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搞基建 第71节
可怜那小孩,生的受骨嶙峋还不到人大腿高,不过是做错了点事儿,便被打的浑身是血。 韩叔华气得火冒三丈,躲过鞭子直接甩到那人的脸上,打瞎了对方一只眼睛。 任凭对方怎么趴在地上嚎叫,都没人升起半分同情。比起刚刚他打人的狠劲儿,韩叔华还觉得自己那几鞭子打的不够狠呢。 这些人性全无的管事,最后都被送去了刑部大牢。 萧瑾为此在朝中大发雷霆,他让卢扬严查,看看这背后究竟是谁在庇护。 查到一个就砍一个,朝中可不留这些毒瘤。 这一查,还真查到不少官员,萧瑾直接连根拔起,砍头抄家一样不落,将他们安排的明明白白。 至于那些为非作歹的管事,萧瑾没要他们的性命。死还是太便宜了他们,既然他们如此喜欢打人,那就让他们也尝尝日被人鞭策的滋味。萧瑾将他们安排到矿场,也让他们没日没夜的采矿。若敢耽误片刻,旁边便会有人鞭笞伺候。 一番清洗,又空出了不少位置。加上之前空出来的临安府知府跟吏部尚书,这又该有不少官员变动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这衙门自然也不可一日无上锋。萧瑾虽然想继续拖一拖,可张崇明他们也不会放任萧瑾继续拖着。 反正一个官儿也是任命两个官儿也是任命,索性就一起任命好了。 于是这一日,萧瑾被他们压着哪儿都去不了,花了一整日的功夫,将这些官位都补齐了。 临安府知府是从下面调上来的。名叫邓观彦,年纪不大不小,正好四十岁,据说在地方上政绩突出,所以才被拉开顶上了。 他之前的位置也被他的二把手给顶上。 至于吏部尚书,萧瑾点了之前的侍郎程长庚。 萧瑾对其说满意也不算太满意,但要挑剔也挑剔不出什么不好。归根究底,还是他对这个人了解不多,从前的印象只觉得对方是个不好惹事儿的,在任上这么多年,也没跟着姜明还有李廷芳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一直老实本分。 可要说有什么出彩的政绩,那也确实没有。 官儿是点了,不过只是因为萧瑾手头没有更好的选择,所以才不得已而为之。 但愿这个被选中的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为了激励对方上进,萧瑾还单独把人招来御前。见着程长庚,萧瑾可没露出半分不满,相反,他表现出对这位新任的吏部尚书很是器重的模样,把程长庚给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新官上任三把火,萧瑾觉得,得趁着这把火好好干一件大事儿!他遂将政绩考核改革一事交给他,还语重心长地交代: “此事关系重大,交给旁人朕不放心,唯有交给程爱卿才能勉强放心,程爱卿不会叫朕失望吧?” 自然不会!程长庚脑子一热,立马拍着胸脯表示自己一定完成任务。 萧瑾还算理智,有徐庶这么一个“榜样”在,萧瑾现在对这些臣子的要求已经一降再降。 像冯慨之那样不着调的都已经能算是股肱之臣了,这个新上任的吏部尚书若真能办成这件事情,那也绝对是左膀右臂。 萧瑾甚是欣慰:“朕果然没有看错程爱卿,这么多人,独独点了你做吏部尚书,全是看中了你的手段跟能力。” 程长庚心潮澎湃,哦,原来圣上竟对他报以如此厚望吗? 他之所以能当吏部尚书,还是圣上保举的吗?如此大恩大德,若是不报,程长庚实在是心中有愧。 君臣相得,谈笑间便定下章程,这本是件大好的事儿。程长庚也没想到自己上任之后头一次面圣能够这般顺利且得器重。可等到出来以后稍微冷静了下来后,程长庚才幡然悔悟—— 这么棘手的一件事,他怎么就答应了下来?! 哪怕必须要答应,好歹也婉拒两次,让圣上知道这件事情有多难吧,如今这么轻轻松松地答应了下来,要是做的不好,回头他拿什么交差? 程长庚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可惜,悔之晚矣。 朝廷官员变动不说,福田院这边亦新选了不少管事。这两日抄家所获的钱财,全被萧瑾用在了福田院中。可他也知道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他能盯得一时,岂能盯得一世?这些人还是得自己立起来,与其等着朝廷接济,不如给他们一份合适的工作,让他们挣些钱财傍身。 不过萧瑾一时也没想到他们能做什么,所以将这件事情记在心上,只等日后再商议。 如今最要紧的还是临安城治安的问题。 因为萧瑾日日盯着,谢明月一伙人行动迅速,疏通完下水道之后,韩攸又领着他们去拆违章建筑,惩治随手乱丢杂物、乱堆废弃物的行为。 朝廷甚至为此特意出台了一道政令。新立废弃物倾倒点,禁止百姓在街道住宅区随意倾倒垃圾,若有违者,不仅要重打二十大棍,更要视情节判处十文至一贯的罚款。 打不打板子对不少人来说都无所谓,主要是让他们交钱,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有这么一道政令在前头摆着,不少人到起废弃物来也显得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一个不好倒在了不该倒的地方,被罚了不该罚的钱。 贸然多出一条政令,且还觊觎他们的钱袋子,自然会有人不买。 可一天两天……天天这般过去,众人发现原本脏乱不堪的市口逐渐干净之后,骂声顿消。 谁也不是不知好歹的,当初的那些废弃物都是朝廷派人收集,还是一车一车拉走的。如今最麻烦了一些,但不可否认街道确实变干净了,许多让人看着都舒心。 百姓们口中拉车的,正是他们原先津津乐道的新科进士。 可怜见的,这群进士还没再挖下水道的阴影中走出来,转眼又不得不负责捡垃圾。 这捡垃圾还不如通下水道呢。 若是有可能回到过去,谢明月一定会将那个执着参加科考的自己给打死。 就在这群进士们怀疑人生,觉得自己这辈子再不会有比现在这样更倒霉的时候,萧瑾却及时的站出来,用行动表明他们还是太天真了。 因为萧瑾盯上了临安城的粪水。 这垃圾不能乱倒,粪水自然也不能乱倒。萧瑾让谢明月等人仔细看看这收粪水的是不是朝廷的人,收集完的粪水都如何处置,往后可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皇帝有令,没人敢不从。 于是谢明月又生无可恋地跟粪水打上了交道,他发誓,他这辈子都没这么苦过。 想他堂堂谢家大公子,人前光风霁月,温文尔雅,何曾想过有朝一日能碰这种事儿? 好在,萧瑾也就折腾除了这些,不久之后他便收到了信,说是三国来使已经快要抵达临安了。 收到信之后,萧瑾对着齐国送来的这封国书迟疑两久。 其他两国都是有商有量的,得到他的回复之后才派使臣前往。可齐国偏不,他们说来就来,没有一点商议的意思。 这般倨傲,是打量着他夏国不敢动他? 呵,天真! 萧瑾已经迫不及待地想会一会这个齐国使臣团了。 可千万不要不堪一击啊。 第78章 嫉妒 ◇ ◎齐国带了什么礼?◎ 蜀国燕国跟齐国来往夏国的路径不同, 远近各异,可怪的是,他们竟然在同一日抵达了临安城。 这一行人刚去了夏国境内, 萧瑾便已经掌握他们的行踪了。入境时, 夏国便登记了此番使臣人数几何、人员年甲等,每过一道关卡便要重新登记一次,后面每日这些人到了什么地方, 经过哪些驿站,走访多少县城, 鸿胪寺这边都已经一一告知萧瑾。 这里头有安分的,自然也有不安分的,萧瑾都看在眼中。 眼瞧着这些人快来的时候, 萧瑾敲定了此次待客的章程。 夏国对待外宾一向客套,甚至客套的都有些恭敬了。其实这也不能理解, 原先夏国势弱,这三个国家不论是哪一国都不是夏国能得罪起的只能再三忍让,在邦交中也处于下风。凡是有别国使臣来访,从路费到食宿到补贴, 都要夏国自掏腰包。 可萧瑾觉得现在完全没必要, 他夏国如今又不输旁人什么, 没必要如此谄媚。 对此,朝中有人觉得不妥。 萧瑾力排众议:“没什么不妥的, 国家艰难, 从前立的那些规矩早该破了, 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一个劲地讨好, 反倒叫他们起了轻慢之心, 一切就按照朕说的去做。” 于是萧瑾大手一挥, 导致那些待遇直接砍了,至于补贴什么的,更是想都别想。想他一个夏国皇帝都过得如此紧巴巴,又怎么可能傻到,用自己省出来的钱去养活别国的使臣? 如今这些使臣也才只是刚进城,还没到四方馆。 萧瑾听闻此事过后,并无动静,只让鸿胪寺卿耿元直负责接待,想起这位耿大人的愤世嫉俗的个性,萧瑾于是又点了韩攸做陪,一道去接待。 虽然萧瑾不在意齐国,但是其他两国的关系还需好好经营的,可不能被耿直的耿大人给毁了。 有韩攸看着,萧瑾也放心。 定完此事之后,萧瑾并未立马召见三国使臣,而是领着人亲自将一众进士送去了城门口。 天子相送,何等礼贤下士? 绕是谢明月等一向有些自傲,也不敢肖想萧瑾会为了他们做到这个份上。 但萧瑾偏偏就来了。 萧瑾记住了每个人的脸,等这些人的心情重新恢复平静,他才开了口:“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这段时间,想必你们也收获良多吧?” 周宜等莫名的又想到了这些日子,又是挖水沟,又是收粪水的,一时间默默无言。 他们确实,学到了不少。……现在都知道怎么收夜香、倒夜香了,可谓是进步神速。 想来也可叹,一群饱读诗书的读书人,愣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变得“普通”了起来,也更有人气儿了。 他们一个个苦哈哈的,也正是萧瑾愿意看到的场面,看来,这岗前培训确实做到位了。 这个传统往后可不能再丢了。 只是培训完了,还得再打一打鸡血才行。萧瑾自己是个随性的,可没有吃过猪rou还能没见过猪跑?该怎么让这些人热血沸腾,萧瑾心里清楚得很! 萧瑾也不是说了多久之后,转头固然开始鼓励他们:“你们这些日的进步,朕都看在眼里。让你们如此走一遭,只是为了历练。你们都是夏国未来的国之栋梁,不论是家中清贫也好,富贵也罢,今日出了这临安城,前程往事都需抛到脑后,上任之后,便不止是你们自己了,更是一方百姓心中的顶梁柱,是地方里的父母官,需得立得主,站得稳。朕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你们每个人手握政绩,堂堂正正地回到京城,证明朕没有信错人!” 近百名进士感动地无以复加。 圣上果真对他们寄予厚望!原来冯尚书说的都是真的。 之前冯慨之劝说他们的时候,还有不少人觉得冯慨之站着说话不腰疼。如今看来,冯尚书才是最知道圣意的。爱之深,责之切,圣上之所以让他们挖沟倒粪,那完全都是有理由的,为的就是让他们更好地立起来。 瞬间,所有的一切都说得通了。 圣上果然睿智! 一群进士激动异常,纷纷表态,场面甚是壮观。 围观的百姓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只是觉得这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隐约间,他们也不禁对这群新科进士有所期许,希望他们几年之后真的能做出实打实的政绩。 如今的夏国正在变好,他们也未尝不能期盼有朝一日能够天下安定,海晏河清,不是么? 这厢君臣依依惜别,就显得随行相送的各家父母双亲格外尴尬,且还有点呆。 尤其是张翰之的父亲张迟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