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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我,跟我分屋睡,背着我,让你前男友去替我退房……你非要跟我反着来,行,你跟我分清,不要我的东西,也行。” “但你不能这个态度,有事就去找前任,跟前任就能凑一伙儿,觉着我让你糟心了,做了烂事儿,就让你那前任来替我擦屁股?你考虑过我啥感受吗?” 带了浓重怨气的责备骇得周惜心头遽缩,他不由得急了声,“我没有这么想,没有不考虑你,我找严弘辉是因为和他的工作有关系,你真的误会了……” “我只是不想让你有压力。”周惜着重强调道。 “我就没觉着有啥压力。”余京海固执地反驳道。 “你是不承认,或者应该说就算你没有意识到,也不代表不存在。”周惜叹了口气,“它已经出现了。京海,两个人在一起是平等的,你明白吗?” 余京海沉默着,周惜便又继续说下去。 “不需要用房子去证明感情,这种证明方式就是本末倒置。如果放任不管,那些压力会越来越多,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会成为我们的压力……” 余京海猛地抬起了头,震惊地瞪直了眼珠,“你觉着有压力?我给你买房,还让你有压力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周惜顿时有些气结,“你到底要我怎么说才会明白?” 余京海定定地瞧着那张俊脸上遍布的不快和失望,越瞧,心中越是涨满了极其强烈的挫败感。 “阿惜。”他最终掖沉了声嗓。 “你要真这么瞧不上我,觉着我做的事儿让你心里不痛快,真过不下去了,你直说,我……我不是……” “不能分。”余京海攥紧了拳头,而后从嘴里挤出了格外生硬的字眼,“——能、分。用不着勉强。我没那么死皮赖脸……” 那种怪异的语气愈显低暗,充满了死寂般的枯哑和颓然。 第134章 失约 周惜霎时眯紧双眼,眼里冒出了怒意:“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余京海答话的样子仍是以往的憨厚老实,可这话的内容却一点都不能让人舒顺心情。 “你再说一次。”周惜语气疏冷地低喝道。 “我说能分,你要想分,咱俩就分。”某人竟还像个勇士,前冲拱火。 “余京海!”周老师勃然大怒,音量当场提高了好几度,“你真的这么想?真的敢这么说——” “那他妈是我想的吗?!”余京海抽直了脖颈,也吼上了,“就你干的这些事儿,你那不就是不想过的意思?” “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周惜气恼地摆出了课上批评学生的架势,手头的力气一瞬失控,在余京海的胳膊肘摁出了很深的印子。 “你混蛋!” 余京海吃疼,却不比周惜利刃般的言辞捅进他心口时滋生出来的痛楚。 他第一次使劲儿甩开了周惜的手,甩得那身薄体轻的人退开了几步远。 “对,我混蛋。”余京海喉头愤然鼓动着,反复地吞咽了几下,“你是老师,最会讲理,我一辈子都讲不过你,还跟你讲啥道理。分了也成,你不用受这罪……” 话音刚落,他便转了身,径直朝门口走去。 “余京海,你想清楚。”身后传来了周惜的声音。 他忍着回头的冲动,定定地喊出一句,“想清楚了!” 这次他加快了脚步,不再犹疑,决然地摔门离去。 客房里,跌靠在桌边的周惜扶着一方桌角,站直了些,脸上似是凝了厚霜,精致俊雅的轮廓僵硬得如同失去了活力的朽木。 “你没想清楚,你是在胡说……” 他目光茫然地望着某个方向,喃喃地重复着同样意思的话,心底有什么东西无声地碎裂开来。 触摸不到的一大片狼藉凌乱,不停地撕扯着向来平稳庄和的神经线…… 不知撕扯了多久,猛然袭来的热潮淹没了周惜仅剩的理智。 他的身体被急冲出来的野火撞得踉跄倾斜,整个人险些扑摔在地,幸而双手及时地扶住了桌椅,才勉强止住了继续下滑的趋势。 然而,手臂逐渐浮转绷直出来的青筋,皮肤阵阵发麻颤栗而起的躁动,岩浆迸溅般蹿流满室的红酒味信息素…… 一个个Omega陷入发情期的征兆毫不留情地在这种糟糕的时刻接连突显,并且持续地加剧。 周惜转眼犹如置身汗雨火炉之中,眼眶猩红流溢,痛苦地收缩着呼吸,蚁虫过境似的酥痒令他指尖慌颤。 汹涌的渴望完全汇聚至一处,他已是满面失神难耐,低低地唤出了急切压迫在喉间的名字。 “余、京海……京海……” 而此时的余京海正身处于千里之外的小面馆,老爷们伤透了心,就想找个熟悉自在的地方喝点儿小酒解解闷。 这家面馆他和石延常来,生意好,能营业到凌晨,店里的老板、服务员和他俩关系都很熟。 石延接到余京海组酒局的电话后,很快就赶过来跟着一块儿吃上了宵夜,喝上了酒。 这兄弟不太能藏心事儿,情绪差不差,从酒喝进肚子里的量就能看出来。 石延自个儿猜着了七八分,等到人快喝高了,顺着刨话,很快便刨清了底。 日常爱放闪的小情侣热乎劲头一旦过去,不就得开始闹别扭吵架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