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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倏目不转睛注视着眼前的人,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即便每天都有聊天打电话,可此时见到真实存在的、活生生的禇钦江,他仍是不由得晃了下神。 最后还是对方开的口,禇钦江笑:“不认识了?” “我.......” 我字出口的一瞬,路倏猛地顿住,满脸诧异:“你——” “你刚说什么?” 禇钦江摸了下他发顶,揶揄道:“怎么我恢复了,你反倒口吃起来了?” 路倏震惊,良久的愣在原地。 直到沈含插了句嘴。 她笑着说:“这才是要给你的最大惊喜,哥哥痊愈了,在首都治疗效果很好,医生说了,以后再也不用来回的跑。” 消息来得骤不及防,路倏依旧不敢相信,消化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开口:“真的.......恢复了?” 禇钦江点头,确认无疑道:“真的,不信你多和我说两句。” 眼眶蓦地蔓上热意,他不想丢脸,把头偏向一边,竭力稳住发颤的声音:“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想亲口和你说。”禇钦江又靠近了些,“你不是也有话,要当面告诉我吗?” 路倏深吸一口气,擅自把复杂的情绪咽下去。 转回去面对他,说:“到时候告诉你。” “哪时候?”禇钦江问。 路倏不答,只说:“反正不是现在。” 禇钦江哦了一声,撩起眼皮,直勾勾看进他眼底:“我在你面前,站了快十分钟。” “嗯?”路倏没太明白。 “你和姨姨两个月没见,你抱了她。”禇钦江慢声说,“你和我,也两个月没见了。” 路倏怔愣须臾,随即哑然失笑。 心口仿佛被人轻轻一撞,他清了清嗓子,欲盖弥彰扫了眼不远处的沈含和路铭衡。 两人正和钱教练相谈甚欢。 他张开怀抱,搂住禇钦江肩膀,用力抱了下。 禇钦江双臂放在路倏后背上,对他说:“53天了。” “每一天,我都很想你。” 路倏一静。 片刻后,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道:“我也很想你。” 从分开的第一秒起,就从未停止过。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唯独明白,他大概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 举行完颁奖仪式,路铭衡和沈含带上路倏禇钦江,驱车出去吃饭庆祝,本想邀请钱教练一起,但教练临时有事,只好作罢。 禇钦江坐在车后座,一直在玩路倏的金牌,格外稀罕似的,翻来覆去的看。 路倏有些好笑:“家里不是有吗,以前也没见你多喜欢。” 但凡他获得过的奖杯奖牌,一律被沈含强烈要求挂在家里的“荣誉墙”上,禇钦江小时候倒会因为好奇去摸摸看看,不过上高中后就很少碰了——见得多就不新鲜了。 “这块不一样。”禇钦江说着,指尖抚过金牌纹路。 “哪不一样?”路倏问。 禇钦江视线从金牌上移开,定定望向他:“这一块,是我亲眼看你拿到的。” 路倏参加了那么多比赛,禇钦江一次都没去观赛过——不是因为复健耽误,便是对方想方设法阻止他去。 路倏总以为,这样略显“暴力”的场面会刺激到他。 可路倏不知道,自己有多想目送他上领奖台,更想陪他一起见证所有荣誉。 路倏与禇钦江对视几秒,嘴角微勾:“那这块送你。” 他想了想,说:“当痊愈礼物?” 禇钦江握住奖牌,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路倏从他手里把奖牌拿过去,整理好绶带,挂在禇钦江颈脖上。 他缓了几秒,低声道:“哥,谢谢。” 我用金牌和你交换,谢谢你这么努力,能完好无损回到我身边。 禇钦江低头看胸前的将牌,徐徐一笑,说:“它很好看。” 前座沈含从后视镜瞄了两眼,对路铭衡感叹:“像咱们家两个感情这么好的,还真是不多见啊,我同事天天和我抱怨,生二胎动不动就打架。” 路铭衡说:“他俩性格互补,合得来感情自然好。” 沈含臭美:“还是我教得好。” 路铭衡被逗得笑出了声。 后座的禇钦江搭腔:“教得好。” 路倏:“......嗯。” ......... 四人来到海鲜餐厅,一进店,沈含直奔水箱,指着里边个头巨大的帝王蟹,毫不犹豫:“就要那只。” “好的。”服务员记下。 随后她又挑了鲍鱼、海胆、生蚝,看上去都是既肥嫩又鲜美的。 路铭衡问:“龙虾吃不吃?” 沈含点头:“吃啊,但我刚看了一圈,好像没剩多少了。” 服务员贴心道:“外面的龙虾被之前的客人挑走了,几位若是想吃,可以跟我到里面看看,里面有波士顿龙虾和澳大利亚岩龙虾。” 沈含不假思索:“可以。” 继而扭头对禇钦江说:“钦江再看看想吃什么,我去里面挑,千万别客气,有人请客。” 路倏:“......” 路铭衡陪沈含一起进去,禇钦江看向路倏,眼底笑意浓厚:“疼吗?” 路倏微笑:“没事,随便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