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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着热气的滚水顺着水管流进盆中,安室透低头看着向四周荡开的水纹,清水里倒映出的自己的面容变得模糊。垂落的发遮住他子灰色的眼眸,叫诸伏景光看不清他的情绪。

    不过,安室透抬头望向诸伏景光,脸上笑容灿烂:我可以被挖墙脚,就意味着我也可以去挖墙脚。千束还没有婚姻登记,不是吗。

    诸伏景光:

    透你笑得有一点点危险。

    而且暗恋和默默守护这种事,我已经不会再做了。当初要是直接干脆一点,说不定千束根本不会被松田拐走。

    原本只是出于保护欲和规定,不想千束卷入危险中,擅自做主什么都不说就离开。他明明可以告诉千束,告诉同为警察的千束他去了哪里。就算不能说清楚自己要做些什么,但自己去了哪里他是可以告诉她的,她会理解他的。

    但他什么都没说。

    结果谁曾想,在安室透迈向黑暗入口前,井上千束就已经被乌丸集团撕扯着早早拉近了阴影里。

    现在想想,我当时还真是差劲呢。

    安室透抬手把额前的金发捋而头顶,眼神落寞。翻涌的回忆是扑向沙滩的海浪,潮汐退去,满地狼藉。

    现在才折过头来重新开始追求确实有点差劲,但既然以前已经差劲过了,那就差劲到底好了。就算是景你责怪我,我也不会改正的哦,绝对不会放手。

    喜欢就该直接出手吗?

    这是当然。

    拧紧放着热水的水龙头,安室透端着水盆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走了出去。

    千束,来泡脚吧。你在看我窃取来的资料吗,有什么发现?

    银色子弹,千束翻过阅读完的页面,看向下一张:我出车祸那次有位乌丸集团的研究员不幸去世,他有和我说乌丸集团在研制一款叫银色子弹的药物,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明功效就发生了车祸。

    但是他有提到「长生」的词汇。

    长生?

    嗯,我当时只觉得这个说法异想天开,但透你拿来的这份资料全是关于癌细胞的研究。但不是为了治疗,而是我大学不是医学专业,我也说不清楚,但花成集团似乎想通过癌细胞窥探长生的可能性。

    人体细胞是存在分裂上限的,但癌细胞可以无限增值分裂,也因此被誉为人类永生的希望。看样子乌丸集团真的在窥视长生不老这种异想天开的东西。

    长生吗医药专业完全在安室透的知识领域之外,他把倒有热水的盆放在地上,握住井上千束的脚踝就直接把她的脚掌放进了水里。

    松手时,安室透的指腹不经意间划过井上千束的脚背,痒痒的。

    等!透你在干嘛!

    不管你的话,你一定会过于专注手上的资料然后直到水彻底凉了。

    就像以前帮教官他们整理资料时那样,埋头一股脑专注工作。那副专注的模样,也是最初吸引安室透注意力的优点之一。

    等、等一下!我自己来!

    安室透也不强求,闻言他直接退开两步坐在沙发上,动手整理起资料。

    抱歉不能再让你继续看了,原件我现在要给朗姆送过去。不过备份我已经扫好发给警察厅了,千束要是感兴趣的话,我晚点可以向黑田警官申请一份发给你。

    唔,不用了,井上千束两只脚泡在热水里,她低头双手撑着沙发,脚掌内侧互相磨蹭着:我也不是医学院毕业的,能看懂的程度不多,还是乖乖等你们结果好了。

    那我走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哦。

    安室透离开后,空荡荡的客厅便只剩下井上千束一人。先前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资料上,现在放松了神经,千束才后知后觉注意到卫生间传来的水响诸伏景光在洗澡。

    为了完美伪装成安室透,贝尔摩德在诸伏景光可能会裸露的肢体处涂抹了一层不知道是肤蜡还是粉底液的东西。不会在接触物上留下痕迹的伪装如果只是用清水和毛巾,根本清洗不干净。

    听着唰唰水响,井上千束的脊背慢慢弯了下去,她趴在桌子上用手捂住头,尴尬到想要满地乱爬。诸伏景光一定没想到安室透会这么急匆匆地走,他以为透会在外面陪她说话,所以才会选择去洗掉黏在皮肤上闷得难受的伪装。

    但看安室透那副急匆匆的样子,在玄关穿鞋时他放在鞋柜上的手机还震动了几次,估计朗姆催得很紧,是真的一分钟都不能拖。

    正思索着是通过短信的方式告知景光自己的离开,还是隔着门板直接告诉他自己要走了用纸笔的方式完全不现实,井上千束根本不熟悉安室透的房间布局,大概率是找不到笔的。松田阵平却在此时突然打来了电话。

    东医大的医学博士死了,被一枪毙命。

    松田阵平的声音顺着听筒传来,他声音低沉,如同沉进湖底的山石,透着闷闷不乐的情绪。

    除此之外

    松田阵平握着电话站在花成家花园里,他单手插兜倚靠着身后的警车。红蓝双色不断旋转的警车发出阵阵哀嚎,红色救护车升起云梯,水流从高压水枪内喷出,熊熊燃烧的火光映红了松田阵平的半边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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