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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就是说,他们的生活一直处于被监控当中!

    时颂越想越觉得后怕。

    卫怀琛轻笑了一声。

    他身子向后靠,曲起的食指轻轻敲击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发出了有节奏的声音。

    他嗓音平稳,里面带着几分胜券在握的笑意。

    “果然,他还是按捺不住。”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将计就计好了。”

    一边说着,他抬眸看向吴助理。

    “今天的事情不要透露给任何一个人知道,也别让他们看出来咱们已经发现了。”

    叮嘱完他之后,卫怀琛又对时颂说:“颂颂,在确认我们这边没有被惊动之后,段连山可能还会去找你。”

    “如果他真找到你了,记得和我说。”

    时颂点点头。

    卫怀琛单手撑起下巴,极轻柔地笑了一下。

    脸上的表情温和,但眸子当中却沉沉地压着几分阴翳。

    “既然他敢来,那如果一点东西都拿不到,岂不是太亏。”

    ……

    段连山还是非常谨慎的。

    当察觉到自己有暴露的风险后他这些天都没有出现,也没有什么新的动作。

    时颂每天都注意观察着,但是什么都没发现。

    就在他等得几乎都没有了耐心的时候,时颂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

    “时颂,你现在过得好吗?”

    看着那短信,时颂微微地眯起眼睛。

    犹豫片刻,他打了两个字上去。

    “你是?”

    “我是你的亲生父亲。”

    对面消息回得很快:“之前我一直在找你,终于才有了你的电话号码,别怪爸爸,实在是卫家把你的信息保护得太深了,他们都不想我见到你。”

    “但爸爸很想念你,现在我只剩你一个家人了,所以才想找到你,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跟你说说话。”

    时颂很谨慎地回了一句:“你怎么证明自己说的话?”

    很快,对面传过来了一份亲子鉴定的照片。

    “爸爸当年做错了事情,也不祈求你原谅,只让我稍微能够弥补当年的罪责就可以。”

    时颂的目光落在了那张照片上。

    “当年的事情我不清楚,所以也没有资格怪你什么。”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

    “那你……不会嫌爸爸烦人吧。”

    时颂没有回复。

    但是接下来一连几日,段连山都给时颂发来了新的消息。

    时颂的语气也从一开始的冷淡渐渐变得热情了一些,似乎正在慢慢接受他这个亲生父亲。

    等到第九天的时候,时颂给段连山发了句:“要不然我们见一面吧,在南山路74号的咖啡厅。”

    “我也想知道,我的亲生父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

    这是时颂和段连山的第一次见面。

    毕竟之前见过照片,远远地时颂就注意到了那道身影。

    跟那天来公司找卫怀琛时候的嚣张不同,这次的段连山看上去非常拘谨,他双膝并拢,手放在桌面上,脑袋垂下来,这种规规矩矩的坐姿一看就是在狱中磨练出来的。

    看上去相当没精神,也很符合他在短信当中营造出的那种自卑怯懦的感觉。

    时颂微微眯起眼睛。

    不过进门之后他还是装作没看到一样在咖啡厅里东张西望了几圈,又用手机发消息道:“你在哪里?”

    远远地,段连山给时颂挥了挥手。

    等时颂在对面坐定后他有些拘谨地笑了,像是每一个老实忠厚的中年男人一样,甚至语气都有些结巴:“时,时颂,我们这还是第一次见吧。”

    “都长得这么大了……”

    他的手有些不安地摩挲了一下膝盖,局促地看着对面的时颂,说完这句后就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时颂也没说话,两个人中间沉默了片刻。

    最终,段连山笑了:“这些年来,你在卫家生活得好吗?”

    “很好。”

    时颂端起咖啡来喝了一口,语气平静道:“父母都很好,哥哥也对我非常不错。”

    “卫怀琛?”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段连山立刻反问了一句:“他对你很好?”

    “嗯。”

    时颂轻轻点头,弯起唇角笑了一下:“我哥甚至给了我一个在卫氏的工作机会,这个我之前甚至都没有想过。”

    “傻孩子。”

    段连山有些着急地打断了时颂:“他那可不是对你好啊。”

    “据我所知卫舒芸给你留了一部分财产,他是在利用你,想要拿到那部分财产呢。”

    “什么财产,不可能。”

    时颂瞬间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直接反驳段连山道。

    “我哥不是那种人,而且我也从来不知道母亲给我留了什么股份。”

    “孩子,你是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相信你爸爸吗。”

    段连山苦笑了一声:“不瞒你说,虽然卫怀琛从小是我养大的,但是我和你母亲一直都对那个孩子亲近不起来,他这个人太阴沉。我们也曾经努力走近他的内心看看他是怎么想的,但是最后都失败了。”

    “那段时间,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失败的父亲。”

    “说句实在的,直到最后知道了他是卫家的种,我才稍微有些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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