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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沐半晌接不上话。 她不能否定这件事,因为在某些时候,她为了让对方开心,为了顾及对方的面子,她的确会表现的很捧场,即便没有那么开心,也会尽力配合,她还会努力挖掘对方的优点,将它夸大,甚至让自己尽量忽视对方的缺点,当做不存在。 严润继续道:“你这样做,其实很容易造成双方的认知偏差,当对方以为,你已经很依赖他了,可你呢,你却在暗中铺设退路。” 叶沐低下头,破天荒的没有和严润吵架拌嘴,而是认真审视自己。 精神胜利法似乎已经被她用的很熟练了,她想各种理由和借口,无非就是为了回到自己的安全区和舒适区,她好奇外界,探出去看看就够了,看久了她就会觉得危险,要退回来。 而每一个她为退路找的借口和理由,都是为“不要太喜欢对方”而设置的——是啊,不要太喜欢,风险太高了,被伤害是肯定的,而且还会粉身碎骨,还是要投资稳定的,低风险的感情,不用搞得山盟海誓一样。 许久过后,叶沐这样问道:“所以在你们看来,我对沈之越其实没有那么喜欢。” 叶沐又问:“我真这么糟糕吗?” 严润说:“我不会用糟糕来形容,我会说,看见并接受真实的自己,这没什么不好,总比自欺欺人的活着要来得自在。” 叶沐没接话。 不会儿,严润又来了句:“看你现在这样,我想,我还是不排队了。” 叶沐:“嗯?” 就听严润说:“我之前不是说,等你分手了考虑跟我再试试吗?呵,我真是吃饱了撑的。可能我跟你谈恋爱是比较刺激,但只要一想到,从一开始你就竖起尾巴上的针,随时准备扎我一下,我觉得还是算了。” 叶沐好一阵无语:“别说得好像这件事已经定了,是你决定不要的,我压根儿就没答应过!” 严润笑着说:“我知道,不过我还是庆幸的,你扎我的时候,法术还不够高,要是换作现在,怕是要够我喝一壶的。” 叶沐:“……” …… 就因为严润的一番话,很快又令叶沐陷入思考。 沈之越会不会也有同样的感觉?在她表现得很喜欢很喜欢他之后,分开后他会不会很受伤? 这一刻,她多么希望沈之越是个世纪大渣男,那样她就能毫无顾忌了。 然而事实证明,有些事是她想多了——就在四个月后的某天,沈之越突然跟她提了分手。 那天原本一切都很正常,沈之越在休假,叶沐就住在他家里。 前一天晚上,他们还互道晚安,亲亲抱抱。 第二天,沈之越起床做饭。 叶沐睡了个懒觉。 这些时日,她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会时刻贴着他了,她逐渐掌握好“冷却”的节奏,尽量不去关注他的存在,就跟老夫老妻一样没了感觉。 她相信,沈之越也一定感受到了,因为有时候他明明很想要,却在刚开始时就停下来,然后叹了口气说“累了,早点睡吧”。 要唤醒一个男人的欲望,一个眼神的暗示就能做到,而要浇灭一个男人的欲望,也只需要一个眼神。 再说现在。 叶沐起床后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将蓬乱的头发扎起来,出来吃早餐。 等早餐下肚,沈之越端给她一杯咖啡。 她正捧着杯子愣神,就听沈之越来了句:“待会儿咱们聊聊?” 叶沐缓慢地“啊”了声,眼睛里还没有完全醒困,问他:“聊什么?” 沈之越只扯了下唇角,没说话。 很快,他进厨房洗碗。 叶沐也喝了半杯咖啡,脑子在□□的刺激下逐渐清醒,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的意有所指。 她好一会儿没动。 直到沈之越出来,在她面前坐下。 叶沐开始感到紧张。 她看着他的眼睛,却发现自己坚持不了两秒,就挪开了,她心虚,她慌乱。 “小沐,你有考虑过以后么?”沈之越忽然问。 叶沐咽了下口水,摇头。 可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摇头的意思是什么。 沈之越笑了下,依然那温和的模样:“其实我一直在等你开口。” 叶沐心里咯噔一声。 沈之越:“有些事情,我已经感觉到了,而且有段时间了。” 好一会儿,谁都没说话。 叶沐问:“你感觉到什么了?” 沈之越说:“你对我的态度,和以前不一样了。” 叶沐没接话。 她的确是“变”了,她开始怠慢他,忽视他,冷淡他,甚至有时候会表现出不耐烦。 片刻后,沈之越这样说道:“一般故事发展到这里已经是‘死路’了,要强行给个结局,要么就是结婚,要么就是分手。” 是啊,有人认为结婚刻意是为了爱情,也可以是因为“走投无路”。 叶沐还记得在起飞广告里有这样一个女同事,她出身不错,也有颜值有身材,可她偏偏选了一个看上去貌不惊人,且比她大了二十岁的男人。 哦,当然,那男人很有能力,也很会哄她。 女同事曾以为那就是爱情。 可当她发现原来男人还没有离婚,只是和妻子分居,反而还和她同居了两年之后,她差点崩溃,甚至差点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