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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世英名,当真是要毁在这个小王八身上了。 龟龟在她怀里瑟瑟发抖,眼巴巴地看向随疑。 “来都来了,急着走做什么?”随疑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新换的衣服, 依靠在门上,看着无辜地望着自己的乌龟, 目光越过它, 落到宛茸茸身上, 长睫垂下,掩藏了眼中的探究。 他其实刚才就听到她鬼鬼祟祟的声音,心里好奇她是不是想道歉。 没想到她居然蹲在门口,悄悄地往里看,也不知道她想看什么。 宛茸茸抱着龟龟,低着头捂着肚子,一副难受的样子说:“师尊,我……” 她还没说理由,随疑唇边带着笑,目光带着让人后背发凉的凌厉,问道:“是想吐还是想方便?” 宛茸茸:“……”好叭,看来对我已经很熟悉了。 她觉得在他眼皮底下,一切都能看透,也没装了,嘟囔了声:“师尊,我其实只是来看看你。” 随疑轻笑了声:“看什么呢?是看为师换衣服吗?” 他没想到宛茸茸居然对她师尊还存了这心思,在心里冷哼了声,心想,笨鸟,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啊?没有没有,我不可能是这样的人!我只是来瞧瞧你还生气没,都怪徒儿学艺不精,才让师尊这么狼狈的。”宛茸茸满口否认,恨不得把头摇下来,还一脸真诚,圆溜溜的眼睛带着担忧。 随疑现在看她一脸真诚,就知道又在胡说八道,伸手按着她的头,盯着她的眼睛,问道:“宛茸茸,你是不是偷看我换衣服?” 宛茸茸觉得自己被蛊惑了一样,嘴不受控地说:“是。” 她说完,倏地睁大了眼睛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真话,急忙捂着唇,瓮声瓮气地说:“没有没有!” 随疑觉得她以后当卧底也不错,这嘴还是挺硬,低头又要盯着她的眼睛,让她说实话。 宛茸茸倒是学乖了,知道他会通过眼睛控制她说真话,急忙闭上眼睛,还囔着:“我真的没有!” 她一点也没看到,怎么能说偷看嘛,顶多是想偷看 随疑看着她眼眸紧闭,一张脸都要皱没了,像个白乎乎的包子,手指捏了捏她的脸颊。 想着她对宛无源,这般情真意切的,宛无源却只想陷她于死地,好心地劝了句:“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心点。” 他说完就松开她的脸,宛茸茸听到这话,立刻赞同地点头,她之前一直以为宗主是好的,但是他却把她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而且这段时间她看他总是和方居密谈,也不敢问他,有没有斥责方居那个坏老人把她送出去的事。 她瞧他认真的神情,也认真地说:“师尊,宗主也不是好人,你以后也远离他一些吧。最好是我们和他恩断义绝!” 随疑听她这么说,心想,好歹没有笨到不可救药。 知道方居这人居心叵测。 不过他看她这傻乎乎的样子,就知道她根本就没明白他的意思。 此时他还拿着宛无源的身份,也不好直说要她防备着宛无源。 只能说:“你去把洗尘术学会,要不然别吃午饭。” 宛茸茸:“?”不是说好的,一日三餐不能少的吗?这才几天就变了! “师尊,我还在长身体,不吃不好吧?”宛茸茸扯住他的衣袖。 随疑眼眸微垂,都能看到她的头顶,确实该再长点个。 只是她的术法真的差到,他一看就忍不住皱眉,也不知宛无源怎么能允许自己的徒弟这么差。 他突然想到宛家之前都是宛无源出名,他的meimei宛源芜好像是体弱多病,修为不算很好。 难道宛无源已经丧心病到,这也要照着自己meimei做? 想到这里,他没再心软,直接说:“宛茸茸,你已经筑基了,可以学着辟谷。” 宛茸茸听到这话,想到他做出来香喷喷的饭菜,内心泪流不止,为什么饭菜这么好吃,要辟谷呢? “师尊,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只想吃好喝好,不想辟谷呢?”宛茸茸真诚求问。 随疑也真诚回道:“我觉得有种可能,你再说下去,你的晚饭也没有了。” 宛茸茸真要哭了,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但是没有得到半分怜惜。 她觉得按照随疑那不懂风趣的性子,可能也不太理解怜香惜玉是什么玩意。 只好乖乖地去练洗尘术。 毕竟她不吃,肚子里的宝宝还得吃呢。 她撅着唇,心想,如果他是随疑,还不给她吃饭,肯定是不知道她怀孕的事。 不过这样也好,到时候也免得他不喜欢这个孩子,要弄得两人都难看。 宛茸茸抱着龟龟到水井旁,准备把那个没洗好的锅,继续洗了。 她又开始重复之前的步骤,还是没能成功,水洒了正趴在地上的乌龟一身。 龟龟似乎很喜欢这么玩,在水里爬来爬去。 苦的还是宛茸茸,她已经失败了很多次了,有点提不起精神。 随疑站在窗边,看她在院子下认真地学洗尘术,想到跟她差不多的同龄人,这些小法术都已经手到擒来。 但是他想到宛茸茸身份比较特殊,她是妖,用人的修炼方法,本就是白费力气,能突破筑基已经是奇迹。 加上宛无源有意地,在她身上套宛源芜的影子,才耽误了她这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