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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齐齐盯着她。

    宁姝突然想起一个词,左右为男。

    但她现在可没有笑的闲心,在这样的压力下,她后背渐渐僵硬,呼吸也不自觉轻了几分。

    很危险。

    直觉告诉她,很危险。

    谢岐还在抻衣摆上的水渍,嘴角衔笑:“宁姝啊宁姝,你给三弟吃了什么药。”

    宁姝眼睑一动。

    谢岐:“我和大哥对三弟说,你在准备逃离,三弟还不信,淋雨跑去找你,被你用个干布巾一擦,反而还怀疑是我和大哥骗他。”

    说起这件事,坐在宁姝身边的谢峦,便用力握紧拳头,一双眼睛里十分明亮,怒火中烧,他对着宁姝,咬牙切齿:“你骗我。”

    原来他们早就知道她的计划。

    原来一切的顺利,也是请君入瓮。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分不出心细想,宁姝抿抿嘴唇,小声说:“我可以解释……”

    一步一步来,宁姝心里告诉自己,不能着急,他们已经确信自己要逃,一旦她自己着急了,反而显得动机更不纯,自投罗网。

    忽然,谢峦拳头砸了下马车车壁,整辆马车一震,宁姝下意识往后缩,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他,他猛地用力攥住她的手,往自己身边一带。

    宁姝皱眉:“谢峦,你弄疼我了!”

    谢峦眼底酝着血色,他另一手捏住她的下颌,掰起她的脸庞,直直望入她的眼瞳中:“我就是珍重你,你也不想留在侯府,那我何必……”

    他喉咙一动。

    在知道宁姝计划不告而别时,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不是两情相悦吗?她不是喜欢他吗?

    可是昨夜,在大哥的书房里,他们将手上的证据,一样样摆出来。

    看着那些新办路引,购置东西的证据,谢峦皱眉,喃喃:“她是喜欢我的,她为什么要离开……”

    他还在给她找借口。

    谢二哂笑:“你还以为她喜欢你啊,谢峦,你醒醒吧,她来侯府的目的我们不清楚,唯一知道的,就是她一定会走。”

    谢二看得明白,“她就是玩弄你的感情。”

    谢峦不信,他问大哥谢屿:“大哥,这些是真的吗?”

    他期望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却不曾想,谢屿没有反驳。

    谢二竟还道:“但我还羡慕你,你被她玩弄了感情,我和大哥却没有机会,哈。”

    这句话,何等讽刺。

    谢峦怔然,似乎还是不信。

    见状,谢岐又说:“你想想,你确定宁姝的心意,也是被她推着往前吧,”他了然地看着谢峦,“否则,以你的性子,哪那么容易坦白。”

    被二哥直白指出这件事,谢峦反驳得有点狼狈:“不会的,她不会玩弄我……”

    可是他的底气,却不如最开始。

    他身上,冷一阵热一阵,对宁姝的信任,在那些铁证面前,就像一个个巴掌,把他扇得头晕眼花。

    谢屿这时候开口:“既然你不信,那我们不干预。”

    由着宁姝,且看她到底会不会走。

    只这时,谢岐说:“三弟,她是真的要走,那你要怎么办?你留不住她。”

    谢峦:“我……”

    “不若我们,一起帮忙。”

    他们的意思是……谢峦有些惊讶,便看谢岐眼中闪烁着什么,谢屿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谢岐说:“毕竟你都留不住她。”

    谢峦紧紧咬了下舌尖,让刺痛缓解心中焦躁,才说:“她不会走的。”

    谢岐笑了笑。

    离开书房,谢峦焦躁地冲进雨里,想要找她要个说法。

    可是,见到她后,动摇却戛然而止,虽然还有怀疑,但是,哪有人在第二日要不告而别时,还能那般淡定,还能对他这么亲昵?

    他还是相信宁姝。

    早上知道她去见老夫人时,谢峦其实很高兴,他越发相信这是个误会,直到下午,宁姝开始避开侯府的人,往西侧门走去。

    他们真的两情相悦吗?她真的喜欢他吗?

    她,是不是玩弄了他,便要抛弃他!

    谢峦笃信的答案,这一刻雪崩,地动山摇。

    也激起他满腔不忿,怒火。

    他的信任成了笑话,诚如二哥说的,他留不住她。

    将面前的人儿往怀里一带,他低下头,报复似的用力咬住她的嘴唇。

    宁姝“唔”了一声。

    这不是吻,这是撕咬,唇齿之间,漫开一股血的腥味。

    骤地,一直沉默的谢屿,终于出声:“三弟,她流血了。”

    谢峦怔了怔,在兄长们面前这样,他失礼了,稍微冷静下来,退开便见几颗鲜红的血粒,从宁姝娇柔的嘴唇溢出。

    他眼底一深,失礼又何妨?如果他非要强迫宁姝,她一定会恨他,他那么喜欢她,怎么能忍受她恨他。

    那么……让兄长们一起,这份恨,就会分成三等分。

    二哥说的,没错。

    他低头轻轻一舔,舌尖勾走那抹腥味,又一次吻上宁姝的唇,虽然很不熟练,仅凭本能,但要温柔许多。

    只是,强势与侵略,却半分不减。

    宁姝一手抵在谢峦胸前,另一手撑着身体,手指蜷缩起来。

    突的,有人捏住她的手指。

    窸窣声过后,谢岐也坐得更近,他轻轻掐着她的指腹,唇畔仍是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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