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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显而易见,松下梨花并没有答应表哥这种无理的理由,两个人在白天起了争执,杖村翔给了松下梨花一巴掌。

    随后就是晚间,杖村翔堵住了来长野公寓的小川原晴,试图讨要封口费,小川原晴同样选择了拒绝。

    于是一怒之下,杖村翔又登上了长野公寓,将拒绝他的松下梨花刺死。

    【把人杀了之后我也很慌,后来就想着反正最近有连环杀人犯,倒不如伪造一下现场,把锅推出去,实在不行的话,我就把锅推给小川原晴,所以我给松下梨花换了衣服,还拿菜刀把她分尸。】

    二十九日上午七点,街边的保时捷里,琴酒关掉车载广播,吐出一口烟。

    威雀,你是真的很恶心。

    琴酒,这么说同事的坏话不好吧。威雀坐在后座上,伸出一根手指,而且你说错了一点,恶心的可从来不是我,我煽动山口俊介放下底线,可没煽动广播里这个男人去杀人。

    要论做什么,他最多只是种下了一颗堕落的种子。

    试问谁生气到一定地步的时候没想过要对对方动手呢?他只不过是给所有人的堕落都加了一点筹码。

    模仿的好的话,锅就不是你的,会是连环杀人犯的。

    向下堕落其实很容易,这是全世界最快捷,最迅猛的事。

    等等看吧,这才第一个,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的。威雀收回手,懒洋洋打个哈欠,拂去眼角的泪花。希望平岛他也已经收到我的礼物了。

    他睁开眼,那双眼睛像已然荒芜的平原。

    *

    与此同时,警视厅。

    刚刚结束探案的平岛阳看着其他警察拿回来的贺卡。

    这张贺卡被警官们小心翼翼从尸体的脖颈伤口处拿起带回警视厅。如今右上角精心系好的橙黄色丝带,正随着警视厅内部的空调风微微晃动。

    那上面的字体仍是手写的,歪歪扭扭,转折古怪。

    他念出声:一个礼物,祝你成长快乐

    [a gift.]

    [一个礼物。]

    [祝你成长快乐。]

    成长与诞生相连。

    [祝你诞生快乐。]

    [祝你成长快乐。]

    [明黄丝带。]

    [橙丝带。]

    [六月二十日。]

    [十一月二十八日。]

    平岛阳罗列出来这些线索,但死活看不出来这些玩意儿有什么内在逻辑。

    这次的尸体也有犬类撕咬的痕迹。带回贺卡的警察说,平岛警官,你有头绪吗?

    我也没有,平岛阳摇摇头,但是现场尸体还在那儿吗?

    在的,尸体有些碎,所以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带回来。

    得到答复,平岛阳推开椅子起身。

    那就行,我直接去现场看看。

    眼前的迷雾,总要入局后才能一点点拨开探索。

    ***

    二十九日上午八点二十分,东京米花六区,白川公寓。

    白川公寓没比之前的长泽公寓好到哪去,同为东京出名的贫困小区,进出门的监控摄像都是损坏的。

    平岛阳和伊达航掀开警戒线,踏入白川公寓的楼梯,直奔案发现场207室。

    死者出云莓,原长泽公寓302住户,现白川公寓207室住户,于夜里十一点死于207房间中,十一月二十九日被发现门户大开,尸体堆叠于房间角落。

    说实在的,平岛阳觉得那甚至算不上是一个人。

    一个人要如何才能将四肢堆叠,硬生生搭成一个方块体?

    死者出云莓现在比起一个人,更像一个长了头的盒子。

    呕跟来的其余警察实在受不住了,转头干呕了两声。

    然后闻到经过这么多小时还没散去的刺鼻血腥味后,这些警察呕得更厉害了。

    从业多年,这样的死状对他们仍有冲击。

    这个案子与其他案子的分尸等状况完全不同,其他案子,他们看见的或者是抛尸后的惨状,或者是死亡后开始腐朽的尸体,但这个案子,扑面而来的却是一种对世界观的颠覆感,甚至他们能在尸体的死状中看见凶手摆弄死者身躯时那种

    那种仿佛将杀人视为一项艺术活动的用心感。

    就像悲剧美学家们执着于把美好的东西打碎给人看,大团圆战士无论过程多离谱也执着于结局一定要完美。这些事情给人的感觉是一样的,当中都有那样一种堪称疯狂的偏执。

    只是这是杀人,已经违反道德底线。

    一个人要多反社会才能做到这种地步?

    鲜血在堆叠的人体下铺成地毯,鲜艳的红,氧化的褐,时间太久的黑,这些沉重的颜色交叠在一起,有那么一个瞬间,他们感觉自己像是在玩什么猎奇游戏。

    平岛阳也青白着一张脸,缓和了几息后才开口:受不了的现在都出去,别在现场杵着。

    他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抖。

    出云莓死亡的样子虽然比不上阿刀田一郎零碎,但整个场景看起来比阿刀田一郎死亡时给人的冲击力还要大。

    一共来了十三个警察,最后除了平岛阳和伊达航,其他警察都捂着嘴,在半小时之内陆陆续续撤出207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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