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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知遥发完消息,把手机放回桌面,从从容容回他:“这本来就是一场资本的游戏,玩不过的人就早点出局。”

    沈之冰没说话,嘴角弧度倒是挺明显。

    当姜严以许知遥老板的身份出现在会议室时,几乎没人敢相信。连秦世贤都在心里迅速盘算,这人到底会站哪边。

    和刚才那无足轻重的3%股权相比,BG5 债权的份量可就太大了,主动权一下子就落到了姜严手里。

    不过想起前不久她刚和夏伊宁大吵,加上秦益珊说过她们已经分居,看来离婚分家的传闻是真的。姜严今天来,很有可能是要趁机分一杯羹,也怪夏伊宁小气,离婚不愿分割太多财产。

    夏家人离婚估计都不大方,上一个鲜活的例子就是夏晨旭和颜姿。秦世贤又稳住心态,等着看姜严跟夏伊宁争产了。

    姜严果然没有坐在夏伊宁那边,而是和沈之冰并肩,面对着夏晨旭。夏伊宁虽然事先就知道这安排,但看到姜严坐在其他女人旁边,心里有些不舒服。

    好在她分得清轻重,并没有过多纠结这个,仍是面无表情,不动声色。

    夏晨永的目光在她和姜严之间逡巡几次,低声问她:“宁宁,姜严是怎么回事?”

    夏伊宁很是冷漠,语气里夹杂着隐隐不快:“我哪里知道她怎么想的。”

    “她事先没告诉你?”

    夏伊宁无奈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我现在对她还有控制权吗?”

    夏晨永听她这么说,对她们闹离婚的传闻又信了不少。

    刘组长内心希望姜严可以支持沈总,这样他就能顺理成章让沈氏注资。五亿听上去是不少钱,但跟政、治任务相比,不值一提。

    等夏氏起死回生,五亿的差额从股市上就能赚回来。

    可偏偏他面上又不能过于明显,只好非常和善地问姜严:“那姜总你的想法是?”

    姜严很是爽快:“作为债权人,我支持沈氏。”

    简单明了,连猜都不用猜了。除了沈之冰之外,其他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刘组长却暗喜,觉得姜严这人的确识大局,根本不用他来引导。

    “既然姜严作为债权方表了态,那我也说说我的意见。”

    刘组长这时发话,基本上就代表宣布结果了,但已经没了之前的紧张气氛,因为姜严说出答案的时候基本就无悬念了。

    她是债主,她的话最有份量。债主还能没权选择谁来还债吗?刘组长如果也同意的话,其他个人股东基本就没有话语权了。

    谁让他们在偿债顺序上输了一级呢?秦世贤眯眼打量着姜严,对这个从没被他重视过的年轻女人心生怀疑。

    刘组长轻咳几声,缓解了现场沉寂又剑拔弩张的气氛:“其实五亿对于夏氏这种体量的公司来说,差别不大。选择沈氏呢主要是考虑到刚才沈总说的业务类别,资金充裕还有产业链支持等因素,再加上债权人的优先选择,那沈氏的确是更合适的选择。”

    夏晨旭咬牙,恶狠狠看着姜严,这人真是从头到尾都让他讨厌。

    重组决议会第一阶段结束,沈氏基本稳cao胜券,沈之冰离开前跟刘组长握了握手:“我会尽快让全部资金到位,不会让领导们失望。”

    沈之冰走后,刘组长看了眼闷闷不乐的秦世贤,只是拍拍他肩膀,叹道:“老秦,这个结果也不错,不用不开心。”

    夏晨旭散会后就一脸乌黑走了,和夏晨永和夏伊宁招呼都没打,就像完全不认识似的。

    姜严跟着夏伊宁去了她办公室,关上门后才敢放松绷着的脸,坦言:“原来扮坏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夏伊宁显然轻松了许多:“可你演技很不错啊,我觉得当时他们都被你骗到了。”

    姜严活动着腮帮:“谢谢你了。”

    夏伊宁想起她当时目不斜视,直奔沈之冰身旁那个座位而去的场景,忽然有些不高兴。她想了想,绕过办公桌走到姜严身边,靠在桌沿:“说起来,沈总不愧是商界女一号,并购天花板,她那气场不说话都让人觉得够冷。”

    姜严回忆了一下,点头认同:“我也觉得。”

    夏伊宁观察着她的神情,见她好像还没意识到,便又接着说:“那你刚才坐在她旁边,有觉得自己在西伯利亚吗?”

    姜严好笑地看着她:“没这么夸张吧,沈总私底下还是很有温度的。”

    夏伊宁被噎住,闷闷道:“你连人家的温度都知道?”

    这下姜严算是听出来点别的味道,觉得夏伊宁这醋吃得有点宽。她抿唇忍着笑,装作浑然不觉,颇为无辜:“沈总慷慨出手相助,救人于水火,我觉得她还挺温暖的。”

    夏伊宁咬唇,低声喊了声:“姜严!”

    姜严认真看着她,像是在等她说下去。

    夏伊宁不好意思说自己连沈总的醋都吃,其实本也没什么,可是听姜严夸别的女人有温度又温暖,她心里就是会酸酸的。

    但沈总的确算是恩人,她也不能好坏不分。

    过了一会儿,她才别扭轻哼:“许知遥说过,沈总跟她爱人感情很好的,而且听说她那位很爱吃醋的。”

    “所以?”

    夏伊宁咬唇,笑笑:“所以我们要对沈总保持充分的敬意和谢意,至于其他好感,最好全都不要有。”

    姜严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我对她,的确是只有敬意和谢意,难道你对她有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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