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中文小说阅读网 - 都市小说 - 刀口借蜜在线阅读 - 第1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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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小事大事,没有一桩是值得你摊开坦白的。

    我曾经那么

    那么爱你。

    可你一次都没相信过我。

    * *

    付明浩在办公室里左等右等,有人始终没上线,发信息打电话也不理。

    他正头疼地准备去酒店抓人,秘书几步上来拦着他,面露难色地递过了手机:付总,您接下电话吧。

    付明浩听了不到一分钟,眉头紧皱:现在?

    他抬腕看了眼表,时针指在八。

    谁这么一大早把这祖宗惹得整个酒店都不安生付明浩气得太阳xue直抽,冲电话那头说:你找我有用吗?他找的是我吗?

    奚清楷此时正靠在桌沿,两条长腿随意伸着,抬头看着投影仪上的电梯里的监控。

    空荡荡的会议室里,站在一旁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跟虞安碰过面的女人。

    明晃晃的灯照在头顶,好像一把匕首,割裂了干燥沉默的空气。

    -- 她跟你说了什么。

    从头到尾,男人只问了这一句。

    楚爱甜原模原样的,平淡的复述了一遍,眼神始终定在这个奇怪的男人身上。

    他高挑英俊,而且好看得很符合古代人对君子的想象,长得温润静然,光看侧面,像充满芳香的园子,被日光晒得柔软,月光浸出清朗。

    可最他妈神奇的是,他的眼神和气质与之完全相反,戾气,暗影,涌动着彻骨的危险,那一丝阴冷虽然带着尚算悦目的优雅,但底色却不会为之改变。

    脾气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楚爱甜心里嘀咕着,没多久就被暴躁的自家男人破门而入拉走了。

    走之前,她注意到,对方似乎还抬着头津津有味地看着屏幕。

    眼眸里含着冷淡的雾,烧着一把低温的烈焰。

    令人心悸。

    她留了两百块,还有一张纸条。

    写了六个字,一时冲动,见谅。

    然后只身一人登了十点那班的飞机,飞纽约。

    奚清楷比谁都清楚她此去的原因。

    虞颢还有五个小时开始动手术。

    赶不上开始,能赶上结束的尾音。

    他现在去的话,也能赶上。

    赶上了然后呢?结果好坏,她都不会想看到他。

    四肢每一个细胞像灌满沉重的铅,把人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们之间,只要她愿意走一步,别说剩下有九十九步,就是有九千九百九十九步,他也能走得甘之若殆。

    但现在问题是,他走一步,她恨不得退十步。

    他追得快一些,她突然又反方向跑过来,撞到他怀里,然后爬起来拍拍屁股继续退走,还是百米冲刺式的后退。

    奚清楷在屋子里待了一天一夜,除了美国那边打进来报进度,其他电话一概不接。

    她落地了。

    去商店里买衣服。

    在价格牌前流连犹豫。

    上车了。

    去医院了。

    在门口停住了。

    去了六楼。

    坐在地上等了两个小时。

    直到奚清楷听见那头实时直播过来的结果,这才掐灭手里的烟,低声道:可以了,我知道了。

    出院的时候接到69街,房子打扫好了,其他的你看着办,那孩子是她半条命。

    我会让人办好。

    陶意浓最近半年在美东分部长驻,霂远给了他足够的空间和自由度,团队自己招,他有绝对的管理和挑选的权利。

    这两年在他身边做事,奚清楷是真的令他无话可说,想法一流,执行超一流,处世圆滑也尖锐,纵是陶意浓这样一路在天才赞美之声里长过来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远远不够。

    但他还是奇怪,这一系列近乎慈善的尽心尽力,不是奚清楷这种性子会做的事。

    我多问一句跟你的关系是?

    陶意浓想起在少年手腕上看到的佛珠,是那年在临安偶然见到时,他送给奚清楷的。

    那边难得沉默了一会儿,没挂电话,也没说话。

    不方便就算我多嘴。

    陶意浓不是这么八卦的人,他也有点尴尬,正准备收线,就听奚清楷问。

    你说男的还是女的?

    陶意浓其实猜过她是不是相好,但是一想这两年,奚清楷整个一变态工作狂,外界盯得也紧,也没传出任何风吹草动,而且在脑海里把俩人拼一起emmmm,莫名就觉着可能性不大。

    女生娇小白皙,看着会被奚总欺负死的样子。

    收回一时发散的思绪,陶意浓诚实答:女的。

    奚清楷说:男孩子是她弟弟,是她半条命。

    陶意浓:

    大哥你说过了啊,怎么又重复一遍,是不是有点傻了

    下一秒,他就听到那道声线幻觉一样,柔和了三分,回荡在空气里,透过听筒似喟叹一般传来:她是我的命。

    挂断电话,书卷气的男人淡淡将视线投向角落里的人。

    额上全是湿透的汗,脸上挂着微干的泪痕,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拧透了甩上来一样,刚刚得知结果不久,虞安终于找到了可以崩溃的时机,她无声地哭了许久,把陶意浓的袖子都哭湿了,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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