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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荒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他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可是低头去看,白子琰面色平静,大有一副他不回答不罢休的样子,他撇了撇嘴,也只能开口试探的挣扎了一下道:“师尊,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能不提了吗?”

    “不能。”白子琰干脆利落的摇头,他说:“这事儿对你来说,确实是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对那兔子来说,是刚刚发生没多久的事情。我当初教你的时候,就没想太多过去的事情,那是我对不起你,我承认。所以现在教这兔子的时候,我就想对他好点儿,至少我没为你做到的那些事情,我想为他做到。”

    夜荒叹了口气:“师尊,您对那兔子这么好,我会吃醋的。”

    白子琰瞪他一眼,再一次拍掉了夜荒朝他伸过来的手,凶巴巴的说:“吃什么醋?我跟你有关系还是跟他有关系?你有资格吃醋吗?”

    “有啊……”夜荒不要脸的继续黏着:“你是我娘子,咱们是拜堂成亲的关系,我……”

    话没说完,白子琰的手已经抬起来了。

    夜荒赶紧停了声音,慌忙的摆手解释说:“师尊我不闹了,您可别劈我了。我好好跟您说,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叹了口气,他沉淀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家就是夜家,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的光景。十六岁的时候,家里的老爷爷给算命,然后算到了我会毁了夜家。”

    “说实话,在算这一卦之前,我生活的还是挺幸福的。因为我天赋好学东西快,家里的大人也都挺喜欢我的。可是算出来之后,我的待遇就变得不一样了。他们商量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说怎么处理我,最后商量出来的结果,您应该也知道了。”

    夜荒说到这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白子琰脸色跟他一样的难看,捏紧了拳头,他说:“所以他们真的断了你的手筋脚筋,碎了你的灵根把你扔在荒野里了?”

    “是啊,他们真的做了。”夜荒笑笑:“也多亏了我生母,她舍不得,说要给我一具全尸,所以没叫他们砍了我的头。可他们谁也没想到,把我扔在外面,我反而因为吞了一颗兽丹活了下来。也算是运气好,两只神兽在我面前打架,最后一死一重伤。我吞食了其中一只的内丹,然后没过多久,就被门派里的长老带回去了。”

    这些听起来都让人心惊的话,夜荒说的是云淡风轻。好像他只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切的悲伤和绝望都与他无关。

    白子琰听的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揪疼,又想了想,他说:“那才过去这么短的时间,兔子的手脚筋是不是还没恢复完全?我回去一定要帮他看看,不能再让他多受苦了。”

    白子琰说这话的时候,心疼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夜荒却只觉得心惊rou跳。

    他的手脚筋早就恢复彻底了,难不成为了不出差错,还要再断一次?

    想想那个滋味儿,夜荒眼泪都快出来了。

    师尊的爱太沉重了,他受不起啊!

    第59章 给我说实话,不然你们都得死

    一直到镇子边儿上,夜荒也始终没想出来什么好用的方法,能阻止白子琰给小兔子疗伤。只能一边发愁眼前,一边发愁未来,老老实实的跟在白子琰身边,安静的思考着对策。

    就像是他之前说的那样,这镇子的规模不大,但是该有的东西都有,看起来倒不至于空荡。

    白子琰进去之后没走多久,就在镇子入口处的石柱上看到了一张悬赏令。上面的笔墨还很清晰,纸张也是完好无损,光是这样也能看得出来,应该是不久前刚刚贴的。

    悬赏令上的内容就是夜荒之前说的,要寻找一个魔修,容貌画了张图,难看的一般人绝对联想不到夜荒身上。

    就这样打量了一会儿,白子琰总算是放心了不少。不过保险起见,他还是指了指镇子里面,回头对夜荒说:“我进去看看,你在外面等着就行。”

    夜荒立刻就不乐意了:“我也可以跟着一起去啊,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带个面具,就算不带也没人知道我是谁的。”

    “不,”白子琰摇了摇头,认真的解释:“我只是想进去打听一下大概得情况,确定他们掌握了多少信息,没必要让你进去犯险。毕竟你说到底也是个魔修,跟这悬赏令贴了边儿,就算样貌不一样,说不定也会被重点关注。没必要给自己惹这样的麻烦。”

    白子琰说的很对。

    确实是没必要用这种方式给自己惹麻烦。

    可是白子琰会担心他,他也同样会担心白子琰。谁知道那小厮会不会暴露白子琰的存在?一旦暴露的话,白子琰的处境就和他没区别了。

    夜荒想了想,他说:“那我可以不跟着你一起进去,不过我得在不远处看着才行。这镇上的人修为都不怎么样,我小心一点,不会被他们发现的。”

    白子琰点了点头。

    他知道自己就算是赶,夜荒也绝对不会走。既然如此,那没必要多费口舌。

    仔细想了想,白子琰发现自己从上辈子到现在,好像已经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离开过门派所在的那座山了。像现在这样下山到镇子上游荡,不得不说,这感觉还颇有几分新奇。

    白子琰左右看了看,最后找了个茶楼进去。人还没来得及踏入,就先听见了屋里传来的叫骂声,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壮汉,他说:“真是晦气!那小子运气太好了,居然在我们回家之前跑了,可千万别让我抓到他,不然我一定让他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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