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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张:严重怀疑我姥把我当小白鼠。 杜程:小白鼠肥了没有? 章张:没有。 章张:本白鼠吃不胖体质。 杜程:哦,是。 杜程:吃不胖体质在初三那一年吃学校的饭胖了六斤。 章张: 杜程:好好吃饭。 姥姥做的东西油都比较多,但是确实好吃,章张最开始的时候还是很爱吃的。 但有段时间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什么都没胃口,没放假的时候以为自己是压力太大了,可是放了假也依然不想吃,每次只是为了哄老人家高兴多吃几口。 除了吃啥都没胃口之外,章张每天的生活也觉得很无趣,写作业的时候觉得急躁,也容易盯着一处发呆。 难得的一个太阳高照的上午,章张正在看书。 崽儿,去帮我买瓶老抽!姥姥中气十足的声音穿透墙壁进入章张的耳朵。 章张跳出卧室嗅了嗅,闻到了rou味,凑过去看了看,姥姥在调馅,姥姥推走他,别看了,烙馅饼,快去买生抽。 章张拿着老抽回家的路上走过一个路口,那里有一个烤红薯的摊,味道很香,章张没忍住买了一个,小心翼翼地扒开皮咬着往前走的时候超过了两个男生。 男生看起来比自己要小,应该还是初中。 他们俩也买了烤红薯,只是买了一个,现在正在路边一人握一边分开红薯。 章张走得慢了些,频频回头看,高一点的男生笑着,低一点的男生一脸严肃,如果不是看到了他手里的东西章张真的会以为这个男生面对的是to be or not to be这个选择。 红薯还是个有脾气的,不愿意被拦腰截断,本来两个人一人半边都很明显了,最后时刻一脸严肃男生的一半红薯脱落,只在手里留下一半皮,一半十分利落、不带一点红薯的皮。 严肃男孩: 高一点男孩很快反应过来,拿着一整个红薯就往前跑,严肃男生立马上去追,给我一半! 不给不给,你手里的就是你的,干嘛抢我的哈哈哈哈两个人奔跑着淡出了章张的视线。 章张看着手里的红薯,突然就觉得无趣,打开手机给杜程发了一句:我还挺想你们的。 原来孤独这件事是说不出口的。 原来在真的很想的时候只能委婉地说出一句我还挺想你们的。 回到家后姥姥看到红薯挺惊喜,你咋知道我想吃烤红薯啦。 凉了姥姥,烤烤再吃。章张不让姥姥吃冷的东西。 姥姥护住手里的红薯,哎呦哪里凉了,还这么热乎呢,别管别管。 章张又伸手摸了摸,确实不凉,后来是红薯放在口袋里了。章张没再管,进房间了。 看了眼手机,杜程没回消息。 章张看着窗外干枯的枝丫,回想起来以前的自己周围都是朋友,好像和所有人都能说上话,可是现在就只和潘正老白关系好些,还是他们主动上来攀谈的。 自己的社交技能好像不存在了。 可是这么久了却没感觉哪里不对,自己很快就适应了这样的生活,不用和每个人打招呼,还挺轻松的。 很多时候喜悦都分享出去了,隔着手机传给远方的人。 难过都自己留下了,谁都没说。 孤独感充斥着他的每一天,却只在今天开始蔓延到他表面,这一出来,就不能控制。 章张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天杜程都没回消息,章张想着他可能有什么事,没再说话。 来姥姥这边后章张没赖过床,今天难得的没起。 姥姥在外面敲了敲门,担心章张是不是生病了,章张回道:没生病,我就是觉得被窝里暖和,今天晚点起。 行,等你起来了饭热一下再吃啊。 知道啦! 每一天都太漫长了,总是不知道怎么打发时间,还是晚点起,起来了做几套题就到晚上了。 章张又睡了一觉,迷迷瞪瞪间听见手机的消息提示音,摸到手机看了一眼,看完又把手机扔一边了。 平静了十几秒,章张突然就从床上猛地坐起,死盯着手机。 直到手机自动息屏了章张才回过神来,立马光着脚蹦下床去衣柜翻衣服。 杜程来了。现在在南站。 随意划拉了一下头发,章张行动似风,出门喊了句:姥姥我出去一趟! 风风火火地卷上了门,挺高挺抖的楼梯他两步就跳下来了。 姥姥从房间里出来,纳闷道:这孩子说了句什么? 南站的出口处建了个小亭子,很简单,和遮阳伞的区别就是这个不怕风吹雨打。 公交车、出租车都在地下,乘客都在下面坐车,一般在这里停留的人都是在等人。 不过杜程没在这个小亭子下待着,他走到了远处的马路上。 接近年关,不管通往哪座城市的票都被一抢而空,所有人都回家过年,候车室里人满为患。 杜程最开始在手机上查,全部车次都无票了,中转也没有。 他就直接去了车站。售票员查了一下,刷新出来一个半小时后有火车班次,无座,二十一个小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