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嫁给鲜卑将军 第105节
在原本的走向中,王浚会兼任冀州刺史,并由此养大了野心,想要自立称帝,谋朝篡位。 后来羯族领袖石勒谎称要拥护他,王浚引狼入室,直接被捕斩首,成了名副其实的糊涂虫。 而今,石勒正在雍州前线,王浚却把自己的两个助力全部推开了,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7-22 23:31:49~2022-07-23 23:32: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悠悠 4瓶;海水、湘湘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6章 九月底, 西北的战局稳定后,燕北梧留下段凤睿、石勒、宋赞、施文等将领,同时被留下的还有严际中, 他则是直接率军回防。 燕北是根基, 那里有他的妻儿, 决不能出事。 段雀桐得到消息后, 这一晚难得睡了个好觉。 这半年多的时间,她没有一日不是提心吊胆的, 虽然这些年她也学了不少,可她的脑袋里充满了文学式的浪漫, 对于军政她是真的不灵光。 可是包括严际中在内的老臣对她的话又有一种出乎意料的信任, 遇到大事总要与她相商,让她一个外行给内行提建议, 她心头的压力不可谓不大。 偏她是燕北的王后,下面的人都在看着她,作为王后,她要沉得住气,不能露了怯,还要让人相信燕北的强大。 现在, 她的主心骨要回来了, 她终于能够放肆地睡了。 大王即将归来的消息直接给燕北打了一针强心剂, 虽然这些时日战火并未波及到城中, 可是每日都有伤兵从前线退下来, 又有新的兵力进行补充,这些无不让人揪心, 如果不是城中的官员稳得住, 怕是百姓们都要出逃了。 即便现在也有人离开, 只是那些更多的是外地的商人,除此之外,也有胆小的提前避到山林里。 不过家有耕田的都还能稳得住,这就是农耕文明的鲜明特色,老百姓安土重迁,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们绝不会轻易舍弃自家的田宅房屋。 现在庄稼马上就能收获了,这是辛苦一年的成果,谁都不想轻易放弃,镇抚司甚至还派了兵马在耕田附近巡逻保护,以防那些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幽州兵。 此举本是为了让百姓安心,却有了出乎意料的收获,大鱼小鱼也逮了不少。 燕北梧要回来的消息王浚自然也知道了,在他的要求下,祁弘又加快了进攻的强度。 燕北寸步不让,炸药、火油、弓.弩、震天雷,轮番上阵,供给一时跟不上,就直接以命相搏。 双方互有胜负,但与王浚最初的设想却相距甚远。 十月中,王浚亲临前线,与他同来的还有十万兵马。 段雀桐得知这个消息,知道王浚慌了,可大军回来还需要时间,双方现在争夺的恰恰就是时间,如果王浚不惜代价的强攻,那燕北很难守住。 她能看清的,倪放之等重臣自然也能看得清,甚至比她看的还要长远。 早在段务勿尘与高梵天对上那天,他们就在想着如何将其策反。 倪放之不仅盯上了段务勿尘,还盯上了羯朱手底下的乌桓骑兵,他亲自出马,出发时还带上了投靠燕北的段氏鲜卑族人以及乌桓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诱之以利! 如今,真定城早已投了燕北,双方不过是假打佯攻罢了。 现在需要段务勿尘和羯朱出力,他们背刺起王浚来没有丝毫手软,政治和战争从来没有公正和良善可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对己方有利的,就是好的! 王浚听闻后方传来的消息,得知段务勿尘和羯朱齐齐背叛,当即又吐出一口血来,这一场豪赌,他直接拿出了所有的身家,现在却发现,原来内部已经有了蛀虫。 认清这个事实后,他并没有听从手底下的人的劝说,而是选择了孤注一掷。 既然你夺了我的真定,那就拿燕北来换好了! 王浚将所有的兵力全部铺开,直接冲破了燕北军的防线,只用了三日时间,就攻破了燕北外城。 随即他让大军稍事休整,一路向前推进。 只是这一路的伤亡比之攻破外城时要惨重的多。 此时燕北的庄稼已经全部收割完毕,有些看着再正常不过的地面实际上下面却插满了尖刺,一个不慎,掉入其中就会被扎个对穿。 众多深浅不一的沟壑,不知吞掉了多少士兵和马匹的性命。 此外还有投石机、箭雨等,也不知燕北是用的什么法子,弓箭的射程竟然能够那么远,远到见过的人直以为自己在与看不见的敌人战斗。 只是主将有令,哪怕明知道冲上去就是个死,士兵们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身边的战友不停地倒下,心底惟余一片麻木。 一波又一波的幽州兵拿命铺了一条路来,幽州军终于来到了燕北城下, 燕北王府内,段雀桐眉头紧锁,她没想到王浚竟然完全不顾后果,外城攻陷的太快,他们的布置远远没有达到预期,还有那些被撤入内城的百姓,如果不能处理好,怕是内部也会出现乱子。 燕昭看着母后眉头紧锁,小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段雀桐从思绪出抽离,看到的就是儿子的这副小模样,她戳了下儿子的小脸儿,好笑道:“你小小年纪,皱什么眉头?” 燕昭伸着小手指向母后的眉心,软糯糯地道:“皱皱。” 燕昭现在正是有样学样儿的年纪,总爱模仿大人。 段雀桐爱怜地将他抱到怀里,贴着他软软的小身子道:“等你父王回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燕昭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父王这个人,不过周围人经常提及,他也能跟着蹦出两个字:“父父。” 不过,父父究竟意味着什么,他小小的脑袋却是不清楚的。 段雀桐想象了一下父子二人见面的情形,不觉笑了出来,等到再抬头时,却发现外面已经飘了雪。 又下雪了啊! 记忆中重要的事情似乎都与雪有关,希望今冬的第一场雪能够给燕北带来好运。 她的目光飘过白茫茫的天地,一直投射了很远、很远! 此时,燕北梧已经率领大军抵达了盛乐,盛乐距离燕北也不过四日路程,王浚防着他们驰援燕北,此前一直派了一队人马在城下围着,他们是在得到燕北王即将抵达的消息后才撤离的。 大军到的时候已经入夜,他们连日奔波,需要补给和休整。 一个时辰后,一个满身浴血的骑兵纵马而来,燕北梧得到下面通报,当即心头就是一紧,燕北的情势怕是不容乐观。 骑兵身受重伤,又在雪地里疾驰了一路,直接被带到了军医处。 燕北梧到的时候,军医刚刚拔掉他身上的箭镞,此时正在给他包扎。 骑兵的脸色是失血的青白,看到他,那人神色激动,眼中却已是含了泪,他嘴巴张合几次,却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一旁的护士托起他的后脑,喂了他一些盐糖水,嘴里还念叨着:“多喝点儿,大夫说喝这个对身体好,可怜见的孩子,这是糟了多少罪哦!”说完还不忘叮嘱燕北梧,“大王,娃子身上还带着伤呢,需要多休息!” 燕北梧点头应了。 军中对这些肯加入军医处的妇人都十分敬重,有了她们,不知挽回了多少士兵的性命,伤员也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原本军医处也有一些年轻的姑娘,可一则她们经得事儿少,见不得血rou模糊的画面。 再者,燕北军虽然治军极严,可那些糙爷们见了姑娘口花花的却不在少数,军法都堵不住他们的臭嘴,最后军医处就只能看到已婚和上了年纪的了。 燕北梧:“燕北现在情况如何了?” 士兵的喉咙还有些干涩,不过说话却十分有条理:“大王,王浚带了十万兵马围城,我们一行出来时一共有五十人,最后只我一人活着见到了大王,出发前,李将军说,王浚应是想趁着大军未归,城内空虚之际攻下燕北城。” 燕北梧倏然转身,只留下一句:“照顾好他。” 燕北的传令兵并不是都在一处的,这样安排就是为了避免消息无法顺利送达,而且他们不只会派出骑兵,还有信鸽,可现在信鸽一个未见,传令兵也只到了一人,由此可见,王浚对燕北的封锁有多严密。 王浚明显是被逼急了,这种情况下,他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此时,外城怕是已经被攻破了。 他再不敢耽搁,直接点齐兵马,趁着雪夜就往燕北赶去。 他们一路疾驰,天幕尽头,绚烂的花火在天际绽开,燕北梧暗道不好,那是燕北在给他传讯。 队伍中的传令官也点燃了烟花以作回应。 不用主将吩咐,大家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 燕北城此时的处境确实艰难,可也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王浚虽然下足了力气,可段雀桐这人怕死,如果燕北城被攻破了,她和儿子能落得了什么好?! 是以在知道对方想对燕北动手的那一刻起,段雀桐就苦思冥想地出主意,没少压榨葛洪等人。 从备战那天,距离现在足有五个月了。五个月,燕北能够拿出的不只有火药和震天雷,还有更神奇的东西。 大雪下了一夜,天地间一片银白,好似一曲葬歌。 天刚蒙蒙亮,城外就响起了叫阵声,其间还夹杂着战鼓声。 牛皮鼓面似乎也被霜雪冻结了一般,响声沉闷,砸在人的心头,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段雀桐看着下方黑压压的甲兵,第一次知道,原来兵临城下,真的会“黑云压城”。 段鸣睿护在一旁,劝道:“这里有臣等,王后还是回去吧!” 段雀桐看着兄长关切的神情,说道:“兄长,人家都打到门口来了,咱们也得叫他们知道知道厉害,对吧?” 段鸣睿不知道三meimei要作甚,这个meimei在与他们分开的这些年,早已褪去了曾经的温婉,如今已是越来越有国母的风范了。 很快,段鸣睿就知道了。 段雀桐示意忘夏打开匣子,一柄锃亮的□□安静地躺在里面,看着三meimei熟练地装弹,上膛,瞄准,段鸣睿脸上难掩惊讶。 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燕北的王后打响了第一枪。 瞄准镜内,一个头顶簪缨之人坠落马下。看到这一幕,城楼上下一片哗然。 原来,倒下之人正是祁弘,一军主将就此倒地,霎时引发了幽州军的sao乱。 城楼上的燕北军却是知道,这一枪乃是王后所发,王后乃是一介女流,且不通武艺,她竟然能够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射杀一位将军,只此一点,就足以振奋军心! 段雀桐松了一口气,不枉她练习了这么久,总算没有掉链子。 在火药成功研制出来的那天起,段雀桐的目标就是□□,从第一代的竹筒式,到她手里的这一杆,中间已经经历了六次升级,版本更是多达十余种。 之前一直没用,一方面是想将它作为秘密武器,更重要的是□□的稳定性一点儿都不好,甚至会出现一次性报废的情况。 索性,他们现在储备的数量足够多,准头不够,质量不好,全都数量来凑! 现在他们备的弹药,有的是直接在火药里面加了油脂,有的加了碎瓷片和玻璃渣,甚至还有加了辣椒粉的。 经过改良,才有了以火药推动的铁弹和她手里的铅弹,只是铅弹十分稀少,他们手里的材料有限,葛洪最终也只炼出了百余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