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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为什么连记忆卷轴都能拿得出来?

    她为什么如此胆大包天连昆仑长老都不怕?

    阮颜眼神一扫,最后落在站在大殿中央脸色难看的曲凌霄身上。

    不是嘴硬吗?不是指鹿为马吗?诬陷别人当场被打脸快乐吗?

    真以为我如今还可以任由你摆布吗?

    此刻,素来脸皮厚的曲凌霄也有些坐立难安,斜前方那个女人的视线灼烧的她焦躁不安。

    看着卷轴里自己一箭杀死王佥的景象,她动了动唇,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该死!她为什么会拿出这个鬼东西?!

    慌张间,她又故技重施,再次举起羽箭,试图刺穿这该死的卷轴。

    然而这回可没人纵着她,她才刚抬起手,就有三道术法从不同方向同时向她攻来。

    来势汹汹、毫不心软。

    在这三道术法的压制下,曲凌霄毫无还手之力,羽箭直接被击碎,连她本人也被击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大殿的柱子上。

    阮颜身侧,澹台惜悄悄收回手指。

    刚刚趁着易城主、郁晚、王长老同时出手阻止的功夫,他也浑水摸鱼,悄悄给曲凌霄下了个咒。

    妖王大人轻信人类是一回事,一个小小的人族敢如此欺辱妖王大人在他看来才是更加不可饶恕的。

    若非如今还要隐藏身份,他定然不会如此放过这个人族。

    即便如此,他也非常小心眼地把这个人族给记住了。

    此刻,没有什么比画面重现更能说明问题的了。

    站在大殿中央做了伪证的那几个弟子早已经羞愧不已,在城主危险的眼神下,害怕地跪倒在地。

    而另一侧,昆仑山的几名弟子同样面露惭愧,看向曲凌霄的眼神纷纷带上了谴责。

    明明是同门长老,为何曲长老总是致力于拖他们后腿?

    纵然此前他们心中就隐隐猜到此事与曲长老脱不了干系,但他们也完全想不到,曲长老竟然就那么不由分说地把人杀了?

    有些新弟子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地了解到曲长老的行事风格,早就惊呆了。

    感染魔气固然可怕,但即便是在昆仑山上,由执法严明的司法堂处理,也绝对不会这样一言不合就把人杀了。

    至于王长老?

    亲眼见到儿子死亡的瞬间,这远比看到被整理干净的尸体更让他受刺激。看完全部画面后,他一双眼睛瞪的通红,扭头死死地看着曲凌霄,简直恨不得吃了她。

    曲凌霄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凶狠地吐出一口血来,无视着正充满杀气的王长老,直直地看向阮颜,竟然笑了。

    “箭的确是我射的,但如果不是你给他贴了定身符箓,王佥也不会死的那般容易啊……”

    这一招祸水东引的确有效,王长老心中充斥着恨意也没敢冲向她,不就是忌惮她身后的昆仑山嘛,这一刻听见曲凌霄辩解的话,顿时觉得找到了宣泄仇恨的理由。

    阮颜拉下脸,瞥见王长老调转方向,又意图针对自己,未免自己被他的发言恶心到,先一步怼了回去:“怎么,你不是剑修,是墙头草成精了吧?”

    “够了!”易城主一挥袖,制止住王长老欲找茬的举动。

    今日特意把阮颜找来,本意是想招揽,哪晓得王长老这一出,直接把人给得罪死了。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吩咐身边几位长老将王长老擒住,而后易城主看向郁晚,语气严肃道:“贵派曲长老之事还望郁长老能给吾一个交代!”

    他厌恶极了曲凌霄那个人,即便是此时,他也懒得和曲凌霄掰扯。

    一个连自己处境都不知道的疯女人而已,真以为她现在还有曾经的风光吗?

    昆仑前任掌门早已坐化,这些年她仗着是前掌门之女的身份得罪了多少人,新掌门上位怎么可能还会纵容她?

    郁晚面子丢光了,此刻脸色漆黑。

    眼见曲凌霄想跑,他直接一道缚神绳将她捆住,随后咬牙切齿道:“城主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易城主眼尾上扬,语气略带威胁道:“希望郁长老能尽快,毕竟明日就是贵门派的招新比赛了。”

    这就是不给个交代,明日就未必能顺利举行比赛的意思了。

    郁晚面子里子丢的干干净净,偏偏在外人面前不好处理自家事,只能忍气吞声将火气憋了回去,而后隐含怒气地押着挣扎不断的曲凌霄走人。

    身后的其他昆仑弟子全都一溜烟跑了。

    至于跪在大殿里瑟瑟发抖的几名通天城弟子,城主在处理完外人后,终于看向他们。

    他恨铁不成钢地一一扫过这群弟子,眼里溢出失望来。

    命几位长老将王长老带下去后,易城主向阮颜道歉:“怪我门下弟子心智不坚,受人蛊惑,让阮道友受委屈了。”

    阮颜没说话。

    她的确应该得到一个郑重的道歉,但不应该是易城主的道歉。

    经此一事,她对通天城非常失望。

    易城主又道:“阮道友实力强悍,若是暂无去处,不如来城主府上,吾愿以客卿之礼遇相赠。”

    “那就不必了。”阮颜借口自己不受拘束,更愿意同兄长一起过简单的入世生活为由拒绝了易城主的招揽。

    易城主显然是个知道分寸的,两次招揽不成,最后只能失望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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