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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不是有三书六礼,要换庚帖,现在外面都流行订婚,把两人关系确定下来,到婚期再过门。”

    阿婆皱起眉头,老人家思想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

    宁姝站在阿尧身边,在他身后,用手指戳他的背脊,硬邦邦的,因她这个动作,阿尧突然怔了下,引起阿婆的注意。

    阿尧蜷起手指,放在上唇,小声说:“祖奶奶,我觉得可以订婚。”

    阿婆第一次发现,自己孙子还挺急色,但总比以前不近女色好,她终于是点点头:“行吧,按你们的方式来。”

    就这样,两件大事确定好,一出屋子,宁姝先松一口气,而阿尧脸色有点僵,耳垂微红,脑海里嗡嗡嗡的,还在回想宁姝刚刚和阿婆解释的,他事先根本不知道她会那么说。

    宁姝跟他说了几句话,他都没听到,没给回应,她歪了歪头,用鞋尖戳着地板,凑到他面前,问:“怎么啦?”

    女孩眼神明亮清澈,带着狡黠。

    阿尧回神,他捻了下指头,反问:“我们情投意合?我等不及了?”

    宁姝眼睛带着笑,开口却是道歉:“对不住啊,编排了下你,可这一切都是为了把你哥哥带走嘛,你学过没,小不忍则乱大谋,大不了,我下次给你编排回来咯。”

    阿尧挑眉,又好气,又好笑,好一个小不忍则乱大谋,何况,哪有下次?

    他盯着宁姝被风吹拂的发梢,微微出神。

    是啊,没有下次了。

    他在乎的,并不是宁姝想的那样,而是宁姝似乎认为,他对心仪女子会急色,但不是的,他会敬重她,爱护她,这才是心之所悦,至于亲近,祖辈常言,发乎情,止乎礼,反而是最后一层。

    应该是的。

    阿尧脚步变慢,不远处宁姝回过头招手:“快点,我们去找那四个人。”

    每十年,岛上会造一艘船,这已经成为岛上的一个节日,过去,想离开小岛的人,也是通过这些船只离开,现在,船变成吉祥物般的存在,阿尧知道这些船能开,但是船只放在很隐蔽的地方,还有人24小时守着。

    之所以非要来个订婚宴,就是想趁整个岛上人员到处走动,最混乱的时候,登船离开。

    宁姝掰着手指,给阿尧说:“四个男的,年纪最大的体能很好,能帮忙把船只弄出来,就叫他大力士好了,剩下两个年纪和我差不多的,一个脾气有点暴躁,暴躁哥,另一个每天有点神游,神色冷淡,叫冷淡哥,最后一个年纪比我小,就叫……嫩脸弟吧。”

    有些名词,阿尧以前没听说过,不过,等他和宁姝真的找到那四个人时,他毫无障碍地把他们的脸和称号对上。

    大力士身板最厚,面无表情,但对他的敌意最明显。

    暴躁哥在捏拳头。

    冷淡哥微微眯起眼睛。

    嫩脸弟脸上则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可见宁姝用词精准,他是有点想笑,但想到在宁姝看来,自己可能是“野人哥”,嘴角就有点提不起来,不管古今,野人都不是什么好词。

    尤其是那个容貌英挺漂亮的暴躁哥,指着他,惊诧反问:“这是哪里来的野男人?”

    傅松越几人脸色都不是很好,在他们摸排大半个晚上,草草休息两个小时后,他们在找的那个人,却带着一个男人回来。

    宁姝没有遛他们,先解释桃花源的存在,以及订婚事宜,四人心中存疑,只是宁姝办事不会有大问题,事关如何离开这座岛屿,阿尧这个人,应该能信。

    却看宁姝挽住那个陌生高大男子的手,说:“大家记住,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我的丈夫,你们自我介绍一下吧。”

    裴哲没有说话,他眼神有点飘远,而傅松越按按额头,有动作的竟然是言屹,他咧嘴,笑得还挺勉强:“我叫言屹。”即使是假结婚,就是很不爽。

    阿尧:“……”不,你是暴躁哥。

    宁姝拍掉手上的蚊虫,说:“所以现在,我们要去见阿婆,你们记得表现得正常……哦不,就这样吧,至少让人看不出毛病。”

    乔其深这才举起手,挥挥,笑嘻嘻说:“当然,宁姝jiejie说的嘛,我肯定第一个赞成~”

    宁姝:“那谢了。”

    裴哲抿抿唇,傅松越从胸腔沉沉地送出口气。

    带着这四个游戏钦定的攻略对象,到了桃花源,一下吸引不少目光,阿婆见过他们也很是喜欢,虽然这里面几个脸色不怎么样,不过要是真的热情,反而容易让她猜疑,年轻人么,见识过外面的世界还愿意留下来的,少之又少。

    但,等他们知道离不开的时候,就该死心。

    订婚礼上,有一样东西,必须是新郎亲自交到新娘手上,这个习俗无可考据,据传,是两百年前流浪到这里的白肤金发人带来的,最开始是说戒指,但在珍岛每个女子都要干活,特别是织布的女孩,戒指影响效率,最后便变成手串或者项链,都是男方从十来岁就开始准备。

    到阿尧这,他以前从来没有准备过。

    到这时候去挑玉石打磨,已经不现实。

    阿婆说:“我那有一块成色漂亮的玉石,是你曾奶奶留下来的,交给那女孩吧。”

    阿尧摇摇头:“我自己弄。”

    倒也不是因为宁姝最后会走,而不肯把玉石给她。

    他找到一棵香木,爬上树木,掰下最顶端的树枝,刮掉树皮,切块,开始打磨,动作十分利索,木屑慢慢在他脚边堆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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