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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池,玉清池,欲清迟……”焰昀嘴里咀嚼着这几个字,恍然道:“你这孩子,看起来是个好孩子,但这名字着实一般,是云寰给你赐的名吗?”

    玉清池微微皱了皱眉,不知焰昀为何有此一问,只拱手答道:“回太师父,此名乃是弟子家中之名,自小就用的。师尊言,掌门嫡徒一脉无需按门中辈分排字,故未给弟子赐名。”

    “呵,是了,”焰昀闻言,失笑道:“是我忘了,当年因觉着云寰家中名字甚好,不忍改换,故随意找了个理由未给他赐名,没想到他却信以为真,还沿用到了你身上。”

    玉清池:“……”

    所以他本应该得到一个师尊亲赐之名,却因几个甲子前太师父无中生有的“门规”而失去了吗?

    焰昀见他沉默不语,笑而不语,伸手指了指茶几边上的椅子示意玉清池坐下。

    “清池可知,今日我为何唤你来此?”

    “弟子不知。”

    “那你又可知,十年前,我为何传出掌门密令,令云寰亲自带新弟子们下山除魔试炼?”

    玉清池抬首,无瑕的美玉似的一张脸在月色的映照下显得莹白如玉微微反光。

    他纤长的眼睫微微颤动了几下,乌沉明亮的眼睛看到面前的仙道第一人面上露出温柔慈爱又暗含鼓励充满期待的光芒,一时间心念微动,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难道,与我有关?太师父故意引师尊下山,是想让师尊收我为徒?”玉清池双手甚至微微发抖,缓缓说出自己的猜想,心下带着莫名的兴奋与期待。

    焰昀含笑,笑容愈发慈祥,她眉毛弯弯,微笑道:

    “当然不是。”

    玉清池:“……”

    “那天夜里,我夜观星象,竟测出云寰他命中有一死劫。”

    “什么!”

    玉清池闻言剧震,猛然起身,衣袖甚至带翻了桌上的九瓣莲花灯,灯油汩汩流出,在几上蜿蜒而成一条小小溪流。

    “清池莫急——”焰昀摆摆手示意玉清池坐下,随即广袖一挥,桌上的油渍立时消失。

    “莫慌,我当日心系爱徒之心亦如你今日心系师尊之念。我算出云寰命中有一死劫后,立马算出此劫可化,那就是命他适时下山,寻找自己的机缘。”

    玉清池急得眼眶都有些红了,他还瘦削却细长的十指紧紧扣住桌角,颤声问道:“那师尊可寻到化消死劫的机缘了?”

    焰昀闭上眼,摇摇头道:“观星之术并非全能,我为云寰连开两褂已然到达极限,再往后之事,我也不得而知了。不过既然云寰是按照我之命令下山随即结识了你,进而又收你为徒,这一切皆不是我有意安排,因此我愿意相信,你就是那个可以化消云寰死劫之人。”

    “这……”玉清池垂首思考,心下逐渐明晰。

    “清池,我这么说,你可知我意思?”

    玉清池尚沉静在巨大的惊讶与不安之中,未几细听焰昀的问题,怔松问道:“啊?”

    焰昀:“这几年相处下来,你师尊他对你可好?”

    “当然!”少年急不可耐开口,言语激动:“师尊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他风采非凡,修为卓绝,为人善良宽和,对我极好!我如今在云海之顶修行,不能常与师尊见面,但我时常回忆起师尊曾经对我的谆谆教诲和悉心照料。对师尊,我敬之爱之。”

    “嗯。”焰昀赞同地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希望在之后我登神离世的日子里,你能长伴他身侧。”

    “?”

    玉清池不解,“太师父此话何意?我既作为师尊的弟子,当然要永远侍奉师尊。”

    “如此甚好。清池不知,其实我也是个自私之人,我亏欠云寰良多,本应长留他之身侧,陪伴他照顾他,但我……”

    玉清池皱起眉头,越来越听不懂焰昀所说之意。

    “罢了,若有缘,你自会明白的,这个给你,好生收着。”焰昀说着,从怀中抽出一根火红色的凤羽,将它递到玉清池手中,嘱咐道:“此乃火凤之羽,我在其中注入了自己的神思,他日我登神之后,你若有事想要问我,就抽出此羽以三昧真火焚之,我之神思即会出现,解你疑惑。”

    玉清池虽不解焰昀今夜一番作为,但长者之赐不可推却,只得恭敬接过。

    待他拜别了焰昀仙尊回到瑞芸居时,洛云寰正坐在案边,以手支着下巴,见他来了,朝他招手道:“今夜迟了,你便不用回云海之顶了,在为师这里安寝吧。”

    “师尊不问焰昀仙尊与弟子说了什么?”

    洛云寰:“有何可问?师尊的教诲自不会错,她说什么,你听着就是。”

    玉清池从怀中取出焰昀交给他的火凤之羽,放在手心,双手捧着递送至洛云寰眼前。

    “师尊虽不曾问,弟子亦不愿欺瞒师尊。”

    洛云寰神色淡漠地扫了眼玉清池捧在手中的火凤之羽,平静道:“是火凤之羽,可寄托神识,燃之则见神识之主。此物无甚稀奇,修炼云海天城五行火卷心法至融会贯通即可召出火凤。”

    “此物于师尊而言或许稀松平常,弟子所讶异之事乃是仙尊她今日对弟子所言皆是关于师尊。”

    “哦?此话怎讲?”

    玉清池将焰昀仙尊说的话对洛云寰复述了一遍,又补充道:“依弟子所见,仙尊她对您除了担忧命中死劫外,似乎还有一种弟子也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愧疚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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