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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英娘是老侯爷部下之女,能文能武,是与谢玦一块长大的。 那部下因一次交战,落得个半身不遂,也就有了寻死的心思。在死前,央求着老侯爷念在他跟随了多年的情分上,让自己的女儿为世子的贵妾。 老侯爷应允了,可没过多久,老侯爷与妻子意外身亡,谢玦便成了这侯府的侯爷,但不知为何并未把英娘纳入府中。 再后来,这英娘也不知怎的就忽然没了消息。 如今这英娘回来了,府中谣言四起,都说她那孩子就是侯爷的。 侯爷此番把他们母子接回来,就是想给他们一个名分。 听到这些谣言的时候,翁璟妩心底憋屈烦闷,可却无处吐苦水。 要说谢玦与这英娘真的什么猫腻都没有,那又为何要把母子二人接进府中? 就算是念情分,在这金都城随便给他们母子俩寻一处宅子不就好了? 若真是有什么麻烦,那想别的法子解决不就成了? 可为何偏偏要把人接到府中,对她的解释也就只有那短短的一句——他们母子有麻烦,侯府能庇护他们。 心头憋闷的等谢玦回府给她个解释。 七八日过后,谢玦才回来。 给他宽衣间,翁璟妩斟酌了一下,开口询问:“前些日子进府的英娘,可是差些成为了夫君的贵妾?” 谢玦狭长的眸子微眯,低头看了眼身前的妻子:“你如此一问,是何意?” 听出他话语间的不悦,翁璟妩低声道:“就是听府中下人提起此事,难耐好奇。” 谢玦收回目光,淡漠的道:“不过陈年旧事,提这做什么。” 陈年旧事,那便是真有此事。 沉默了一瞬,她抬眼看向他,神色认真:“那夫君此时接英娘回府,可是想抬为贵妾?” 谢玦眉头一蹙,已明显不悦:“我说过,他们母子惹上麻烦,侯府能庇护他们。” 翁璟妩还想追问,他却说:“我近来公事繁忙,皇上派我去南边剿匪,好生待他们母子,待我回来再给他们安排其他去处。” 谢玦都这么说了,显然不想她过多追问。 若是真的没关系,那他的所为,便是说明他对这英娘有所亏欠,所以才会不顾别人的猜疑也要把那母子接到府中。 若是他能解释合理,她也许会接受,可他这算是哪门子的解释?! 胸口这口闷气憋了七八日,焦躁了这么些天,等来的是这些话,所以一时脱口而出:“我绝不与旁的女子侍一夫,若是夫君要纳妾,那便先与我和离。” 因父母恩爱没有旁人插足,所以在翁璟妩看来,谢玦可以对她没有感情,但却不能与别的女子有染,二女侍一夫,她尤为反感。 话一出,正要转身离去的谢玦却转回了身,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她。 大概是因多年温顺的妻子,忽然有了脾气,让他有些诧异。 但仅片刻的诧异后,谢玦道:“我与你父亲承诺过不纳妾,自然会信守承诺。” 说着,转身出了屋子。 纵使他这么说,翁璟妩的心里头始终还是憋着一口气。 接下来这些天,那些传言越演越烈,可那英娘却是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就只与儿子待在小院中,连院门都不曾踏出一步。 老太太也听到了府中的传言,虽望曾孙心切,但还是谨慎的派人去调查。 至于调查的结果如何,翁璟妩无从得知。 毕竟她让人去调查,却没有调查回任何消息,就好似所有的痕迹都被摸去了一样。 也不知是不是谢玦的手笔。 纵使谢玦没有发话,可这金都贵胄的圈子都已经在笑话她这个侯府主母不过空有其名,连丈夫接回来的野女人都不敢赶出府去。 这段时日来的怨气,再加上这几年下来的积郁,她快憋不下去了。 丈夫没有柔情便罢了,还要受他人冷眼看笑话,这侯府大娘子还有什么能让她留恋的? 谢玦在出发去南边之前,回了府。 晚间芙蓉暖帐中,他伏身下来之际,翁璟妩第一回 不是因来月事而拒绝了他的索欢。 她推开谢玦,转身背对他,闷声道:“那英娘母子一日不离府,夫君便莫要碰我。” 谢玦压下燥火,望向背对自己的妻子,沉默了许久后,才开口:“我与英娘母子毫无关系,具体原因,待我出征回来再与你细说。” 闻言,翁璟妩转回身看向他,不怎么相信:“当真毫无关系?” 谢玦眉头紧蹙:“我何须瞒你?” 她转念一想,自己家世甚微,无强大的娘家依仗,若是谢玦真与那英娘在他们成婚前有过什么,那也不用看她脸色刻意隐瞒。 但为了让自己宽心,她再次追问:“那孩子也真与夫君毫无关系?” 谢玦已有不耐,直接把人拉到身下,堵住了她的嘴。 夜未尽,谢玦已经起身整装待发。 翁璟妩送走了谢玦后,哪怕他昨晚明确的说与英娘母子毫无关系,可想起那对母子尚在府中,她依旧觉得糟心。 若是谢玦回来后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不送走这对母子,她再留下来也没意思了。 可一个月后,等到的却不是谢玦,而是一封战亡书。 谢玦死了。 死在了一场所有人都以为会赢,但却输了的仗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