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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笠点点头,看都不敢看黎慕九怀中的人,支支吾吾欲言又止:“大佬,鸿兴那边……” 黎慕九懒得再同他废话,紧了紧怀中的何安娜径直往门口走去:“他要打就打,我第一天出来混?” “是,大佬。” 身后阿威赶忙跟上黎慕九,殷勤替她打开车门,好令她将何安娜安安稳稳放在后座,车窗外霓虹灯映照在何安娜满是泪痕的脸上,令黎慕九侧头看过去满眼心疼。 车子启动,阿威自觉充当临时司机,车后排上一只手拨开何安娜凌乱的发丝,黎慕九叹过一口气,满心后怕:“点解你不话给我知,你是做茶餐厅应侍的,还要说那样的话,故意激我火气。” 何安娜将车窗按下,歪着身子把头靠在窗边透气一声不吭,秋夜晚风吹过何安娜面颊,发丝亦随风飞舞,何安娜眯着眼睛望向窗外的红港,她两年未踏入这里,往昔熟悉的街道与人群令她飘散的记忆一点一点重新回归。 弥敦道,九龙饭店在何安娜眼前呼啸而过,恍然好似第一次见到黎慕九就是在这里,想来可笑,彼时她还是珠光宝气的社团阿嫂,同一众古惑仔各怀鬼胎地在这个地方过生辰。 而彼时黎慕九尚是刚入社团一位小小四九仔,世上没有几个人知道她姓甚名谁,午夜街头被人斩死都无人知。 可如今,她却变成了砵兰街的一位低贱妓女,而黎慕九倒成了大名鼎鼎青和社团话事人。 一番际遇,也不知究竟是谁成就了谁。 车窗外点点灯火飞快而过,映照着何安娜眼角一滴泪莹莹发光。 或许从一开始她们就错了,她们两个人,遇见的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 好似一副牌,从最一开始就凑错了脚,就算再不甘心,仍是一局死棋。 如果她未挑拨大眼强反骨,未怀恨在心拉黎慕九去同那几位太太打牌,甚至未有在酒吧同刀疤发爆樽。 如果黎慕九亦未在她灰心失意时送过那一碗鲍鱼粥,未同她讲过一句有她在令她动心。 如果她还是何安娜,而黎慕九还是黎慕九。 …… 窗外点点星火渐渐消失,车子转入太平山上,埋入郁郁葱葱的山间小道蜿蜒疾驰而过。 仍是那间半山别墅,黎慕九埋首将何安娜从车上抱下来,不假人手径直抱到二楼卧房的床上。 何安娜就这样半眯着眼睛靠在黎慕九胸前,静静听过她沉稳的心跳。 如果此刻何安娜只是何安娜,黎慕九亦只是黎慕九,是否所有一切都可以重头来过。 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从你叫什么名字开始。 身下是软软的床,何安娜一翻身就陷进了温暖的被子里,空气中连香水味都何安娜是从前常用的,一张床同枕头亦是彼时何安娜最喜欢的家俬。 一间房中,好似是从前浅水湾原样复刻,甚至妆台还摆何安娜最钟意牌子化妆品,这是往昔浅水湾内都不曾有的,也不知那人是怎么知道,竟然这样细心收集。 黎慕九满目温柔地将何安娜的头发顺好,起身从一旁衣柜中拿出一件丝质睡衣放在何安娜床边。 “安娜,换过睡衣好好睡一觉吧,你放心,我就在隔壁,你有事叫我就好。” 说着,黎慕九转身就要走,却被某人突然抓住了手腕,阻止了步伐。 何安娜就这样轻轻靠在纯白的一张床边,身上简陋的旗袍一早崩坏了扣子,半遮半掩地露出了半个白嫩肩头,敞开的领口处弯弯绕绕地遮掩住胸前半个起伏,细细看去好似还能望见隐隐的沟壑,欲拒还迎地吸引你靠近再靠近。 此刻她就这样静静地拉住你手腕,一对眼好似浸了秋水,悠悠荡荡地看进你心头,柳下惠转世亦顶不住这样温情脉脉的眼,何况是一早毒入骨髓的黎慕九。 多年午夜梦回场景即刻出现在眼前,黎慕九顿时呼吸一滞,唯恐惊醒这份梦境。 何安娜探过身子,跪坐在床上,伸出手拉住黎慕九的脖颈往床上倒去,黎慕九猝不及防地倒在床上,何安娜便趁机翻过身骑在黎慕九腰间,一对眼淡然地盯住她,抬起手一粒一粒解开身上的旗袍。 引线被点燃,一粒烟花在黎慕九体内猛然炸开,欲望被瞬间点燃,世间又有谁能忍住这样一只狐妖,骑在你的腰间,一粒一粒解开身上的扣子,从锁骨处斜斜向下,经过胸前,窄腰,继续向下…… 黎慕九红了眼,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安娜……你….…” 何安娜突然冲她妖娆一笑,附身攀上黎慕九的脖颈,一点一点舔舐她的耳垂:“嘘……我不是何安娜,我是何嘉昕。” 好似一串闪电击中耳畔,酥酥麻麻快感直直向下埋入小腹,此刻哪里还听得见耳旁何安娜细细说了什么,黎慕九即刻翻身将那精怪压在身下,用力吻住那只唇。 何安娜身上沾染了一丝花姐的劣质香水味,令挑剔小姐皱了眉,黎慕九一只手拦过何安娜将她抱起,何安娜下意识将一双索腿紧紧盘在黎慕九腰间,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肩,将脸埋在她颈边,一声不吭任由拿捏。 黎慕九转身几步走进浴室,将何安娜放进宽阔浴缸内,打开热水,雾气瞬间蒸腾。 氤氲香气萦绕,水流冲刷掉何安娜脸上厚重的妆,终于回归何安娜最原本面貌。 头顶花洒喷下来,黎慕九早已浑身湿透,脑后束起地长发凌乱地散开来,一缕长发被水渍浸湿,弯弯绕绕地从脖颈一路埋进胸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