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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星蹲在江书卿面前,虔诚地亲吻着她的手,长久。 再抬头时,她使出浑身解数在讨好:“老师,你还没回答我,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足够诚恳,可江书卿还是愁眉不展。“觉得自己很差劲”这种想法已经根深蒂固了。她极没有安全感地缩紧了身子,脆弱不堪。 又担心失去白星,捂着脸,不敢抬眼:“你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 厌倦了误会,白星再也不要让江书卿患得患失,她一如既往地喜欢仰视她:“从来没有过别人,我想要的一直只有你一个。” 全是月亮。 墙上、地上、天花板上,还有白星眼里的江书卿。 交出黑暗,寂寞,连着皎洁月光一并交出去。 江书卿垂着眼睛,眼泪掉不停,说一句完整的话吧,表达爱意要原始、直接。不是“我爱你”,也不是“白星,我喜欢你”,而是:“白星,我爱你。” 这句告白传得那样深,那样远。不要哭,白星含笑,坐在江书卿身旁,吻去她的泪和新愁。遍遍在她耳边说:“老师,我从来没有停止过爱你,以后我只写“山南山北”和“江书卿”。” 也许是泪水储存太久,江书卿哭到眼睛都凉凉的。 白星给她擦眼泪,勤勤恳恳。最后,又把她抱在怀里:“老师,糟糕的日子都过去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我会永远仰慕,敬重,并且爱你。” 听见啜泣声在变小,白星附上她的耳朵又说:“就当是虚惊一场,好不好,jiejie?” 脸上还挂着泪,江书卿涨红了一张脸。 心里也掀起了一丝对人生的憧憬,她迎上月光,清冷的声音中夹着颤:“终于听到你叫我一声jiejie了。” 相爱的两个人本就无罪,也不会争辩,谁给的多一点。 白星微红着脸,呼吸纠缠在一起,她只想侵占江书卿的隐忍孤艳,便吻上她的嘴角。 很轻,三两秒后移开。白星用尽毕生温柔:“jiejie,我是你的。” 续上热吻。 月亮也给了他们一滴糖。 * 隔日,白星该回学校了。 江书卿不想她走,她知道,只要白星迈出这个屋子,她又将陷入惊恐,无助。怕被嫌弃,她强颜欢笑:“回家收拾收拾,该走了吧。” 眼中却是默默而哀伤,她在等待一个希望。 白星眼珠灵活地转动着,盯着江书卿相互摩挲的指尖:“我想让你去送我。” 黎明也就那一会儿,全是补丁的心脏又柔萎,江书卿用落魄的目光看着白星:“好。” 像是忽略了她的依恋,白星大步走了出去,出门前,她说了一句:“老师,那我一会儿直接上来找你。” 因为心虚,话说越多越容易暴露不舍,于是只说一声:“好。” 用什么多留她几分钟,再回来,她一定不会穿这件黑色风衣,换了衣服,会不会把昨夜说的“我爱你”也跟着忘了。 眼底闪烁着心碎的水润之光,想把白星叫回来。 江书卿冲出门,却只是轻轻叫了一声:“白星。” 电梯还没上来,白星扭头看见,江书卿的素白色睡衣往左肩滑了一点,她最注重仪态。 所以。 白星眼波流动:“怎么了,老师?” 这一刻,江书卿感到浑身无力,想瘫软下来,心里几度犹豫,“你能不能别走”太难说出口,她只能扶着门做支撑:“钥匙和卡给你。” 白星走上前,伸手。 江书卿眼中流过悲伤,还是不把钥匙递出去,她在用最笨拙的方式来挽留白星。 “嗯?又不愿意给我了?” 白星凑近身子,试图去拿。近在咫尺的是江书卿麻木,没有光彩的眼睛。 只能狠心,江书卿需要去克服,白星又去夺,这次,江书卿直接往后退了一大步。 白星又复述:“是后悔了,不想给我了吗?” 心脏疼得要掀翻了,经过长久的犹豫,江书卿平静地把钥匙放在白星手里:“给。” 说完她拖着疲怠的身子就要往屋里走,她宁愿自溺。 长长地叹息声过后,白星从身后拥住了江书卿,抱了个满怀,能感觉到她的身子突然绷紧了。 白星在努力治愈她:“你可以完全相信我,依赖我,因为我也在相信你并且依赖你。” 话说完,江书卿渐渐放松,软绵绵地倚靠着白星,她是贪图这样的清晨的。但她早就习惯磨折自己,又说:“我知道,你回去吧。” “说一句你不想让我走就那么难吗?” 身后人是太阳,一眼看穿她。 江书卿因为孤独,不敢往前走,白星就过来拉她一把,即使她只剩残花一枝,白星还是倾尽所有的呵护她。 她又哭了,在白星怀里。 想听白星许诺,哽咽也要开口:“你可以留下来陪我吗?” “当然可以。不过以后,想让我留下来就直接告诉我,千万别忍着让自己难受。” 在跌落的边缘重生,江书卿分外珍惜,她眼中久违地闪耀着奇异的光芒:“好,我答应你。” * 白星回家以后,齐雨也没问她昨晚去了哪,见她在收拾衣服,问了句:“几点的飞机,星星?” 手上动作也不停,白星笑了,脸上漾着欢快的波纹:“我请了一周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