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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受伤就好,看来方玉泽当时也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二十分钟后,救护车和警车几乎同时到了,助理看到警车的瞬间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方玉泽也终于清醒,也跟着慌了。

    见状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来的警察兵分两路,三个人和救护车一起去医院,另外两个留下来做笔录。

    不过因为屋里都是摄像头,所以他们的笔录基本不用怎么对。

    等人走后,一屋子人都还有些回不过神。

    不过大家在圈子里久了,见过的离谱的事多了去了,于是十多分钟后,大家就又开始各自做事,又是清理屋子又是安抚嘉宾。

    而曲半烟的两位闺蜜也到了。

    一看到她们,曲半烟顿时就哭了,苗婵她们便出门来,把空间让给三个女孩。

    简丛和傅闻舟没在屋里待着,而是裹着羽绒服,在花园里慢慢走着。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突然,简丛直到现在都有些不真实感和后怕。

    “你踹他那一脚,不会给他踹坏吧?”简丛问道。

    为了个人渣再摊上官司,实在大可不必。

    傅闻舟摇头:“我有分寸。”

    简丛放下心,傅闻舟的分寸肯定就是真的分寸,可能就是能让方玉泽感受到最大的痛苦,却又不会让他真的出什么事。

    “简丛。”

    “嗯?”

    “我能抱你吗?”

    简丛顿住脚步,转头看他。

    傅闻舟轻声重复:“可以吗?”

    不知道怎么的,简丛居然从他眼里看出了一点脆弱和不安。

    于是他心一软,便朝傅闻舟伸出了手。

    傅闻舟唇角小小地扬了下,随即将他拥入怀中。

    简丛回抱住他,刚刚好的身高让他们拥抱的时候,可以最大程度地贴近对方,并且能将下巴蹭在对方的肩头。

    他们就这么站着,在不甚明亮的花园里,感受着彼此身上的温度。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闻舟忽然开口,在简丛耳边用很小的声音说:“我小的时候,经常看到这样的场景。”

    简丛僵住,心口猛地刺痛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明天彻底解决方渣渣!

    ——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耳边呼出来的气是热的, 但简丛却如坠冰窖。

    经常看到这样的场景是什么意思?

    简丛下意识想离开傅闻舟的怀抱,想要仔细看看他的神情。

    只是他刚有动作,傅闻舟就立刻收紧了手臂, 低声道:“别动..求你了。”

    简丛顿时像被人施加了定身咒一样,不敢动了。

    傅闻舟闭上眼,心脏疯狂跳动着。

    从刚才看到方玉泽发疯开始, 他的心跳就一直处于超速跳动的状态。

    而当他踹门进到屋里, 看到那一片狼藉、发疯的男人和躲在角落不知所措的女人时, 他便不可抑制地发起抖,思绪都僵滞了一阵。

    要不是简丛想上去和方玉泽动手,傅闻舟估计也不会那么快从熟悉的恐惧中挣脱。

    而现在, 将简丛抱在怀里, 感受着对方身上传来温度, 闻着他身上令自己安心的味道后,傅闻舟终于渐渐放松下来。

    他这才发现, 他的肩背都因为长时间的紧绷而隐隐酸痛着。

    或许是因为沉寂许久的记忆重新翻出, 又或者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总之之前那些不敢说出口的难堪, 此刻却忽然有了倾诉的欲望。

    感受到简丛默默收紧的手臂后, 傅闻舟封闭在心底的某扇门, 终于打开了。

    “那晚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对吗?”他问。

    他说的是简丛喝醉那晚的事。

    “嗯。”简丛胸口有些发闷,他环抱着傅闻舟的手轻轻上抬,手心触到了对方的后颈和发梢。

    他轻轻用指尖蹭着傅闻舟的头发, 无意识的行为却让傅闻舟冷静下来。

    沉默了一阵, 傅闻舟才继续说:“从我有记忆开始, 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他们吵架。”

    “那个男人爱喝酒, 爱赌钱,还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他一喝酒或者一犯病,就会打我妈,也会打我。”

    傅闻舟阐述的很平静,就好像他讲的是一个虚假的故事一样,但他身上轻不可察的颤抖却传到了简丛身上。

    “一开始,他打我妈的时候比较多,但等我上了小学后,他就开始打我比较多了。”

    “知道为什么吗?”傅闻舟轻笑一声,道:“因为我妈怕自己被打,就会把我推出去,反正他只是需要一个泄愤的工具而已。”

    简丛心口酸涩地发疼,他直到此刻才终于明白,自己其实一直都放不下傅闻舟,他其实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如果他不爱傅闻舟了,那他现在就不会连心脏都跟着疼。

    他曾经想过很多,觉得傅闻舟跟他分手肯定是有苦衷的,但他又觉得无论什么苦衷,傅闻舟都不该这么武断地放弃他。

    但现在听到这些后,简丛却忽然希望傅闻舟要真的只是腻了他,才跟他分手的就好了。

    “我妈是被他买回家的,她恨他,也恨我。”

    “她一开始应该是没病的,但或许是后来生活太压抑,她就也病了。”

    “我不记得医院的诊断是什么,但她变得和他一样,也开始打我、骂我,有很多次她都差点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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