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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茸茸注意到他在看自己,立刻仰着笑脸:“我也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和龟龟改过自新!”

    “宛茸茸,你已经改过自新两次了,事不过三,小心我也把你炖了。”随疑捏了捏她的脑袋。

    “那不得一尸两命啊。”宛茸茸从他手里逃出来,一点也不害怕他的威胁。

    “那就等你生了,把你炖了。”

    宛茸茸:“……”不用这么恶毒吧。

    她抱着龟龟决定暂时远离这个恐怖的男人,走之前还不忘损一句:“我死了,你就要既当爹又当娘,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孩子养大。”

    随疑听到这话,神情未变,但是眼中的笑意全部消失不见。

    随疑看着她的背影,神情都冷凝起来,现在他的妖骨没了,还不知道有几年活着的光景,她肚子的孩子大概也养不了。

    这样的话,宛茸茸就要一个人将孩子养大。

    宛茸茸注意到他的目光,不解地回头看,就看到他沉重的神情,有些不解:“怎么了?”

    “没。”他有些慌乱地收回目光,抬步走向窗边,推开一点窗,看向外面发现已经看不到漆离的身影。

    若是他的妖骨已经没有其他办法,混乱的妖族并不适合她的生存,或许漆离的魔界是她的一个好庇佑。

    随疑沉默了片刻,转头看向她,看到她正温柔地轻抚隆起的肚子,唇边带着笑,嘀咕着:“宝宝,你爹爹要把我们炖了,太可恶了,你出来记得打他。”

    他靠在窗户边,无奈地笑,但是笑意却未达眼底,看起来有些落寞,开口问道:“宛茸茸,刚才听了漆离那些话,你想跟他走吗?”

    “嗯?为什么要跟他走啊?我又不认识他。”宛茸茸不假思索地拒绝。

    随疑将窗户关上,又问:“他说会待你如亲生女儿,也不去?”

    “那当然啊,好话有嘴就能说。”她觉得随疑这话问的奇奇怪怪,之前刚说,跟他走是哄人的,现在又这么问,起身走到他身边关心地问道,“随疑你问这些做什么?你都气到要把我送出去给人当女儿吗?”

    随疑:“……”

    宛茸茸哼了声,还是十分坚决:“反正我不去。”

    随疑一时间有些头疼,若是自己真的活不下去了,她的去处也是需要考量的事。

    不过说这些也为时尚早,而且当务之急还是将她的封印解决,去处再好好安排。

    他正思索,门就被推开,着急忙慌跑的宋轻云,跑进来就说:“随疑!妖骨…”

    “滚出去!”他的话到这里,就被随疑直接打断。

    宋轻云看到他神情冷厉,意识到宛茸茸正好奇的看着他,心里一骇,觉得自己确实鲁莽了,妖骨这件事,确实不能让外人知道,他急忙退了出去。

    “你今天怎么这么凶?”她觉得有点反常,平常随疑虽然也凶,但是不会带着怒意的凶。

    随疑:“被你气的。”

    他说完就迈步走出去,宛茸茸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嘟囔了句:“不就是跟别人多说了几句话,气性这么大。”

    她看向正在小水盆里游来游去的龟龟,弯腰询问:“你老大是不是又发疯了?”

    龟龟一听,摇了摇头,宛茸茸不解:“不是发疯,那干嘛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龟龟认真地思索,想了会才吐出两个字‘吃醋。’

    宛茸茸:“?”吃醋?

    这不是小情人之间干的事吗?

    宛茸茸坐在一旁,开始陷入了深深的思考,随疑是不是疯的有点厉害了?

    随疑此时站在门外看着宋轻云问道:“什么事?”

    “我想回妖界找重塑妖骨的办法。”宋轻云看着他,神情无比的认真

    “妖骨粉末还未收齐,你现在离开有什么用?”随疑觉得他真的急病乱投医。

    宋轻云憋着一口气松了,整个人有些颓败:“随疑,我有点慌了。”

    但是随疑却似乎没有任何影响,他风轻云淡地说:“宛茸茸还在,我就暂时死不了。”

    宋轻云长叹一口气,神情有些惆怅:“随疑你自己也知道,宛茸茸只是可以缓解痛苦的药,却不能让你根治。而且她马上就要生了,有闭灵印在也是九死一生。”

    “所以先找到解除闭灵印的方法。”随疑没有伤春悲秋的想法,能解决一件事就是一件事,朝他吩咐,“你这段时间只需要盯着沈无余和沈宵,他们邀请我们来这里,不可能是单纯参加集论会,肯定是另有目的,等时机一到就离开。”

    “行。”宋轻云知道此时不能自乱阵脚,尤其是在雪阳这样的地方。

    两人说完,宋轻云就离开,随疑走进屋内,宛茸茸正盯着乌龟,也不知道再想什么,好奇地捏着她的小脑袋,问:“宛茸茸,你是在想怎么炖了这只乌龟吗?”

    宛茸茸:“?”他对炖了这只龟龟是有什么执念吗?

    她打开他的手,问:“你和宋轻云神神秘秘地说什么呢?什么妖骨?”

    “想知道?”他看她满脸好奇的样子,唇边笑意更深。

    看得宛茸茸有种脖子要凉的感觉,求生欲极强地摇头:“我就问问,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去瞧瞧风景。”

    她说完就起身走到窗户边,开始面窗发呆。

    毕竟她也不能打开窗,要不然别人看到这屋子有个女人,尤其是随疑现在是师尊的模样,被人看了,还以为他们两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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