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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秒后,他恍然大悟—— 懂了,汇报工作。 虽然他每周都兢兢业业写总结、月月都准时交报表,绝对没有因为领导不在疏忽工作,但是很显然那种纸面上的东西领导最多只是扫一眼,真想要了解情况必然还是要找负责人来做口头报告的。 他就说嘛,傲天怎么可能让他专程跑一趟来,就为了给他道个歉。 说起来,为什么是给他道歉? 他当时给傲天的理由是“这人可能威胁到傲天”而不是“他要找人”吧? 这疑惑只短暂地闪过了一瞬,方暇很快就把注意力牵扯回到了工作上面。 …… 殿外。 有内仆匆匆而来,似是有事要禀报,还未走近就被门口内监以手势厉色制止,那内仆瞧见里面的身影立刻恍悟、忙退侧静待一旁。 * 大战刚捷,这时候监牢关的多是阳涉一战俘回的阶下囚。 数月之前,这些人还是徐朱粲朝廷中的大人物,也要被城中百姓尊称一句贵人,只是成王败寇,一朝之间风云变幻,他们这个时候也和自己主君一般,被安排进了这数面透风的小单间中做了邻居。这一路从阳涉被押送回来,就算里面最硬的茬子也没了叫骂的力气,监牢里只有一片死一样的寂静,他们也确实是在等死。 或许这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新任天下之主并不是一个嗜杀之人,但是眼下的情况却与嗜不嗜杀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不能活。 他们倘若活着,总会有人心浮动,总会有旧部追随拥护,总会再起战乱。 只有一次性将血流够了,才不至于在未来留更多的血。 这是在这个乱世之中,一次又一次用人命填出来的道理。 每一个走到今天的人都见证了不止一次,都无比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也因此当牢门被打开时,不知何处的角落传来一声细碎的泣音。 却无人指责。 最令人恐惧的永远不是死亡来临的那一瞬间,而是静静地等待着必定结局这个折磨的过程。 他们之中也有战场上可以悍不畏死、一当十的猛将,也有可以出使敌营、刀锋加身而面色不改的使节,但是这种静谧无声的折磨、沉默蔓延的绝望足以压垮每一个人的神经,或许有那么一瞬间,他们甚至都怀疑这泣声是从自己口中发出的。 等到看清进来的人时,却每一个人都愣住了。 ——是卫尘起。 将死之人的阶下囚身份自然不值得对方亲自跑一趟。 卫尘起也并非一个喜爱羞辱敌人、欣赏阶下囚丑态的小人,相反对方宽容大度、礼贤下士的声名远播天下。 礼、贤、下、士? 许是这个想法不约而同的浮现在脑海里,一时之间连牢内的呼吸声都沉重了几分。 谁都知道这位主君以“求贤若渴”闻名,其帐下不少效死之士也有不少曾经是兵戎相见的敌人。 而现在、他到了这个监牢。 那是不是意味着,这里面也有他想求的“贤士”? 如果能活下去,谁又想死呢? 一时之间各色的目光都落在了卫尘起身上。 有人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脊、想要提起曾经的体面;有人目光殷殷、越发热切;也有人在短暂的面部肌rou抽动之后,终究阖上了眼别开头去…… 被各色眼神注视着的卫尘起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径直往内走去。 他所过的地方就连那些阖眼一心求死的人都免不了眼珠转动、身体紧绷,更别说那些殷切期望的人了,卫尘起走来之时,他们有多么热切,经过之后就有多么绝望……这并不小的监牢之中以行走之人为中心,情绪彻底划分为了两个极端。 卫尘起一眼就看出了这些人在想些什么,但他却毫不动摇地继续往里,一直走到了最内。 而在最里面的,正是刚刚城破的阳涉之主徐朱粲。 就连如今万念俱灰之时,徐朱粲也忍不住露出些疑惑来,他当然不会以为卫尘起会放过他,应该说,这里面每个人都有可能活,只有他必须死。 而在他这不解又迷惑的注视下,卫尘起继续往里。 直到这时候,徐朱粲突然忆起里面还有一个人,一个他本来没有放在心上的人。 这人数月前突然来投效,说了一堆不知所云的局势分析,徐朱粲本来以为这是卫军的疑兵之计,就暂时将人扣下,不过没多久就发现这就是个来骗吃骗喝的酒囊饭袋,待要随意处置了,又不知被他听到什么风声竟提前跑了。后来卫军围城,他也没有精力搜捕这么一个小人物,却没想后者居然和阳涉城中一干要员一同被俘。 他叫什么来?好像姓汤。 …… ——是姓“汤”。 汤宴秋。 正是之前在殿中时,卫尘起对方暇所说,被再一次脱身逃走的“汤宴秋”。 第18章 乱世18 刑讯的地方自然不会如何干净。 刑官本来有心请这位主上回避,但是卫尘起往那儿一坐,他便什么都不敢说了。 有这么一位贵人在,刑官也不敢用什么过分的手段,唯恐污了贵人的眼。不过好在要讯的这个人实在是个软骨头,只一顿鞭子抽上去,什么刑都没有用呢,就已经哭得涕泗横流、满身打哆嗦地问什么说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