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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多久,莉娅就进来了。

    “夫人,要用晚餐吗?”莉娅恭敬地将衣服展开,帮她把衣服系好。

    “爱德华怎么样了?”伯纱眉头微蹙,一脸担忧。

    “夫人,先生吃过药,已经有所好转了,也许明天就会醒来呢。”莉娅一边给她梳头发,一边高兴地说。

    “那真是太好了。”伯纱立即笑了起来,垂下的眼眸闪过一丝意外。

    这个男主莫不是野兽投胎,体质未免太好了吧,这么快就好转了?

    “莉娅,你去把食物端到爱德华房间来,我在那里吃。”她笑着说。

    看来还是要看紧一点,不能让他随便说话,她想。

    莉娅立即应下了,态度变得更加恭敬,伯纱微微一笑,看来这个人设还是有用的。

    一个深爱丈夫的妻子,应该更容易得到仆人的尊敬。

    五分钟后,伯纱让仆人出去。

    她坐在床边的小桌子上,一边吃着牛排,一边思索该怎么让更多的人见到她。

    她仔细分析,罗切斯特能能把“伯纱”关九年,根本原因是她的疯病,她需要慢慢证明是个正常人。

    在此之前,绝对不能再被关。

    所以,她需要在更多的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正常。到时候就算罗切斯特说她是个疯子,别人也不会相信,只会怀疑他的用心。

    那么,有什么方法可以让附近的人都来呢?

    一场舞会?

    不行,罗切斯特重病,她说要办舞会就是发疯,无疑自取灭亡。

    那还有其他什么办法呢?

    她看了看床上的罗切斯特,现在他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黑色的卷发凌乱地铺在额头上,看起来很浓密。

    也许,中邪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微微一笑,明天就是礼拜日,教堂里应该会有很多人,相信他们应该会很想围观驱邪现场的。

    她向系统发了一个指令,就站起身来,和门口的仆人吩咐一声,就往楼下走去。

    她走到一楼的时候,法尔克斯立即看见了她,迎上来问:“夫人,你是有什么吩咐吗?”

    “哎,我刚刚看了一下,发现爱德华的手上有一个伤口,家里有外伤药吗?”她说着在楼梯口停了下来,看见另外几个仆人向她行礼,微笑着点头。

    她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却流露着让人既敬畏又亲切的风度,大家都自然地接受了这个女主人。

    “夫人,约翰经常出门,有时会受伤,外科医生留的药还有很多呢。”约翰的妻子玛丽立即把药取来。

    “谢谢你,玛丽,下次外科医生来的时候,我会让他补给你的。”伯纱亲切地笑着,又让人送了一些食盐和开水,就上楼了。

    她让莉娅出去,把门关好,就打开了食盐和开水壶,开始调配生理盐水。

    等温度冷却下来,她将手腕上的伤口泡在生理盐水里,仔细清理了一遍,才把药膏薄薄地涂了一层。

    这药膏也不知道是什么草药做的,涂上去感觉十分清凉,看来应该有效。

    涂完了自己的,她看了看床上的罗切斯特,有些粗暴地拉过他的手,那里有一个新鲜的伤口,就是她刚刚用餐叉划开的。

    做戏做全套,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细节。

    至于罗切斯特,虽然她才刚刚认识他,却已经有些厌恶这个人。

    伯纱嫁给他的时候还是一个美丽的少女,纵使智商并不出色,才华平庸,也不应该得到他那么刻薄的评价。

    瞧瞧他是怎么对简爱说的。

    “她的举止庸俗,智力低下,难以让我和她相处一个晚上,甚至一个小时。”

    她真想喷他一脸,明明是个深度颜控,看上了人家的颜,又厌恶她的浅薄,真是又当又立。

    如果他真的那么看重内涵,后来的几个情人为什么也是高挑丰满型?

    就连简爱不也怀疑他花言巧语,质疑如果她发疯,他也会选择遗弃她?

    如果不是最后残废了,很难说他会不会抛弃简爱。

    这个男人,可以评为“最渣前任”。

    她思绪翻涌,不知不觉放下了药膏,手指渐渐靠近伤口,似乎要撕裂开,让血流得更多。

    “我在干什么?”她立即回过神,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动作,立即缩回了了自己的手。

    在昏暗的灯光下,那只手修长白皙,却在微微发抖,预示着她的挣扎。

    有什么东西在试图控制她,做出一些她不愿意的事情。

    她心里一惊,不好的预感应验了。

    也许,这个世界就是接连死亡两个选手的世界。

    伯纱,一定是“她”。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这具身体有家族遗传病,到了一定年纪就可能发作。

    不,她已经发作了。

    只是被自己的精神力压制了。

    所以,这个世界的主要任务,竟然就是和发疯的身体做斗争?

    一但她控制不了失控的身体,意识就会受到永久伤害,也将永久死亡。

    真是危机重重啊。

    “伯纱…疯子…滚开……”罗切斯特的呓语在安静的房间里十分清晰。

    她抬起头,皱眉看着床上的男人。

    那张坚硬的脸庞此时被高烧折磨得发红,浓黑的眉毛紧紧皱着,仿佛在经历巨大的痛苦。

    罗切斯特,以及伯纱,都是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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