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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如果他不这么做,夜荒顶不住疼痛,一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那他做的一切,就全都白费了。

    他想的很好,夜荒看到递到面前的胳膊,却只觉得心里一阵哭笑不得。

    说实话,从见到白子琰的时候开始,他就觉得身上的痛苦,已经不是那么的强烈了。尤其是刚刚被人抱在怀里,满心满眼都只剩下了喜悦,那痛苦还算什么啊?

    至于这条一点没有自觉的胳膊,夜荒确实是很想咬上一口。只不过不是那种见血的咬,是用牙齿轻轻摩挲,还要用舌头好好的舔舔。

    可他现在是小白兔。

    小白兔是没有獠牙的。

    不能暴露,不然下场绝对是和那个狼崽子一样,立马就会被立一条规矩,让他永远不能接近。

    所以绝对不能这样。

    夜Q群:3.2.8.9.5.2.8.5.7荒觉得自己其实还是挺厉害的,在如此痛苦的情况下,思路居然还能够这么的清晰。

    而清晰过后的结论,就是他摇了摇头,努力成功的绽放了一个笑容,他说:“师尊,不要这样,您抱抱我,只要能感受到一些温度,我就没这么难受了。”

    白子琰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他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才能舒服。现在夜荒主动说出来了,他也就顺从着对方,将人抱在了怀里。

    夜荒的身子骨太瘦了。

    他缩在白子琰的怀里,小小的一团,惹得人心里一阵阵的揪疼。

    白子琰一边用手指描绘着对方的经脉骨骼,一边用温柔的声音念诵着驱使蛊虫的咒文。

    他清楚地感觉到,夜荒抱着他身后的那双手在不停的攥紧,抓疼了白子琰的后背,或许也刺伤了他自己的掌心。

    可此时此刻,两个人心里都很清楚,疼痛是绝对不可能停下来的,不仅不停,还会越来越深。

    他们能做的只有咬牙坚持,只要挺过去了,那一切都会云开月明。

    将叶离告诉自己的咒语完整的念诵了一遍过后,白子琰又从乾坤袋里拿出了另一只虫子。

    还是一样的方法,还是一样的剧痛。

    这样持续到第五只虫子的时候,夜荒终于疼昏过去了。

    探了探对方的鼻息,确定人还活着。

    白子琰又一次拿出蛊虫,重复着之前的行为。

    两辈子加起来,这还是夜荒第一次感觉,自己活着原来是这样的无助。

    上辈子每次濒临死亡的时候,他好歹还有信念支撑着自己活下去。比方说他要杀了那些欺辱他伤害他的人,他要让自己变得很强,变得谁也没办法欺负。

    可这一次,他发现自己所有的信念都飘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了唯一的一个——

    白子琰。

    这就是他的信念,也是他活下去的动力。

    现在白子琰在他身边,所以不管多么大的痛苦,他都可以咬牙承受。

    可如果有一天,这个人不在了,该怎么办呢?

    夜荒缓慢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最后得出了一个他认为非常正确的结论。

    如果白子琰不在了,那就让这个世界为他陪葬好了。

    在想通这一点的时候,体内的魔气不受控制的冲了出来。夜荒本来就是处在弥留之际,根本没办法cao控和压抑。

    还在给他治疗的白子琰立刻察觉到了魔气的存在,手指颤抖,手中的蛊虫差点掉在地上。

    他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小徒弟。

    嘴唇颤抖,喃喃的叫了一声:“夜荒……?”

    第42章 你想杀我直接动手,何必多此一举

    白子琰的这一声呼唤就像是一道警铃,让还在弥留状态的夜荒瞬间就恢复了正常。

    恢复的同时,他当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状态。

    魔气四溢,这真的是想解释,都解释不清了。

    他根本不敢去睁开眼睛,可即使不看,他也能猜到白子琰看他表情有多怪异。

    绝对是充满了怀疑,绝对是充满了厌恶。

    如果暴露的话,他们就真的不会有资格在一起了吧?

    夜荒想到这里,突然又放松了下来。

    汇聚了浑身上下所有还能够调动的魔气,朝着窗外狠狠打了出去。

    他这是在攻击,但是从另一种角度来说,又像是别人收回了施加在他身上的术法。

    其他的魔气全部压制下去,用灵力做成的外衣包裹。哪怕是灵根毁了的状况下,也不会被人发现任何的不对。

    做完了这些,夜荒终于长吁一口气,唇瓣轻颤,他又低低的叫了一声:“师尊……”

    “我在。”白子琰的语气恢复了正常。

    目光朝窗外看了一眼,在这种精神紧绷的情况下,他也总算是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他之前还在奇怪,明明是这么严重的情况,小白兔作为一个初入师门的新人,怎么可能撑的了这么多天?

    可刚刚看到那道被抽离的魔气,他才明白,原来在他回来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有人一直在帮他守着这只兔子。

    兔子和白眼狼之间到底还是有牵绊的。

    或者其实并没有什么所谓的牵绊,只不过是白眼狼知道他心疼兔子,不想让他伤心罢了。

    这可是那只白眼狼独有的温柔。

    白子琰想着,只觉得心里格外的甜。又看了看怀里可怜兮兮的夜荒,他叹了口气,温柔的揉了揉对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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