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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如此契合。有那么一刻,一种莫大的幸福袭扰了他,几乎让他忘记复仇的目的。 浓烈的爱火燃烧了他的理智,他极尽全力的取悦她,让她回报更磨人的应答。 “伯纱,我心爱的伯纱。”他的声音十分沙哑,热情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室内的烛光十分昏暗,在拉长的灯影中,帐幔的倒影如窗外的树影,在微风的吹佛下,左右摇晃。 风渐渐变大了,树影剧烈的摇晃起来,带着缠绵而沉醉的节奏。 理智离他那么遥远,而幸福离他这么近。 但是很快,他又陷入了冰冷的黑暗里。 在空气最为炙热的时刻,在他将整个心魂都奉献给她的时候,她突然呼唤着“埃里克”的名字,带着无尽的温柔和满足。 他浑身的血液立即凝固了,那一霎那,他几乎已经死去。 是啊,他几乎忘记了这个可悲的现实,作为一个女人的丈夫,却甘愿当作替身。 他太贱了,他应该对自己的满足感到羞惭。 伯纱会如何看他呢? 他报复的究竟是伯纱,还是自己? 桑菲尔德的舞会早已散去,早春的寒风在窗外呼啸。 伯纱也许感到寒冷,往他怀里钻了钻,紧紧地贴着他睡去。 而他,却觉得自己已经被判了死刑。 也许明天,伯纱的反应就能让他变为一个幽灵。 伯纱丝毫不知道身旁人的想法,伴随着美梦,她睡得十分香甜。 当早晨的暖意降临桑菲尔德的时候,伯纱慢慢睁开眼睛。 一股奇怪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她反射性地皱眉。带着宿醉的迟钝感,她慢慢坐起来,然后突然惊醒。 她立即转头看向身侧,罗切斯特安静地躺在那里,肌肤上残存的触感提醒她,自己刚刚躺在他怀里。 怎么会这样?罗切斯特,为什么在她床上? 她捂住酒醉后闷痛的额角,却怎么也想不起昨晚的事情,她喝断片了。 和一个有些讨厌的男人过夜,是什么感受呢? 伯纱几乎是立刻翻身下床,努力平复不自觉产生的恶心感。 脱离了温暖的床榻,她马上感觉到冷。 她在四周打量了一下,床脚有一堆堆凌乱的衣服,她在里面翻出自己的衣服披上。 然后,洗个澡,是她脑海中的唯一念头。 在她伸手拉铃的那一刻,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暗哑的声音:“你感到恶心吗?” 伯纱迅速回头,就看见罗切斯特坐在床头,那张苍白的脸隐藏在床慢的阴影里,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看,眼睛中间发出幽幽的光。 他的样子,真像个鬼。 伯纱皱眉看了他一眼,就移开视线,虽然才短短几秒,但是她已经看清了他身上的痕迹。 那是鲜红的吻痕,应该就是昨夜被人亲出来的。 所以,昨晚她是自愿的? 伯纱想到这里,又看向罗切斯特:“昨晚是怎么回事?” 罗切斯特眉目一动,一时没有说话,打量了她一会,有些自嘲地问:“伯纱,难道你以为,我会强迫你?” 他这副样子,当然没有强迫她。 但是她昨晚喝醉了,罗切斯特没有醉,他又是男人,完全可以推开她,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伯纱这么想着,却无法质问罗切斯特,毕竟这件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她并不无辜。 想到这里,她恨不得拍死昨晚的自己。 看到伯纱是这种反应,罗切斯特眸光闪了闪,嘴角微扬。 在她拉响铃铛后,他掀开被子下床,捡起地上的斗篷,就要披在她身上。 伯纱觉得他好像误会了什么,立即后退了一步,目光接触到他空旷的胸膛,就迅速避开,看向旁边的虚空。 “罗切斯特,你在干什么?”她皱眉问。 她的反应很有意思,罗切斯特嘴角上扬,不禁更进一步,得寸进尺地从身侧搂住了她。 她立即开始挣扎,却被他更紧的搂住。 他垂眸看她,含笑道:“伯纱,你是我的妻子,昨晚我们已经是最亲密的人,不要再拒绝我。” 伯纱被他自说自话地样子吓到了,她立即皱眉反驳:“你在说什么?昨晚是个意外,我们不可能做夫妻。” 罗切斯特嘴角的笑僵硬了一下,然后看着她问道:“为什么?因为…埃里克?” 他说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声音有些生硬。 而伯纱听到这个名字,却想起他昨晚的欺骗,更加愤怒。 她开始剧烈挣扎,怒道:“你知道就好,快放开我。” 罗切斯特仍然紧紧抱着她,她的挣扎对他来说,十分微弱。 他低头看了她片刻,轻声说:“可是他已经死了,伯纱,我还活着,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然后他抬起她的脸,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只要你愿意看看我,看看我的心。” 他的语气诚恳极了,黑亮的眼睛温柔似水,将一颗炙热的真心完整地摊开,祈求她看上一眼。 可惜对于伯纱来说,他一直不符合她的审美,他的长相,他的性格和才华,都对她毫无吸引力。 不爱就是不爱。 她看着他执着的样子,轻轻笑了笑,温柔道:“他虽然死了,却永远活在我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