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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远:「年哥你没事吧?」

    「没事。」

    霍远:「我哥不是故意的,他以前不这样,你别生气。」

    「我知道,放心吧,我真没事。」

    而且霍城说得也没错。

    霍远:「年哥,你和你老公为什么闹别扭啊?之前不还好好的?」

    「我也不知道。」

    本是拉近关系的亲密行为,却因此让他们渐行渐远。可如果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吻我。

    最先主动的是他,深情投入的也是他。可如果喜欢,为什么不肯承认。

    *

    宋希年是一个擅长自我排解的人,在他看来,没什么是不能过去的。

    他把所有时间都放在学习上,有限的精力被塞满,根本没心思再去揣测其他。

    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他参加了医大组织的自主招生考试,并有幸通过了考核。但因为没有过往成绩和竞赛标签,最后只获得了减免五十分的入学资格,后续仍要继续参加统一考试。

    距离高考只剩一个月,所有假期全部停止。

    这段时间,宋希年没联系过谢璟辰,同样的,对方也不会找他。他偶尔会从霍远那听到些谢璟辰的只言片语。

    说谢璟辰跟他哥已经和好如初,但还是会因一些小事动怒。

    *

    高考前一周,学校会举办了动员大会,连续几次年级第一名的宋希年,受邀代表所有的复读生上台发言。

    动员大会期间,每个学生可以邀请一位家长出席。

    还没穿书之前,宋希年也经常代表学校出席演讲大会。那会儿奶奶给人当保姆脱不开身,又不熟络学校环境,一次都没参加过。

    小时候的他希望得到家人的肯定,迫切能有人为他鼓掌。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梦想不仅没有消退,还会因时间的延续越发执著。

    人性永远贪婪,会短暂遗忘所拥有的美好,执念求而不得的奢望。

    越得不到,就越想要。

    宋希年找出半个多月没碰过的手机,充了五分钟电才开机。

    他翻着几十条垃圾短信,却没有任何一条带着“句号”备注的消息。

    从希望到失望的落差,并不好受,他拔下充电插头,再次关机塞进抽屉里。

    *

    高考动员大会下午三点在报告厅进行,宋希年提前二十分钟前来到后台,演讲非脱稿,他只需站在讲台上放生朗读即可。

    按照大会流程,他最后一个上台,结束后是放学时间,刚好回去吃饭。

    最近他为了节省时间,晚饭都是在宿舍解决的,冰箱里每周都会被塞满各种水果零食。

    宋希年伫立于聚光灯下,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了他的演讲。

    他感激重新获得的生命,也珍惜圆梦的机会。他的人生没有遗憾,他很知足了。

    活动结束,宋希年不想和大部队挤,他独自靠在后台的墙板,复习完一小章的知识点,才收回小册子,慢慢悠悠沿着后门往外走。

    夕阳临近落幕,走廊的灯还未点亮,宋希年却在门口发现了一道光。

    窗口溢满午后的灼热,cao场晒过的余温还没散去,正透过明亮玻璃窗,源源不断往心间蔓延。

    “今天得表现很棒。”谢璟辰穿着一成不变的深色西装,冷酷的脸上挂着上扬的嘴角,“晚上想吃什么?”

    “你、你怎么来了?”

    宋希年根本没听清对方的话,他只记得晒到他耳根发烫的夕阳。他避开热烈的目光,心脏却诚实往喜欢的方向靠。

    “不欢迎么?”

    宋希年双手被在身后,不想显得局促,却事倍功半,“没有。”

    下一秒,极其自然的动作偷走了他所有的心跳。

    男人上前一步,倾身握住他的手腕,牵住他往校门口走。这样的暧昧行为会引来围观,他们没进一步十指相扣,却也不肯松开。

    宋希年喜欢掌心停在手腕的温度,在炎炎夏日也会讨人温暖。

    一个月未见的彼此,谁都没做寒暄,就好像从没分开那样。

    谢璟辰把他带到上次那家海鲜餐厅。

    “只吃两个可以吗?”谢璟辰撬开海胆,临近高考,饮食尽量规律清淡。

    宋希年点点头,舀了一勺塞进嘴里。他在乎的永远不是所吃的东西,而是一起吃饭的人。

    两个人的晚餐,总共的对话不超过十句,直到谢璟辰把车停到校门口。

    期待再次功亏一篑,他还是没能回家。

    宋希年是个识趣的人,也不喜欢自讨苦吃,他解开安全带,“谢谢小叔叔的招待,拜拜。”

    今天临时的晚餐浪费了些时间,等下回宿舍,恐怕要晚睡一小时才能完成计划。

    “年年。”谢璟辰截获他手臂的速度超过风速。

    在宋希年做出反应前,他已经被搂进了怀里。

    他听到谢璟辰震在他耳边的心跳,有的人十分急促,出乎他意料的紧张。也能闻到男人身上独特味道,却还隐匿着些他喜欢的芒果香。

    宋希年的手掌贴在谢璟辰胸口,指尖下意识捏住领带,轻轻往下扯。言语和行为的驱动力,完全来源于一时兴起,“小叔叔,我、我想……唔!”

    如果说之前两次的吻,第一次是紧张的试探,第二次是克制的温柔,而这次一定是毫不心慈手软的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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