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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晏风和陆轻凌的眼神又变了。

    陆轻凌:是狗吧?

    唐晏风:是狗呢。

    “你们不要这样看我!”徐巽眼角抽搐,“僵尸就是强化了rou'身和灵感,我有什么办法!”

    通过标记上遗留的术式气息,徐巽开车来到了一条阴暗偏僻的小巷,这里楼挤楼房挨房,视觉效果像是叠起来的窄小又破旧的抽屉。

    到这里,徐巽走得很慢,似乎在辨别哪里是驭鬼人真正的所在地。

    他们来到了地下室,空气中弥漫着混浊的烟尘,光线昏暗朦胧,墙壁似乎被粉刷过,但还是遮不住部分火烧火燎般焦黑的痕迹。

    一个很不宜居的地方。

    唐晏风刚刚皱起眉头,旁边的陆轻凌就自然而然地递了个白口罩过来:“要么?”

    转头一看,这人脸上已经罩着一个黑色的口罩了。

    唐晏风挑了挑眉,还是接了过来:“谢谢。”

    “不客气,”陆轻凌说,“下次小唐总给我带。”

    此时根本没有口罩只好自己捂着口鼻的徐巽:……明明是三个人,为什么我总有种被忽略的感觉?

    徐巽停在了一间屋子门口,这里的焦黑是最明显的。

    “我们怎么进去?”他用气声跟身后两个大佬说话。

    “还能怎么进去?”陆轻凌一脸理所当然,上前敲了三下,“当然是敲门了。”

    徐巽瞠目结舌:“唐总你不管管他?打草惊蛇了怎么办?哪个驭鬼人会轻易给人开……门……”

    唐晏风跟门内开门的人打了个招呼:“你好,就是你要杀我?”

    门里的人还没说话,徐巽差点一蹦三尺高,他指着人,声音狂抖:“贺贺贺贺柠柠!”

    “第一,我不叫贺贺贺贺柠柠,我叫贺柠柠,”

    “第二……我哪敢杀您呀,您可是贵客,头一回这么多大人物到这儿来,真是蓬荜生辉。”

    贺柠柠是徐巽曾经在恐怖密室里并称影帝的同事,他给人的感觉与陆轻凌类似却又不尽相同,如果说陆轻凌是玩世不恭的轻佻,他就是八面玲珑的圆滑和独一份的阴阳怪气。

    但要是细看,却能发现他的脸色比起徐巽的还要糟。这两个人放在一起,真分不出哪个像是死了更久的。

    他对于这种满是灰尘的环境似乎已经住惯了,就算身体看上去很不好,也没有被烟尘呛到。

    徐巽:“怎么是你?!”

    贺柠柠似乎是感到好笑,咳了两声:“怎么不能是我?难道有能力有机会偷走你影子的除了我还有别人吗?”

    他坏得坦坦荡荡,直接认下了罪行,没有一丝愧疚。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离他远点,”贺柠柠一指陆轻凌,对徐巽的目光怜悯又慈悲,好像真的为人好一样,“我的师兄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东西,你一个活了这么久的宝藏僵尸,迟早得在他手底下吃亏。”

    “师兄???!”徐巽感觉自己的嘴就没合上过。

    陆轻凌似笑非笑,没理他,转头跟唐晏风解释:“他的玄学天赋还说得过去,我师父本来想收他做小弟子,但是他白吃白喝几天,一听要终身守在道观,半夜卷着几本术法秘籍跑了,成了一个无名无派无师门的野生道士。”

    “因为东西价值不高,我们只是象征性地发了警告,并没真去捉他。不过,一般来说,野生道士走上邪路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贺柠柠呵呵一笑:“师兄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的命短,本来就没几天可活,困在道观里有什么意思?至于那些秘籍……我只是太渴望学到些护身的东西了,你也能理解我吧?我只是想活得久一点而已。”

    简直一副无赖做派。如果这些话被道观里的住持方丈们听见了,一个个的都得气的两眼一翻撅过去。

    他倚在门口,嬉皮笑脸的样子像是在说:对,我干的,我认了,我没错,我下次还敢。

    任谁来都火冒三丈。

    陆轻凌说:“我没心思跟你翻旧账,是你驭鬼要伤小唐总?”

    “你生气了?”贺柠柠眼睛瞪大,“不是吧,陆轻凌,刚刚说到那些事情你都没生气,涉及到他你就生气啦?”

    “这可让我有点伤心了。”

    “你的道术是绝对比不过陆轻凌的,但是却敢给我们开门,是你屋里有什么东西给了你勇气吗?”唐晏风突然冷不丁说道。

    贺柠柠下意识后退半步,这更证明了他屋里头确实有什么。

    “唐总啊,你看看你,气运那么强,天生含着金汤匙,寿命也不短,怎么又是个聪明人呢?”

    “我最讨厌的就是大人物和聪明人了,真不巧,你全中。”

    唐晏风皱了皱眉,转头问陆轻凌:“他一直这么说话吗?”

    陆轻凌笑了两声:“我也不知道,以前从不跟他说话。”

    甲方系统笑倒在白秘书身上:“怪不得命短,平时没少被套麻袋吧?”

    贺柠柠:“……”

    他收敛了所有表情:“少废话了,你们不就是上门算我偷气运伤人的账来了吗?直接开打吧。”

    徐巽还被他的变脸惊了一瞬,就看见这两个人身上都亮起了灵气:一个空青色,澄澈清透;一个黑灰色,浓浊阴郁。

    局势一触即发。

    但贺柠柠这时把目光一偏,意味深长地笑起来:“师兄,给你一个忠告:别把自己的软肋暴露得太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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