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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是有人故意将卿卿带到佛堂的!

    魏凛正要不顾一切找出那个让盛卿进入佛堂的人,然后将千刀万剐之际,就听幽云骑中有人开口道:“公子说他感到不安,所以来佛堂想给陛下祈福。”

    听到这话,魏凛刚要开口说得话却哑了声音,憋在嘴里说不出来的话最后皆化做一口鲜血从他口喷出。

    卿卿是因为他才……他真该死!魏凛晕倒前,心中是这样想的。

    魏凛这一晕,整个行宫都乱了,所有都围着晕倒的陛下转,根本没有人注意,此刻有三辆马车已经低调地出城了……

    魏凛身子一直不错,太医说他晕倒是因为急火攻心,修养几天就会好,听到太医的话后,幽云骑众人以及闻迅而来的各位大臣才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这才刚刚改朝换代,一切也慢慢步入正轨,群臣自然不希望这个时候陛下出事。

    天黑的时候,魏凛才缓缓醒过来,魏凛醒过来后浑身的气息压抑到了极点。

    所有人都以为魏凛会因为佛堂着火的事大发雷霆,但魏凛并没有,相反却是异常的平静。

    他醒过来第一件事居然是让人去抓南越使臣!

    众人还没搞清楚陛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等他们去南越使臣们暂住的地方抓人时,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

    而正好这个时候,他们之前抓得那几个井阳寨的人承受不住酷刑,招出了他们与南越合谋的事情。

    一切事情都摆到明面上了,魏凛直接发兵南下。

    而带兵的统帅却由秦阳换成了他自己。

    皇帝御驾亲征这件事,本来朝野上下都是反对的,这要是陛下遇到什么不测可怎么办?

    因此魏凛这决定一颁布,不少官员都上表反对,甚至还有官员用起了金銮殿外跪谏这种事,因为在大部分官员心中,他们这个新帝还算是个听劝的仁君。

    但等他们挨了板子,被打得皮开rou绽,对上陛下那双阴鸷的眼睛,他们才明白,他们一直都看错了!

    他们这位新君跟本就是个狠戾绝情之人,之前的宽仁,不过是他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本性罢了。

    如今这是彻底爆发了。

    但魏凛让人震惊的远远不止这些,现在的他仿佛一尊杀神,在他南下的路上,遇到割据势力,从不多说废话,一律格杀。

    这一路上,白骨皑皑,尸山血海也不过如此。

    一个月后,魏军可算是行进到了南方。

    “陛下,前面就是井阳寨了。”

    中军大帐之中,秦阳小心翼翼地看着上首坐着的魏凛。

    此时的魏凛比一月之前清瘦憔悴了不少,下巴上长出了青灰的胡茬,眼下的微青的眼圈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更加阴鸷,让人不敢直视。

    这些天,秦阳他们跟着魏凛,亲眼见着陛下是怎么将地方肃清,那简直是遇到割据势力就砍,还是往绝种里砍。

    他们之前就跟过魏凛,知道魏凛的脾性就嗜血无情,但从未见过魏凛这种近乎失去理智的杀戮。

    虽然魏凛杀得都是逆党,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这一个月来,因为魏凛见贼就诛,高强度的战争让军中将士们有些吃不消,而且秦阳听晨朔说过,陛下之前急火攻心还没好好将养一阵就行军。

    这些天的战争中,陛下也不是没有受过伤,但陛下都是用猛药抗着,这么下去,秦阳实在是怕魏凛身体垮掉。

    他们追随魏凛多年,自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陛下一直这样下去。

    “随朕出去攻寨。”

    说完这句话,魏凛就要把桌子上放着的一碗药一饮而尽,但却被秦阳阻止了。

    “陛下,这药性过猛,不……”

    “秦将军就留在这里守营吧。”还没等秦阳话说完,魏凛药已经喝完出去了。

    井阳寨这处地形复杂,地势也险,魏凛带着人躲在山林中观察着井阳寨。

    他见寨中的瞭望台上居然没人,城门也没有守卫,这让魏凛眉头紧锁。

    突然,魏凛好像听到了什么声响,“戒备!”

    他的话音刚落,一截截被削尖了的竹节破空从四面八方射来,有士兵躲闪不及,直接被插了个对穿。

    魏凛拔出腰间的长刀将射过来的竹节砍断,其他的士兵也跟着去砍竹节,待竹子都砍得差不多了,众人正想要歇口气,这回竹节换成了密密麻麻的利箭从四面射来。

    由于箭比竹子要密集,所以他根本不能像方才那样拿刀去砍,只能尽可能借助石头树木躲避。

    因为是机关射出的箭,所以毫无章法,魏凛这里刚避开了旁边射过来的箭,迎面突然又来了一支,见很难躲掉,魏凛直接握刀对准,将那支箭劈成了两半。

    但也由于他这动作,落地时正好一处松动的碎石堆,魏凛整个人直接顺着碎石堆滑了下去,而石堆再往下可就一处深渊峡谷。

    “陛下!”

    旁边的士兵想要抓住魏凛,但却只抓住了魏凛的一片衣角。

    白水镇,南越国边境的一个小镇。

    这座小镇几日前新开了一家医馆,医馆的大夫治疗方式虽然奇特,但却医好了不少镇上得了顽疾的人,镇上不少人都说这位大夫就是神医转世,造福百姓来的。

    “师父,快开门!快看看这人还有没有救?”

    一个七岁左右的小男孩赶着牛车将一个浑身湿漉漉的,面容被头发挡住的男子拉到了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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