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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时川透也,这个和他一起冲着太阳发过誓的搭档,会成为下手杀人的人?

    听闻这个问题,时川透也只是歪头。

    小平岛,虚幻的世界里,干什么都无所谓吧。

    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自己的存在是虚假的这一事实。有人能接受,那么就会有人崩溃,向来如此。

    他从怀中掏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用与炸弹犯如出一辙的姿势握在手中。

    或者说那个炸弹犯,本就是时川透也亲自教出来的,所以才会在细枝末节带着警校独有的味道。

    人无法完全逃离过去,就像人无法逃脱自己的影子。

    时川透也举起匕首,我会把你从这片虚假的世界中拯救出来的,炸死你有点儿浪费你这张脸,割喉吧,你看怎么样?

    这个世界并不虚假!平岛阳往旁边一跨,躲过匕首的寒光,却仍被削掉了一缕头发。

    他的发绳跟着头发一起断了,此刻同样披头散发,被斩断的发尾垂到肩头。

    可我见过作者。时川透也没指望这一下就能成功,他重新和平岛拉开距离,挽个刀花,反手拿刀,刀柄贴近自己的胸膛,刀尖对准平岛阳。你的体术一如既往的差劲。

    随后是刀光乱闪。

    时川的招式目不暇接,哪怕平岛学过柔道,但不高的身体素质还是让他很快落败下来。

    咳!

    后背狠狠撞在墙上,胸口还迎来一拳,侧腰上横着两道伤口崩裂,平岛阳狠狠咳出声,脸上瞬间血色全无,血液挂在他嘴角。

    时川!平岛抓住时川掐住他衣领的手臂,血迹印满了对方的胳膊。别执迷不悟,跟我去自首!作者们不过是观测者!你是在犯罪!

    时川一言不发。

    这个身穿浴衣的男人将匕首压进平岛阳的脖颈,随后狠狠一划!

    温热的血液喷了时川满脸。

    血液溅射到眼睫,时川透也下意识闭了一下眼,随后又睁开。

    那双绿眼睛周围全都是血,像山火即将烧起的森林。

    再见。时川透也说。

    他松开手,平岛阳靠着墙滑落下去。

    血液流失的速度太快,平岛阳眼前阵阵发黑。他现在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肢体,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喉间的热血。

    平岛阳无力的垂着头。

    时川透也沉默的站在平岛阳面前。

    他匕首上的血滴滴答答往下砸,砸成一滩小小的红湖。

    被割喉并不一定会造成伤者迅速死亡,割喉的主要死因向来是窒息,因为驱动呼吸的主要动力为位于胸腹间的膈肌。

    这样子死亡还挺痛苦的。

    他看着平岛阳艰难的喘息,想了想,扔掉手中的匕首。

    下一刻,他蹲下身,伸出手揽住平岛阳。

    时川透也,不,威雀,还像以前在《神滨疑云》那样,习惯性的将平岛的背后靠在自己怀中,只是曾经那双搭在平岛肩头,或是撑在平岛背后让他站稳的手,如今一手捂住了平岛的口鼻,另一只手从平岛阳胸膛前横过,牢牢锁住了对方所有可能残存的微弱行动。

    我会让你尽快死亡的,不会让你经历太多痛苦。时川透也讲,这样就会快很多。

    没了呼吸来源,平岛阳喉间的血流的更厉害了。他下意识挣扎,却被死死锁住所有行动。

    如果忽略掉前因后果和血迹,这画面就宛如一次探案中,来自搭档无声的支持和安慰。

    我把真实送给你,小平岛。威雀说。这是最后的时刻。

    与此同时,从后山回来的伊达航,和好不容易等到其他警察来交接现场的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刚踏进旅店大堂就闻见了浓厚的血腥味。

    长尾游枝的尸体应该不能有这么大的血腥味?松田阵平干巴巴的开口。是有人趁我们走了进来杀人了吗?

    闻言,萩原研二一愣。

    糟了!随后他脸色一变,猛地迈开腿往案发的小温泉跑。平岛!

    伊达航和松田阵平顿了顿,像是明白了什么,也迈开腿,跟着萩原研二往小温泉跑。

    一推门,血腥味儿更甚。

    而时川透也还蹲在那儿没走。

    放开平岛!三个人齐刷刷往上冲。

    威雀扭头。

    回来的真不是时候。

    他一边说一边松开手,随后起身,不与他们三人过多纠缠,从露天温泉外的围栏翻了出去。

    我去追!松田阵平说,你们两个带着平岛,立刻去医院!

    三人兵分两路。

    松田阵平追着时川透也的身影,一路跑到马路边缘。可惜他到底晚了几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时川透也登上那辆保时捷的后座,最后扬长而去。

    你把那个条子杀了?坐在副驾驶的琴酒问。

    有关时川透也任务的完成度,琴酒向来都不用担心,所以如今他只问这个问题就足够。

    嗯。威雀看着自己沾血的衣袖,反正到了被割喉的地步,无论如何,他都活不下来了。

    说完这句话,时川透也的嘴唇抿起,下颚骨的轮廓变得更加清晰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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