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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寂对这剑的威力满意至极,挽了个剑花,转身道,“先将那和尚缠住。”有那和尚在,他师兄弟二人毫无胜算。 柳生闻言颔首,走出房门,引动天上乌云铺来,下了场大雨将火熄灭。 婢女家奴站在院墙外瑟瑟发抖,见司空寂用冰冷阴沉的目光看过来,忙跪地救饶。 道宣的告示刚贴出不久,便有人上了衙门。很快,衙役冲进城西一间空置的别院,将道宣抓了起来。 “阿弥陀佛。”道宣捻佛珠,回头看了纳兰千流一眼,“纳兰道友,诸事小心。” 纳兰千流抿紧嘴,手腕一动,长剑便从袖中落了下来。道宣似知道他的动作,停下捻佛珠的动作,“小僧光明磊落,一身正气,清清白白。自是不怕去衙门走一趟。倒是要麻烦纳兰道友多等小僧几天了。” 纳兰千流一顿,将剑收了回去。 道宣到了公堂,县令一拍惊堂木,不怒自威,“下堂何人?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道宣一身月白袈裟,眉心点朱砂痣,眉目含笑时犹如活佛一般。 “小僧上跪佛祖菩萨,下跪父母师父。”他看着县令,瞳色由浅转深,仿佛有灵光闪现其中,“……大人可还要小僧下跪?” 县令与之视线对上,双目浑浊,“……法师说的是,快快!搬张椅子,请法师坐下!” 衙役们面面相觑,在县令的催促下忙进侧堂搬了张雕花椅。 “多谢大人。”道宣捻着佛珠,微微一笑。 桃枝摇曳,天清气朗。 柳府上方,纳兰千流站在云头上,引动玉石之心召唤属刀。他忌惮柳府中妖魔之气,并未靠近,只确认了属刀所在,便欲转身离去。 “来我柳府便是我柳生的客人,道友何不进来坐坐?”一道慵懒的嗓音从府中传来。这千里传音的功法十分了得,直接响在了纳兰千流耳边。 纳兰千流心下一惊,这府中主人一听便不是好惹之辈,道宣不在,无人相助,他本只想确认属刀在柳府中的位置,不曾想惊扰了这柳府主人。 当下作揖道,“路过贵府,不知有道友在,叨扰道友修行,是流的过错。”心下却是一沉,还以为这柳府有妖物作祟,不料却是魔修。 如今魔道乃天煞散人的天下,也不知这柳府中的魔修是何人旗下,若是天煞散人旗下……恐怕难了。 也是纳兰千流急着寻刀剜玉石之心,若放在以前,他绝不会如此大意。 “倒未曾叨扰。” 一声轻笑响起,纳兰千流抬起头,却见一只白皙的手伸了过来,拇指在他唇边一抹,顿觉刺痛。 他惊得往后退,又摔进一个冰冷的怀抱,腰肢被人从身后搂住。 “投怀送抱,却是急了点。”身后人嗓音里带着笑意。 纳兰千流从他怀中离开,目光一沉,“道友这是何意?” 柳生负手而立,慢慢向他走去,“玄成子的徒弟。”他话里并未有疑惑,显然是早已知道。 他拜天煞散人为师之时,纳兰千流已被玄成子幽禁望月山,因此两人先前并未见过。 纳兰千流见他说出师尊名号,握紧手中长剑,“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柳生。”柳生猛地凑近他的脸,嘴角勾起笑意,“我乃天煞散人之徒——柳生。” 话音未落,一道剑光袭了过来,柳生眉心敇纹一闪,一道光屏挡住纳兰千流的剑。 “玄成子已兵解陨落,现在是我师尊天煞散人在号令魔道。纳兰道友这等容貌,该入我九幽宫为徒。” 阴山倒下后,以魔君为首的魔修全部散去,入了九幽宫。玄成子的几个徒弟也因身受重伤而不得不闭死关修炼,只有纳兰千流因幽禁望月山而逃过一劫。 天煞散人因九转还魂丹而对天道起誓,不会伤害纳兰千流。他这誓虽答应得爽快,却不以为意。若纳兰千流执意为玄成子报仇,他也只能违背道心。 只见云层中灵光交加,若隐若现。 柳生挡住纳兰千流一剑,纵身后跃,“道友好剑法。” 纳兰千流云衣长袖猎猎作响,目光狠厉,“杀师灭门之仇,永生难忘!” 柳生大笑起来,“不过成王败寇罢了,道友又何必执着?”话落,他看着纳兰千流道,“我那小妾被你杀了取妖丹,我也没想过要向你寻仇。” 纳兰千流这才知道,原来茶山那只妖蛇,是面前这个魔修的侍妾,“你那侍妾残害生灵,我不过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柳生饶有兴致,“你我皆是魔修,从来只有逆天而行的道理,道友什么时候学会替天行道了?” 纳兰千流自与楚涯心意相通,心性便与从前大不相同。以往他听到“替天行道”四个字,也是心头嗤笑。 “师兄怜香惜玉,不如让师弟来。”伴随一道冰冷的声音,一柄通体燃着火焰的剑凭空出现在纳兰千流面前。 那剑的火焰极其可怕,一现身便将周围云层燃成火海。 柳生收起长剑,蹙眉,“师弟,不是说好让师兄动手?” 司空寂从交错的灵光中走出来,眉目冰冷,“我见师兄迟迟不肯动手,还以为是看上了玄成子的道侣。” 柳生确实对纳兰千流有几分不同。他负手而立,“我只是见这纳兰道友剑法超群,忍不住想请教一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