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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夫子。”穆凌云起身,坐到楚寒月身侧。

    夫子拍拍讲案:“所有弟子,看课本与讲案,谁若走神回头,罚抄课本!”

    “走神三次扣一分。”王助教补充。

    这下子所有人都老实了。

    夫子终于顺利地继续讲下去:“灵根按强弱,分下、中、上、极四品。属性分金木水火土,另有被魔气侵蚀的魔灵根。大家注意一下,接下来这一个知识点,课本中有一处疏漏,乃是昨日才发现的,尚未来得及增补。”

    “昨日的招生测验中,发现了有记载以来,三界的第一例圣灵根,且是极品圣灵根,便是这位楚寒月楚公子。”

    夫子毫不吝惜赞叹,向所有人示意最后排的三界第一人。

    尚不知情的弟子们齐刷刷转头,眼中有惊艳,有羡慕,有嫉妒……

    “走神一次。”王助教冷冰冰道。

    他并不看楚家的天之骄子,按了按动作间仍泛痛的肩。不能让楚寒月呆在钧天山,两人有昨日这番过节,若以后修为精进超过他,必定会报复。好在钧天山的规矩严苛,且不论世家身份,以他助教身份,要驱赶楚寒月下山,轻而易举。

    “这是讲堂范例,不算违规。”夫子皱了皱眉,显然不太满意王助教的做法,拍教案拉回众人视线,“继续上课,不得再回头了。”

    讲了近一个时辰,夫子放下课本:“休息一刻钟。”

    弟子们长长舒了口气,有避开坐在门前的王助教出去晒太阳的,继续翻书复习知识点的,还有跑到后排,想和楚美人结交的。

    “不共习、不探讨、不交友,你们挡我光了。”楚寒月冷然说完,不再理会众人,大伙儿只能讪讪远观。

    “哥哥……”笪鲤抱着课本挤过人群,钻到楚寒月跟前,“能不能……求教学。”

    “能。”楚寒月翻开课本,指着上头的字,一个个耐心地念起来。笪鲤不识字,只能靠听,想也知道学得艰难。

    半刻钟后……

    “哥哥,你慢点,我一下子记不住这么多。”笪鲤拧着眉,看了半天,只记住了出现频率最高的几个字。

    “无妨,能记住多少是多少,到时不识得的字抄下来,我再一个个教你。”

    “哎——”身旁传来夸张的叹息,楚寒月扫了一眼,只见穆凌云笑眼配着故作委屈的垮眉,有些好笑,“寒月对我,若有对小鲤鱼一半的耐心便好了。”

    “你也不识字?”

    “我自然识字。”穆凌云探出一条咸猪腿,脚尖勾住楚寒月后脚踝,“只是寒月不识穆某一颗真心。”

    楚寒月毫不留情,踹上一脚,翻了个白眼。

    分明是油腻腻一颗魔心。

    笪鲤嘻嘻笑道:“你别想空手套白狼,我看人家追求都不是一张嘴说说的,好歹得拿出点诚意来嘛。”

    “这是给义弟的诚意。”穆凌云塞给他一把金子,笪鲤眼都笑眯了,“寒月想要什么?穆某必定绝不推辞,双手奉上。”

    “要你命。”

    “瞧你寒月哥哥,一害羞就放狠话,昨夜还在我枕边,说不愿归家,要长长久久陪我在此。”

    笪鲤咬了咬金子:“你怕是白日做梦吧。”

    “有梦自然要做,万一哪天成真呢。”穆凌云笑得一脸欠扁相。

    楚寒月赏了他一记眼刀,不再理会。

    就算三界崩塌,也不会有成真的那一天。

    一刻钟很快过去,在夫子的催促和王助教的呵斥下,弟子们飞快落座。

    接下来的教授内容,是三界历史,这便比灵根基础复杂多了,足足占了大半册入门课本。

    “三千年前,三界未分,世人受魔气侵扰,苦不堪言。天赋超群的禹家初代家主拔山入空,创立第一座浮空岛。

    半年后,穆、楚两家拔山入空,又过三月,是楼家。至此,远离魔气的神庭界诞生,修士们再次修习,再不受魔气侵害,这一年便是神庭元年。”

    “又过一千年,在四大世家相助下,下界凡修齐心协力,拔起整座平原,由于幅员辽阔,提升高度有限,只能停驻于神庭界与地面之间,这便是凡修界。”

    “自此,三界定。”

    夫子讲完这一段,放下课本:“尔等需感恩,正是有了伟大的先贤,才有此刻的安定。”

    “夫子……”讲堂正中,笪鲤举起手,他小小的身板,高举的手只比前头弟子高出两个指节,“我有疑问。”

    弟子们一阵窃笑,这一段历史如此简单,他还听不懂,那得愚蠢到什么程度。

    夫子手一压示意安静:“说。”

    笪鲤:“三界并未定呀,神庭、凡修入空,可凡人界还是在地面上,照样受魔气侵扰。”

    楚寒月早将课本看完,如今又翻了回去,停在这一页,这一段旁,两个时辰前就被打画上了大大的问号。

    “对啊,凡人界仍是魔气肆虐,除了上界庇佑的了了几处城池田地,大多数人都仍在水深火热之中。”应和的是无名一号。

    “魔气肆虐,并非一朝一夕能除,与三千年前相比,已是十分安定了。”夫子摇摇头,“尔等能入钧天山,需知足,不可质疑先人。要知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安定顺遂是天道,水深火热亦是天道。”

    可笑……

    自己过得安定顺遂,别人过得水深火热,便是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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