到位。 岑旎笑了笑,没半分矫情地含上了他咬过的那截烟嘴。 她就着他的手,微微吸起脸颊,吐气时却呛了口烟。 细肩抖了几下。 她常抽的是女士烟,这种烟的劲太大,她不太习惯,容易呛。 在她咳嗽的间隙,男人大手抚上她的后背,若有似无地轻拍了两下,像是在替她顺气,“不会抽就别抽了,抽烟有害健康。” “……” 岑旎轻瞪了他一眼。 好一个以牙还牙。 一阵风吹来,烟头处的火星明灭不定,烟雾弥漫四散。 男人夹着烟抬手,非常自然地又放回了自己嘴里,微眯着眼,懒懒地吸了口。 在夜色中,岑旎隔着烟雾看他,朦胧迷幻的轮廓,使得她又一次想起了初见他的样子。明明让人感觉是一派禁欲的正人君子,却莫名惹得她面红心跳起来。 他转身灭过烟,突然伸出手背摁向了她的后脑勺,低头就吻了过来。 岑旎眼睛睁了下,一脸不可思议。 很快,他就离开了她的唇,似笑非笑地问,“尝到味道了吗?” 岑旎还停留在那个吻里,突如其来的,像台风天的一个入侵者,毫无征兆地席卷过她的领地,害她丢盔弃甲。 岑旎伸手抚上了自己的唇,还有一股很淡的烟草味,是独属于他的。 “这样尝,不呛。”他笑了笑,也伸手捏了捏她的唇。 岑旎伸手打了他一下。 他也不躲,就这么捻着指腹揉弄她的软唇,唇色白了又深,浅了又红。 岑旎盯着他的眸,在漆黑的夜里,他的瞳孔依然湛蓝得如同天际掉落的星。 半晌,她踮起脚尖,两只手攀上他的后颈,凑近他,“就这么喜欢揉?” 第4章 普罗旺斯的蓝雾4 岑旎承认,自己是故意这么攀上他,也是故意这么问的。 他却貌似无动于衷,只喷着热气贴在她耳畔问她,“我应该叫你什么?” 岑旎一双雾朦的眼眨了眨,“好奇?” 她笑,看他时眼色潋滟。 他没说话,只腾出一只手来,抚上她圆润白皙的肩头。 随着他手的插入,岑旎身上套着的那件西服外套随之往后坠,衣物跌落在露台上,在安静的午夜时刻发出很轻的摩擦声。 “嗯,好奇。”他点头,又问,“介意我知道你的名字?” 岑旎想起初见他时的那一树花,想起了花开“bloom”一词,于是挑着眉,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诌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chloe。” chloe,源于希腊语里盛开的意思。 四目相接间,他也不知信还是没信,只是笑起,“chloe?” 岑旎仰着细颈暗自思忖,这么一个简单又普通的女孩名,轻描淡写地从他嘴里念出来,怪暧昧的。 身前的男人似乎是不满她的不专心,捏住了她尖巧的下巴,“我的名字是穆格。” 穆格。 原来他真的叫穆格。 岑旎抬眼问,“为什么告诉我?” 穆格拇指紧贴在她的下巴上,微砺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怕你叫的时候不知道该叫什么。” “……”岑旎总觉得他这话,像是话里有话。 引人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