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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叽叽咕咕的又说了几句什么,沈晏白没听到。 他的注意力全放在脑袋后头的那只手上,连什么时候把五花rou塞进嘴里的都不晓得。 因为烤热了,江中屿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外套脱了,只剩下一件单薄的黑色衬衫,风吹过去的时候衬衫勾勒出他肌rou的形状,不算夸张,是很精瘦的那种类型,绝不是健身房锻炼出来的虚rou,而是货真价实的力气和野性。 江中屿凑近了,压低声线问他:“饱了没?” 说话时的热气就打在他的耳垂旁,很难让人觉得不是故意在勾引他。 沈晏白几乎觉得自己脑子里压抑着的那些东西要一股脑全跑出来了。 “江中屿……”沈晏白开口喊他的名字。 “玩游戏吧!”这时有人突然大声的喊了一句,“吃得也差不多了,玩游戏呗。老江,你也过来。” “就来。”江中屿抬手打了个招呼,然后认真的看向沈晏白,“怎么了?” 纵然有万千言语埋在心底,此刻沈晏白也有些语塞了,他收回眼神,平静的摇摇头:“没什么。你去玩吧。” “一起啊。”江中屿把他拽起来,也往人群中推去。 玩的是传纸游戏。这游戏尺度不算大,但坐在江中屿身边,沈晏白还是有些紧张,他甚至想换个位置——可又觉得便宜不占白不占。 沈晏白还在挣扎的时候,游戏已经开始了。 最开始的纸条还挺大的,传到江中屿和沈晏白这个位置,实在没什么看头,顺顺利利就过去了,可当纸条传完了一轮之后,小小的一张纸粘在仓拉的嘴皮上,如果要传过去,就必定会亲到嘴唇了。 大家都开始激动起来,起着哄。 “传!传!传!”他们这样喊着。 沈晏白面无表情的拨弄着自己手腕上那根腕带,冰冷的,贴肤的,让他想起在路上的无数个夜晚。 仓拉很大方的说到:“来呀。” “不合适。”江中屿笑笑,站起来,“我受惩罚吧。真心话。” “嘁~老江你真没意思!”薛一说,“你啥时候能像个爷们儿一点啊?” 沈晏白心道江中屿已经够爷们的了。 江中屿笑笑,也没否认什么。 “真心话,”薛一抱着起哄的态度,把酒瓶子往江中屿的方向一扔,开口道,“那我就问个刺激点的。” 仓拉却说到:“老薛,你别瞎问啊。” 薛一撇撇嘴,似乎有些被难住了似的,最后非常隐晦的问道:“老江,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虽然很隐晦,但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清楚薛一所问的是什么意思。 其实沈晏白多多少少也能猜到。毕竟仓拉和江中屿关系特殊,他这么一问,明显就是想凑合仓拉和江中屿,可仓拉不是要结婚了吗?这俩死灰复燃之后,难不成还想一起私奔啊?沈晏白心中满是不爽。 但不可否认,沈晏白也有些紧张起来,生怕他说出“有”这个字。 漫长的等待之后,江中屿经过慎重的斟酌,回答道:“不知道。” “这算什么回答?” 是啊,这算什么?沈晏白也有些不满意江中屿的答案,薛一先帮他问出了口:“喜欢和不喜欢,难道你都不清楚?” 江中屿坐下来,黑色衬衫的衣角扫过沈晏白的侧脸,痒痒的,让他鼻子一动,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江中屿看了他一眼,抬了抬屁股,把身后椅子上挂着的牛仔外套拿下来,扔给了沈晏白:“披上。” “快回答,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啊?”有人继续起哄道。 “应该就是没有吧。”仓拉表情失落,却还是笑着帮江中屿打圆场。 “不行,必须回答!”薛一说,“不回答咱今天就不继续了!” 沈晏白把江中屿的外套裹在身上,只露出一双狐狸眼来。 江中屿顿了半晌,才说道:“因为不知道那算不算是喜欢,又算是哪种喜欢,或者说能不能喜欢,所以……”江中屿最后盖棺定论,“不知道。” 沈晏白微微抬着下巴,看到江中屿的侧脸,坚毅,冷漠,但微薄的嘴唇又中和了一丝锐气,显得十分温柔。 这一瞬间,沈晏白突然多了一种直觉——那直觉告诉他,兴许,这番话,并不是对仓拉所说。 那又是对谁所说呢? “江中屿……”沈晏白轻轻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在人潮汹涌之中。 他叫得极轻,连自己都有些听不到。 可江中屿回过头来了,他的脸被身后熊熊燃烧的烈火烘得通红,一双黑黝黝的瞳孔里仿佛只装得下他一个人。 他也很轻的回应他:“嗯?” “你和我想的一样吗?”沈晏白这样说到。 “哎算啦!”薛一的声音突然大起来,他们好像被人突然从狭窄的天地拉回了这个吵嚷的世界,耳边的一切又变得清晰,“喝一瓶酒算你过关,我们继续游戏。” 江中屿也没犹豫,直接把手上的那瓶啤酒吹了,脸色酝酿着醉意,微微红着回过头来又问沈晏白:“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沈晏白摇了摇头,说,“算了。” 兴许只是他想多了。 江中屿可是个直男。 第34章 亲上了 看似热闹,可总有人心底酝酿着那么一些小九九,惯于观察细节的沈晏白也注意到仓拉的情绪变得不好起来,连玩游戏都显得心不在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