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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即使没有信风凝的话的人,也没有明确提出反对。

    尤其是在风凝说出下列一段话之后……

    她的眼睛里含了泪水:“想我和大王也算得上是君臣相和。我没有想到,眼见着商汤逐渐变得越来越好,西伯侯姬昌竟然难掩嫉妒之心,派人引诱大王坐下如此错事,才有昨天事情发生。”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当初我们留西伯侯姬昌在朝歌在西岐做客,他就百般不愿,不过在陆大人府上住了三天,就逃回了西岐。当时纣王在政,本已下定决心讨伐西岐,是我们诸位大人,认为姬昌是老实敦厚之人,所以特请大王网开一面。”

    “等到大王继位,心思良善,更是未曾追究西伯侯姬昌擅自离开之罪。”风凝垂眸:“谁知道姬昌狼子野心,竟然做出如此之事,莫非早起了扰乱商汤朝纲,取而代之的心思?”

    “我只愿诸位大臣助我,除此狼子野心之辈。”

    “从此以后,天下山河,只归我商汤!”

    风凝说得热血沸腾,底下的大臣也渐渐地听到了心里。

    尤其是风凝说话的时候声音洪亮,自带气势buff。闻仲本就不想面对风凝掌权的事实,一听有在外征战不回朝歌也能报效商汤的机会,于是主动请缨,当即就要请命出兵西岐。

    于是,此次朝会先是确定了两代纣王的更迭,又是确定了对西岐出兵,将将中午的时候,才落下了序幕。

    风凝出宫的时候,就已经是中午了。

    风凝将殷洪身边伺候的都换成了自己人,越发不怕对方会闹什么幺蛾子了。她将一切都准备好才出门,没有想到出门的时候却见到了一直等在门外的孔宣。对方见到风凝出来,便跟在了她的身边,叹气道:“我以为你会让殷郊直接把王位传给你,你不是想要王位吗?”

    “想要啊。”风凝道:“但已经等这么久了,我也不急着要了。”

    孔宣:……

    孔宣很是无语。

    “那你为什么还要封自己为摄政王?摄政王又是什么东西?当丞相还不能满足你吗?”

    为什么封自己为摄政王?风凝想了想。不由得在心中笑出了声——大概是特殊的癖好吧。

    *

    今日,朝歌就准备向西岐出兵了。

    因为朝歌终究发生了动荡,为了提高百姓们的自信,以及军队的精神样貌。风凝特意举行了一场军事演练……

    这才距离闻仲带兵回到朝歌几天而已,军队们的武器就又精良了一批。

    殷洪坐在高台之上,眉目之间难掩疲态。风凝和闻仲坐在下首。

    闻仲看着cao场之上步伐整齐划一的军队,终于忍不住感叹道:“大概,这就是我当初选择站在你那一边的原因吧。”

    “嗯……”风凝没有听清:“什么原因?”

    闻仲心想:大概,她是看不出朝歌军士气貌的变化的。

    于是,对方又眼神悠远:“王爷放心,此次我再不会让王爷的学生不得重用了。”

    “我说过,他们毕业之后就和我再没有关系了。”风凝道:“若是他们能有所用,那是百姓和商汤之幸,若是他们没有本事,身居高位也没有用,合该退位让贤。”

    闻仲……

    cao场演练就要结束的时候,闻仲终于忍不住了,问道:“下官想要问上一问,风凝大人,你为什么没有选择直接登上王位吗?”

    “大概,是因为我怕自己担上谋朝篡位的名声吧。”风凝道:“我先逼着殷郊将王位传给殷洪,然后等两年过去,大家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都给淡忘了,再让殷洪把王位传给我。我之前看的话本子上都是这样cao作的。”

    ……殷洪很想跟他们两说,他就坐在他们上首,离他们也不算远,讨论让他退位让贤的时候能不能轻声点。

    但是,没有人在意年轻的帝王。

    殷洪快要流下眼泪来。

    “我不相信王爷是这样想的。”闻仲忽然轻飘飘的来了这样一句。他还在看着场下士兵的演练,没有看向风凝。但是风凝不知为何,就是产生了一种被对方紧盯着的感觉:“王爷不是做这样事情的人。”

    “你才了解我多久。”风凝笑道:“要知道,多年以前,你还骂我是祸国殃民的妖女,如今怎么成了不是做这些事情的人了?”

    “总之,王爷不是的。”

    *

    军队演练结束之后,风凝坐在回自己的府邸的马车上的时候,脑子里都是那句“王爷不是做这样事情的人。”

    的确,风凝之所以让殷郊把王位直接传给殷洪,而不是自己抢过来,其实并不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其中有一两分的原因未尝不是有其他的事情——

    这些事情和殷郊有关。

    之前的时候,她没有产生过怀疑,但是等发生了殷郊在井水里面投毒之后,她便一遍又一遍问自己:“权利,是不是真的会让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是不是真的会让一个人变得不择手段?”

    以前的殷郊,虽然十分傲娇,但多少还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小男孩。虽然到不了什么大圣人的程度,但是绝对不会做出来因为权利的争斗草菅人命这种事情。可是,想要将风凝置之死地的殷郊,因为怕风凝会威胁他的权利,所以竟然能做到将全城百姓的性命压到权利的天平上和她做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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