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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寒阅:“啊?” 盛独违这癔症便是能无视一切不合理之处,男子的身体结构、未曾敦伦便有孕、有孕一年不显怀……他均不考虑,只一门心思活在自己臆想中的世界——他能为卫寒阅绵延后嗣的世界。 卫寒阅随手按了两下他的胸肌,问道:“疼吗?” 盛独违面色红一阵白一阵,他是有幻痛的,可这痛是卫寒阅给的,便极力按捺住被这随意搓揉引出的入骨酸疼,吞下涌至喉头的轻贱之声,咬牙平复呼吸道:“不疼。” 忽有窸窸窣窣的响动传来,卫寒阅见盛独违一副贞洁烈男的模样,蓦然又近前一步,暗绣折枝梅的方头履直接踏在盛独违皂靴的靴面上。 冷冽甘甜的木樨香缠缠绕绕地缚住嗅觉,盛独违从未离卫寒阅这般近过,从头到脚僵硬得除了揽住卫寒阅后腰防止他站不稳外,再做不出旁的举动。 「咕咚」一声吞咽在静夜里清晰至极,卫寒阅眼见盛独违喉结猛地攒动一下,眼中狡黠的笑意更明显了些。 盛独违自己快将自己蒸熟了,粗着嗓子道:“臣失礼……殿下……殿下见笑。” 卫寒阅含笑道:“孤听闻身怀六甲之人会分外怕热些,你也会吗?” 盛独违羞愧难当,臊得脸庞紫红道:“是,但贪凉有损孕体,臣从未……从未自行降温,更不可能寻旁人,只、只等殿下。” 卫寒阅尚未开口,药庐的帘子霍然被人一把掀开,戴着玄冥面具的男人注视着紧密相贴的二人,虽望不见神情,可此处空气宛若正处雷雨之前,厚重凝滞如胶,偏偏身处风暴中心的三人若无其事。 卫寒阅正待从盛独违脚上下来,却被男人牢牢按住后腰,以占有欲与保护欲极强的姿势护在怀中。 对着卫寒阅是老实巴交的家犬,对着情敌便登时化身为暴戾恣睢的恶兽。 他可没忘记秦驱疾在卫寒阅生病时柔声唤「宝宝」那一幕……他都从未敢当面称殿下为「宝宝」。 只敢偷偷在心中唤过千万遍。 作者有话说: 还是更新了,唉,和阅崽相拥取暖,苦命的母子;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水做的质子(7) 简直胡闹! 秦驱疾原是又拿手臂练施针的, 因聚精会神故而并未察觉外头响动,怎奈何有个系统在。 【他和盛独违在外头。】 【男子怎可能有孕?】 【盛独违说自己zhang%#∞……】 zhang什么? 【盛独违说自己怕热,要等他——】 “呃……”面具之下秦驱疾的神色只能以「山雨欲来」形容,而卫寒阅嵌在盛独违怀中, 并未再试图挣脱, 以这般亲密无间的姿势偏头望向几步开外的面具男道:“孤听闻初至居胥当夜是秦巫医曾救我一命, 一直寻不着机会致谢,今夜难得偶遇,便多谢巫医搭救。” 秦驱疾一双黑水银似的眼珠锁定在卫寒阅面上,面具上的冬神玄冥面目狰狞凶恶, 可他眼神却温柔得近乎哀伤。 “治病救人乃医者分内之事,殿下不必介怀。” 话语闷在面具里瓮声瓮气的, 卫寒阅凝神辨别了下,也难与曾熟识之人对上。 如何令这位昼伏夜出的巫医脱下面具呢? 卫寒阅索性直接问道:“你为何要遮掩面容?” 秦驱疾一顿, 而后低声道:“我面容有损, 望之丑陋可怖,故而覆面。” 卫寒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巫医妙手回春, 竟也治不好面上的伤么?” 秦驱疾摇头否认,又问道:“殿下这几日可有不适?” 卫寒阅刚想答自己好得很, 可乍一启唇便灌了口风, 拳抵着唇猛地咳喘起来,愈咳愈急促, 竟呈难以止息之势。 这下当真难以轻轻巧巧立在盛独违靴上了, 秦驱疾足下生风地奔将而来, 一把搀住他, 急声道:“先进药庐!” —— 一小匙川贝枇杷膏含在口中, 清苦的药味冲得卫寒阅皱起眉, 可凉丝丝的触觉又的确迅速缓解了胸腔处的震荡,卫寒阅咳得泪水纵横,停息后仍在惯性般地落泪。 环着他的秦驱疾仿佛很是艰难道:“殿下的身子,是几时成了如此状况?” 卫寒阅难以开口,只伏在他臂弯内弓着脊背轻喘。 秦驱疾似乎难以克制一般伸手去触他的眼尾,又被旁侧的盛独违冷着脸一把拍开道:“巫医慎行。” 卫寒阅撑着秦驱疾前臂欲待起身,可着力的一瞬却听秦驱疾闷哼一声,他狐疑道:“巫医怎么了?” 秦驱疾摇头,反手将他扶起。 广袖随着他抬臂的动作而稍稍滑落,似有些深色痕迹一闪而过,可卫寒阅未能细看,秦驱疾已垂了手臂尽数掩住。 卫寒阅明显察觉这人前臂僵硬得顽石一般,可秦驱疾三缄其口,他也不再多问,由盛独违抱着回穹庐去了。 药庐内重归于寂。 【他的手好软。】 秦驱疾咬去金疮药的木塞,随意往臂上的伤处乱洒一气道:“你莫经由我去碰他!” 【这可由不得你……你这样洒又有何用,你分明晓得,这些针眼不足以带来剧痛。】 【是因他与你相触,你才会痛。】 —— 燕国的天气颇为反复无常,少扎答大祭之日竟于质明时忽而落雪,朔风呼啸着荡平原野,啃啮得人肌骨瑟瑟,仲秋的残余暑气未及挣扎,便被疾风骤雪一扫而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