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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搞基建 第125节

    赤手空拳,才不会把人打坏了。

    穆寒后退一步,立稳重心。

    两人彼此试探一番,关翰林漫不经心,穆寒略带打量。

    ——这关翰林是燕国的猛将,每每破城时他都带兵冲在前头,勇猛无敌。直接对上的话,输多赢少,需得智取。

    思虑间,穆寒生了一个破绽。

    关翰林见此,不愿再纠缠,直接脚下一个绊腿,肘部发力一个侧摔,生生将穆寒甩到空中。

    本是十拿九稳,只要穆寒落地,这次的比试必输无疑。

    谁想千钧一发之际,穆寒直接以关翰林的身体为轴,狠压着对上手肘,迅速转了一圈。

    关翰林早就慌了,想要护着手肘已经来不及了。

    刹那间,两人同时正面着地,不过穆寒无碍,迅速起身。关翰林手肘着地,他这般体型,全身重量都压在手肘处,隔了这么远,萧瑾都能听到骨头错位的声音。

    萧瑾瞟了一笑司徒恭:“这……会不会出事啊?”

    司徒恭淡定得很:“估计胳膊断了,好在行宫里有大夫,带下去接好就是了。”

    他说的这么轻飘飘的,萧瑾忽然就不担心了。

    而且这一出,是他们赢了是吧?!没想到他们真的赢了那大块头。

    而蒙阳早就变了脸色,自己的部下自己心疼,他忙让人将关翰林扶起来,送下去看大夫。

    关翰林脸色臭臭的,手肘又疼得要命,他生怕去晚了胳膊没救了,只能老老实实被带走。

    穆寒见人走了,行了一礼之后便安安静静地退下了。

    没有人想注意他,但是他方才那个反杀实在是叫人看得目瞪口呆,所以哪怕穆寒不愿意惹眼,也还是有不少视线追随着他,直到他回到萧瑾跟前,做一个站桩似的、无名无姓的侍卫。

    众人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人还真的是一个无名侍卫呢。

    蒙阳已经丢了最初那份轻慢之意了。放在那番比试时间虽短,去看的蒙阳心惊动魄,因他分不清一开始的那个破绽究竟是真的还是穆寒故意露出来的。

    若是故意的,此人心机不可小觑。

    是他一叶障目了,夏国的能人还是不少的,只是行事低调,从未在人前显露。

    蒙阳心里一叹,主动站着出来:“在下蒙阳,愿同诸位讨教讨教。”

    王从武已经想要上了,蒙阳出来,他不得不重视。

    只是后头也有个迫不及待想要打架的刺头儿。简玉衡嘿嘿一笑,道:“怎么能让王尚书上呢?对付蒙阳,有我足矣。”

    简玉衡绕过王从武,主动去找上前。

    他的穿衣打扮跟蒙阳相差甚远,简玉衡从头到脚好像都显得贵气而字。

    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的人,如今却要一试高低了。

    简玉衡无所谓,他不过是员小将,又不是王尚书,输了就输了,燕国人还敢说什么不成?

    各自行了礼,两边便迅速地交起手来。

    蒙阳胜在力气,简玉衡胜在伸手。两人都不像穆寒一战定胜负,因为势均力敌且足够警惕之后,哪有什么一招定胜负呢?

    两个人都是大开大合,打的很有观赏性,哪怕像萧瑾这样不通武艺之人,都觉得这场打的好看极了!

    然而势均力敌的结果就是,这两人打了三柱□□夫却还是有来有往,不曾分出输赢。

    萧瑾正考虑要不要让他们下午继续,就听司徒恭开了尊口:

    “既然分不出高低,就先休战吧。”

    第143章 启程 ◇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简玉衡当即停手。

    蒙阳心中不爽, 仍然举着拳头,只是没有了动作。

    他望向简玉衡的目光有些个复杂。别看方才他们打的有来有往,又干净又利索, 实则内里的凶险只有两个人知道。

    蒙阳起初没有太将简玉衡放在心上, 结果打了半天,也没能占上风。

    他使出七分力的时候,对方能跟他打的不分伯仲。

    他使出十分力的时候, 对方人能化解他的攻击。

    要是比力气的话,简玉衡肯定在他之下。可若是比灵活, 蒙阳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这简玉衡比方才那个不知名的小侍卫身手还要了得,对方是一击即中,走的是出其不意的路子。而这简玉衡招招光明磊落, 俨然是个练家子,且路数极广, 身手矫健,是个难得的好对手。

    蒙阳没打够。

    可他们圣上叫停了,蒙阳再难受也只得憋着。

    简玉衡见他还愣在原地,云淡风轻地道:“多谢蒙大将军高抬贵手。”

    蒙阳这才收手, 高台贵手?他怎么可能高抬贵手, 放在最后那一掌, 他可是用了全部的力气,若是打在普通人身上, 不死也残了。不过蒙阳知道这一章肯定不会对简玉衡有多大影响, 只是想让他吃点苦头, 最好直接认输。这毕竟是两国之间的比试, 蒙阳也希望自家能赢, 尤其是在第一场他们已经输了的情况下。

    但简玉衡竟然接住了, 还巧妙地化解了。

    想到这处,蒙阳便脸色不佳地冲着简玉衡道:“往后若有机会,再战一场。”

    简玉衡拱了拱手:“奉陪到底。”

    言毕,简玉衡便转身撩开袍子便直接入席就坐,看似平静,却在人后悄悄地揉了揉胳膊,暗暗“嘶”了一声。

    方才那一掌可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那蒙阳是头熊吧,力气怎么会这么大?难道燕国人天生力气就比他们大?这要是在战场上遇到,还真是棘手。一力降十会,力气比不过人家,实在很难取胜。

    简玉衡若不是常练武,根本吃不下方才对方那一招,眼下吃下了,也够呛,疼得他想去看大夫。

    冯慨之不知何时伸过头来:“你这是伤着了?”

    简玉衡脸色一变,板着脸道:“怎么可能?不过是切磋武艺,岂会轻易伤着?冯尚书觉得,我们武将都跟鸡蛋似的,一磕就碎?”

    “没有就没有。我说一句,你得顶上十句。”冯慨之扫兴地收回目光。

    他本来还以为能看个笑话呢。

    简玉衡还想揉胳膊,但是有烦人的冯慨之在,他只能暂时忍下了。

    在这之后还有比试,两边各有输赢,场面没有闹得太难看,却也都不如这前两场,尤其不如蒙阳跟简玉衡打得好看。

    蒙阳并不比简玉衡差,但这毕竟是个看脸的世界,尤其是齐国来的这些人,对两人皆不了解,只凭着脸觉得简玉衡更厉害些。心里觉得简玉衡是个少年英才,而蒙阳,只略称为一句“大块头子”。

    蒙阳耳聪目明,入座之后刚好听到这一称谓,好悬没气出病来。

    他好歹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军了,这群人竟然如此的有眼无珠,怪不得被他们灭了国!

    有眼不识泰山!

    骂完了齐国人,蒙阳又盯着夏国那边看。

    他到此时才知,圣上骂他骂的一点都不假,他的确一叶障目,自视甚高。

    因为先入为主的存在偏见,便觉得夏国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了,不想他们都是深藏不露的人。

    先前那个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侍卫,便让蒙阳心有警惕,因他不知道这样的侍卫还有多少。后面那简玉衡,更让蒙阳胆战心惊了,这小子现在都能跟他对着打,还打得不落下风,若在战场上历练个四五年,还不是要成长成什么模样了?夏国名将越多,对燕国来说威胁也就越大。

    蒙阳想给陛下使个眼色,没想到他们陛下已经完全没在看他,独自饮酒好不惬意,就好像方才他们一输一平,丢的不是他的脸一样。

    司徒恭也的确是么想的。

    反正这里外人不多,想来他们也不敢将今日的事情乱传,输赢一事与燕国的脸面挂不上钩,就算丢脸,也丢的是蒙阳他们自己的脸。

    萧瑾怕他多心,还解释说:“这第一局我们能赢,多半是侥幸,第二局,兴许是蒙大将军故意让着了。”

    不料司徒恭意外地坦荡:“输赢是他们自己的事,没打过。就是没打过,无需找什么说辞。”

    再说,他本来就不希望这些人赢,摔了一个跟头才好呢,长了记性往后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蒙阳见他们陛下又跟齐皇说起了话,心想着真不该将他们的位置放在一块,若是分坐两侧,便不会有这么多的交集了。

    他们燕国是要一统天下的,跟夏国人打得那么熟络做什么?以后都不好下死手?

    酒宴一场,叫大家都看了热闹。

    齐国这边的人见识了夏国的实力,忽然觉得这燕京往后交由夏国管,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起码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夏国朝廷应当都挺正常的。不似他们齐国,那纸币一出,就已经败了大部分人的好感。后面齐皇身死,他们只当从前的帐一笔勾销了,却也并未对他有多么留念。

    糟糕的朝廷,还想他做什么?除了那些脑子转不过弯的人,一心一意随齐国去。稍稍灵活一些的,都知道归顺夏国跟燕国乃是大势所趋,这也是为什么,两国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扫平齐国诸地。

    若不是铁了心放弃抵抗,这诺大的齐国也不会毫无反击之力。

    他们还听说,原先被贬的袁征袁大将军,如今早已经把袁家军给解散了,各自归乡做了寻常百姓。

    至于那位大将军如今怎样,外人也无从得知。有人说他隐居山林了,有人说他已经自尽而亡了。后者说的有鼻子有眼,还指出了袁征的墓在哪儿,只是地方太偏僻,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去考证。

    但袁家军解散,整个齐国就更没有反击之力了。如今没有,往后也不会再有……

    齐国,真的亡了。

    齐皇之前的一番cao作,已经绝了余下人兴复齐国的念想。

    此番前来参宴,更是他们夏国的投诚。

    萧瑾也收到了他们的心意。

    他不知道开封府府那边如何,只是燕京这一带的富人都颇懂得人情世故,庆功宴过后他就从冯慨之嘴里听说,这回他们收了不少礼,有些还价值连城,更有富商一掷千金,只为了在新主跟前卖个好。

    司徒恭也听闻了此事,越发赞叹起了萧瑾收买人心的能力。

    这事儿若是他来做,未必能有这样的效果。究其原因,不过是他并没有萧瑾的那一份亲和力。

    庆功宴后,还剩下了不少食材粮食,萧瑾知道这在外面都是好东西,仍旧让他们送去给贫苦百姓了。

    齐国为了抵抗夏国跟燕国,招募了不少兵,更在民间收了数不清的钱粮。燕京一带富人不少,但更多的是穷人。

    诏安了富人之后,剩下来的就是得赈济穷人了。

    萧瑾在赈灾的时候,司徒恭虽未明说,却一直都在旁观察。看得久了,他才渐渐明白,兴许夏国这小皇帝的仁善不是伪善,而是他本就是忧国忧民之人。

    朝廷百官在他眼中是人,寻常百姓也同样如此,没有什么高低贵贱,能帮则帮,能助则助。

    扪心自问,司徒恭做不到这些,他更多的是御下,没有什么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