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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邓泽汜却没有想过,自己宁可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背地里算计也要得到的人,到底愿不愿意留在他身边,倘若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到底还会不会留下来。 或许,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而是压根不愿意去想这样的结果,哪怕自欺欺人掩耳盗铃,就算墨应斓注定要离开,他也要强行把他留在自己身边。 这样近乎偏执的想法,没有哪个正常人会愿意接受,墨应斓自然是不愿意的,因为邓泽汜不是自己的任务目标,没必要耗费精力,最后得不偿失。 如果是原主杨修竺在这里,也是不愿意的,他本人的性格虽然开朗,很多事情也看得开,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接受自己视若兄长的挚友对自己偏执到病态的占有欲。 这件事,无解。 邓泽汜心里清楚的知道,所以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之间的关系不仅没有走进,反而渐行渐远,他才愈发焦躁不安,心中的压抑烦闷近些日子愈来愈深了。 不然邓泽汜也不会孤身一人跑到皇城酒吧寻欢作乐,邓泽汜本就心思深沉,随着当初黑袍青年的出现,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也是一件接一件,他对于玩乐根本提不起兴趣,一直都是孤身一人,以至于公司里很多人怀疑他其实是性冷淡。 第314章 真正的鬼都是披着人皮的(72) 虽然墨应斓表现的极其抗拒,但邓泽汜的嘴脸还是缓缓勾起,正要从长椅上坐起来的时候,公馆内一瞬间天色暗淡无光。 邓泽汜面色一变,和黑袍青年合作已久,邓泽汜整个人愈发敏感,对阴气鬼气稍重的人和地方他心里也有感应。 而且他身上也有不少宝物,再加上墨应斓留给他保命的,邓泽汜心里有底,他并没有慌神,而且面色凝重的站起来,从长椅的另一端才走到中间位置的墨应斓也停在了原地。 他面色凝重的抬起头,公馆上方的天色阴沉,黑云翻滚,没有一丝光可以透过。 墨应斓眼神示意邓泽汜靠后,自己则大踏步向着公馆大门的方向走去。 邓泽汜站在身后,面色复杂的盯着墨应斓坚定的背影。 为什么? 在墨应斓的心里,为什么还是把他当成三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做不了的累赘? 明明这三年里他拼命的变强,碍于资质无法修行道术除鬼,没法成为和他一样的人,没法和他并肩而行,但他也有自己的手段,面对恶鬼绝不会手无寸铁任其宰割。 难道在他心里,自己就永远只是一个需要他保护的普通人吗? 突然间狂风大作,吹的墨应斓的衬衫猎猎作响,他抬起手遮住眼睛,没办法只能停下来。 墨应斓定睛望去,公馆门口,一团黑色的鬼气旋转,模糊而熟悉的影子隐没在其中。 墨应斓也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身后的邓泽汜此刻想茬了,一双眼眸都因为心里偏激的想法而泛着不祥的红光,若隐若现。 当然,就算知道了,那又如何? 邓泽汜的胸口上,透过衣服,可以看到一圈模糊的黄色光晕,墨应斓若是回头看,就会发现他的衣摆温顺的垂在裤缝处,发丝随着身体摆动的幅度微微摇摆,整个人丝毫不受狂风的影响。 墨应斓抿唇,目光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影,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睛疼的缘故,他竟然恍惚间这漆黑如泼墨的鬼气是一片纯净的白色。 鬼气消散,狂风渐歇,上官策面无表情的站在半空。 之所以说他站在半空之中,是因为他下半身从膝盖的部位到下,就是由一团模糊不清的鬼气组成的。 仔细回想起来,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也是如此。 上官策一双鬼瞳呈现出很漂亮的酒红色,但在场的两人却没有人会觉得他这一双眼睛好看,唯恐避之不及。 上官策淡淡的盯着一脸戒备的墨应斓,语气淡漠:“真是想不到啊,阿眷,时隔三年再次相见,你居然要这样兵刃相接吗?” 墨应斓冷冷的道:“你别这样叫我。” 上官策怔了一下,然后突然笑出了声,他俯下身,压低嗓音,整个人的气质陡然一变,变得邪肆轻佻,“我当你介意什么,原来是介意这么个小事情啊,那你想要我叫你什么,我便叫你什么。” 墨应斓抿着唇一言不发,额头上隐约渗出汗珠,也不知道上官策又抽什么风了,他根本不是上官策的对手,哪怕再修炼个三十年,照样不是他的对手,轻举妄动无异于以卵击石。 墨应斓僵硬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上官策继续靠近他,眼底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第315章 真正的鬼都是披着人皮的(73)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现在的心情很是愉悦,上官策嘴角上扬,轻柔的问道:“所以,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墨应斓僵硬的答道:“修,修竺,就可以了。” 他这副反应似乎取悦到了上官策,上官策将双手虚虚的放在他的肩膀上方,然后再轻轻的下压,手掌与衣料紧紧贴合在一起。 墨应斓疑惑的盯着他,有些警惕的道:“你在做什么?” 上官策再向前靠近了几分,口中低低的道:“修竺,我要走了,在此之前,我要在你身体里取个东西。” 墨应斓愣住了,放在上官策背后缓缓抬起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他就像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一样,整个人都手足无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