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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男人倒好,脸色黑沉的像刚才被提起领子的是他一样。 宗楚眼睁睁看着沈余把那小家伙拢在怀里轻声哄,心口的酸涩差点像汪洋一样控制不住的倾斜出来。 他忽然抓住了沈余的衣角,这不但是个示弱的动作,更是一个专门用于“撒娇求安慰”的动作,别说是宗楚,任意一个成年人,就连宗酶都做不到这样去牵她妈的衣袖撒娇。 围观这一切的宗酶怀疑自己会被暗杀,她立刻转头就往外跑。 当然,痴了。 青年被抓住衣角,拍着沈宝后背的动作只能顿住,下一秒,就听到身前的男人用低沉的声音说: “茶根,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为什么就哄他不哄我?” “我不想看见他,我只想你眼睛里有我一个人。” 直白的话仿佛将男人彻底剖析出来,没有一点隐藏。 沈余整个人顿住了。 身后的宗酶更是一个踉跄,直接跌了出去。 王笑笑在外边拦住她,还想往里进看看什么情况,被宗酶一把握住手带离战场中心。 宗酶满脸陈恳的说:“相信我,你一进去就会受到攻击。” 不只是物理的,还有魔法的那种。 宗楚的语气仿佛狗血画本里的拈酸妇人,不但酸,他还争宠争得理直气壮。 就好像和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竞争是一件光明正大且理所应当的事情上一样,致使沈余一瞬间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而等他回来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半揽在男人怀里。 反正人已经丢了,宗楚干脆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情。 重新抱住沈余。重新抱住该属于他的爱人。 熟悉的温度一股脑涌上来,镇定打算如宗楚,一瞬间也有了眼红的念头。 两年了。 他埋头在青年另一侧脖颈上,趁着沈余没反应过来,肆无忌惮的说:“多疼疼我吧,茶根,我脑袋疼,腿也疼。” 倚在沈余另一侧的小脑袋拧着小眉毛往这个不速之客的方向看过来。 宗楚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下一秒就被青年抵住了胸膛。 沈余剧烈的呼吸着,他眼眶有些红,不知道是气的,亦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他狠狠把宗楚推开,喘息越发剧烈,眼神也如同一只想要坚持坚守阵地的受伤小兽。 宗楚被他推开,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虽然抱到了一点,可男人还是免不了低落了一秒,不过很快就恢复起来。 沈余对他还有愤怒。 这就说明对他还有期待。 沈余只盯着身前的男人,看着他本来暴怒的脸变得灰颓失落,好像被他推了一下比损失十万亿的合同还夸张,最后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忽然变得升腾起来。 男人堪称“乖巧”的站在炕边,低着视线,一点点的描摹青年的脸,在沈余冷淡的视线中放低声音:“我错了,我再也不主动上来,你不让我干的我都不会干。” 他语速变得更快,往常凶恶的眼睛眼角微摊,竟然还能做出一副“狗狗眼”。 沈余只冷冷看着他,他当然不会信宗楚说的一个字。 他要的—— 只是宗楚别再出现在他的生命里,打乱他的所有计划。 沈余移开视线,看也没看宗楚一眼。 他抱着沈宝出屋门,身上的冷淡气息还没散去。 王笑笑和宗酶同时回过头来,表情瞬间都变得小心起来。 沈余捏了捏鼻梁,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一晚—— 他竟然睡得极好。 就好像确认身边有个什么东西,能完全把他护在里边,不受到半点伤害。 但是也只是这个东西,附加于沈余身上的所有伤害都曾经来自于他一个。 只是他的计谋罢了。 宗楚为人肃穆邪佞,在外边——他不用再担心男人会有这种行为。 青年低垂着视线,淡色的瞳孔看着房间一角,他试图放下还在因为刚才的事情跳动不安的心脏,有些微哑的嗓子说:“我先升上火,很快就暖了——” “我来,我可以。” 身后传来了沈余觉得不可能出现的声音。 刚准备说帮忙的宗酶俩人齐齐顿住叫。 从屋里出来的男人脑袋还缠着纱布,眼睛却格外清醒,他盯着身前青年的背影,怕人听不到似的又说:“茶根,我来烧柴,你们休息,不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不,不对,” 不等青年回答,男人忽然又猛地说道:“我说错了,你随便生我的气,茶根,只要留我在这里——我现在就烧火!” 男人高大的身体有些繁重的从青年身边蹭过,是累的—— 任何一个人在雪地里连续行走五个小时,第二天也不可能完全没有任何事情,就算是全盛时期的宗楚,更无论这是刚出完车祸的男人。 沈余心里沉重得无法躲避。 他忽然抓住宗楚的手臂,视线直直看着他,“你何必做这些,我的事情和你无关。” 男人似乎顿了下。 全身的肌rou在一瞬间紧绷起来。 屋子里的气氛几乎在瞬间凝滞,王笑笑和宗酶两个表情也不由自主的严肃起来。 宗楚积威甚久,几乎没有一个人相信他会一直忍耐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