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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终将过去,他自己也会死亡,可他为什么忘不掉? 凡尘的欢乐,只要肯找,总是有的。虞尘隐拂过自己眼眶:安静些,安静些。 他安静下来,默默往前走,护卫跟在他身后,像是押解囚徒的狱守。 终于到了城外的河流处,护卫们在河边铺开席子,虞尘隐坐在上面,侧身捡起石滩上几块鹅卵石玩。阳光很好,河流缓缓,虞尘隐坐在一旁,扒开石块儿,还能看见躲在石缝里的极小螃蟹乱溜溜爬。河水很清澈,没有后世的工业发展,这里的一切都呈现一种透明的质感,河水是浅浅的幽绿透,天空是淡淡的悠蓝透,虞尘隐躺下,席子很厚,他还是被硌得微疼。 但这样的微疼让他享受,什么感觉都没有才会让他寂寞。 护卫们不肯与他玩闹,他也不觉得无聊,一个人溜达在河边,瞧瞧鱼,让护卫把长刀递来,护卫不肯递怕伤着他。他让他们折根枝丫倒是答应了。 虞尘隐拿着木枝戳鱼,戳不到。戳不到也好,戳到了他也不会吃它,白白浪费一条性命。 护卫们想帮他捉鱼,他不让,他一个人玩得很开心,不需要人多管闲事。这群护卫虽说是来保护他的,可他要干什么都是这也不让那也不让。 他嫌他们烦,但又知道自己离不开他们。若他一个人来此地溜达,走不到城门就被人围堵着生吞活剥了。淇城人的狂热令他觉得有些疯癫,这里的太平让淇城人不仅仅满足于生存或生活,他们仿佛得找个爱的东西,打发一下悠闲无聊的日子。 这让虞尘隐心中觉得颇怪异,战争频发的世界,这里简直是世外桃源般的存在。吃饱穿暖外,还能追求点精神生活。这样的太平日子,真的能永远维持下去吗? 安乐乡?乱世的安乐乡难道不是香饽饽? 虞尘隐不愿多想,船到桥头自然直,就让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他从席上起身,河边玩了个遍,没有尸身,很好。悼念已过,他不想再玩了。 由于先前他下马的事,卫一推测他不能再骑马,便快马加鞭独自回城让人赶来马车,虞尘隐想离开时,马车早已候在路旁。 卫六又想跪下当垫脚石,虞尘隐直接绕过他爬上了马车。他觉得卫六有毛病,好好的人不做要当他的垫脚奴。卫六确实有病,他不知怎的,第一次被拒绝后,站河边想了一下午,是不是自己没跪好没跪稳,所以主子才不肯踩着他下马。他在混乱的迷思中,幻想着主子的脚踩到自己背上,娇软无力,他微晃一下,主子就直接摔到了自己身上,想爬起来却怎么也爬不起来,只能一直靠着他靠在他的背上低声啜泣。 主子那样柔软的人,连骑马也骑不久。他为何下马,是不是大腿被磨破了。被磨破了要记得说呀,他有金疮药的,主子又不需要费力,只要躺在路边,躺在丛生的杂草里,自己慢慢褪下衣裤,脸红着,泪珠儿坠着。哎呀,真心疼,他会给他好生敷药的,减轻他的疼痛,也抚平他的羞涩。 心荡神驰的护卫们上了马,跟在马车两侧回城。那匹懒懒的白马被卫六牵着,不得不跟着其他马匹的步调跑起来。 回城时候,却遇到一位不速之客。此人乃是邓都尉的弟弟,名邓栾。 邓栾拦住车架,喊道:“可是虞郎君?东畔今晚灯火船会,虞郎君何不与我共去?今夜花样甚多甚美,虞郎君见着了一定会开心的。” 虞尘隐与邓栾有几面之缘,宴会上碰着过几次,想着回去也无聊,便应了。护卫们却不准。 邓栾笑道:“城主府的护卫真是了不起,这是要翻身做主子了。主子行事,有你们说话的份吗?” 卫一拱手道:“邓公子,城主吩咐过虞郎君不可去烟花柳巷之地,小的们也是听命行事。还望邓公子行个方便,让开道路。” 邓栾却不让:“虞郎君,你瞧瞧,你的这些护卫们表面上尊你为主,背地里还不知怎么编排你呢。” 虞尘隐也烦了这群护卫,什么都拦着,道:“无事,邓公子,我坐你的马车去。” 虞尘隐下了马车,护卫要拦,又不敢碰他,只好围着邓栾的马车不让虞尘隐进去。 虞尘隐略有些烦躁,邓栾见此,挥手示意,邓府家奴们一拥而上。 卫一见此,担心发生混战,伤着虞尘隐,忙道:“好,郎君要去也可以,我们跟着便是。请郎君回马车。” 邓栾的一个家奴趁乱将城主府马车的车夫推下,自己坐了上去。见着邓栾点头,知道自己做对了,回府后定少不了赏赐,才松了口气。 卫一本打算虞尘隐回到马车内,就命车夫速回城主府,这下车夫被推下,卫一不好强行回府,只能跟着马车前行,同时让卫八回去通知城主。 到了东畔,已近傍晚。邓栾早早包下一条彩舫,引虞尘隐前往。 天边红霞,湖上船只,灯火渐起。人声沸沸,光影扬扬,颓靡而艳丽。红霞印到虞尘隐的眸子里,使得他与凡尘生分了几分,好似他压根儿不属于这个尘世,只是被迫逗留,不得不留。只有在这样的傍晚,看到天上的红光,回忆起神界的过往,才会流露出几分靡态来。 邓栾不自觉看痴了,护卫们亦同。但护卫们几乎跟虞尘隐朝夕相处,习惯些许,回神快些。 虞尘隐继续往前走,见邓栾没跟上,回头问:“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